松雀得知凌知縣他們要見郎麗蘭,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啟稟大人,夫人她因為昨天晚上老爺出了事而萬分記掛,徹夜未眠。不久之前才剛剛躺下休息,恐怕不太方便見客......” “你把官府當成了什麼了,嗯?是來走親訪友的,想不見就不見?”凌知縣故作威嚴地訓斥道:“昨天晚上袁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一死二傷,你們袁家上下都有嫌疑。若不是看在你們老爺的面子上,早就將所有人帶到衙門問話去了。怎麼,你是想嚐嚐縣衙大牢的牢飯味道?” “大人,奴婢不敢!”松雀聽後趕忙跪下求饒:“可夫人她確實睡著了......” 凌知縣朝她瞪了一眼,還沒繼續說話,房間裡就傳來了一個悅耳的女聲:“松雀,是知縣大人來了麼,還不趕緊請大人進來!” “是,大人請!” 在松雀的帶領下,眾人走進了一個裝飾華麗的臥房。在一張貴氣逼人的樺木八步床上,正半靠著一名美豔少婦。 經過了這麼久,白若雪終於見到了這個神秘莫測的女人-郎麗蘭。 正如之前見過她的人所言,沒有哪個人在見過之後能夠忘記她的美貌。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原本這些白若雪以為都是誇大其詞,卻不想今日得見後才知道所言非虛。她臉色相當紅潤,即使現在不施粉黛的素顏,在她左眼下方淚痣的襯托下也顯得豔麗動人。 “袁夫人,打擾了。” “下人不懂事,沒有及時通報。”郎麗蘭滿懷歉意道:“昨夜老爺這事鬧得一夜沒有休息好,再加上妾身本來身子就有些不適,沒能起身相迎,還望大人海涵。” “無妨。”白若雪略帶笑意道:“不過想要見上袁夫人一面,還真是不容易啊!” 郎麗蘭微微一愣,問道:“大人此話怎講?” 白若雪看了看一旁的松雀,卻不說話。 郎麗蘭會意,朝松雀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有事了我再叫你。” “是,夫人。” 待到松雀離開,白若雪才繼續說道:“聽說袁夫人極少出門,這整個上饒縣城,見過夫人的人恐怕也是寥寥無幾吧?” “妾身自小就不喜歡人多熱鬧的地方,只喜歡待在家裡看看書、做做女紅之類。”郎麗蘭不鹹不淡地問道:“不知道大人所問之事,與昨晚老爺被毒一事有何關係?” “有沒有關係還不好說。不過既然夫人提起了昨晚之事,那我就索性先問了。昨晚案發的時候,夫人身在何處?” 郎麗蘭依舊平靜地答道:“因為昨天老爺說了晚上要在家中宴請客人,所以妾身昨晚就早早吃過晚飯,回臥房休息了。” “夫人在房間裡做些什麼呢?” “就像之前所說,做了一會兒女紅。”郎麗蘭順手拿過放在邊上還未繡完的帕子道:“妾身正打算給老爺繡一塊帕子。” 白若雪一看,上面繡的是牡丹圖,還繡著“花開富貴”四個字。 “有人可以證明嗎?” “松雀就可以為妾身證明,她一直在邊上伺候著。” “那夫人中途可有離開過房間?” 郎麗蘭輕輕搖頭道:“妾身沒有離開過,不過鬆雀倒是離開過一小會兒。” “她離開去做什麼?” “妾身之前讓她去燉了冰糖蓮子銀耳羹,她去伙房將燉好的蓮子銀耳羹端來。” “就你們兩個人在房間裡,沒有其他人來過嗎?” 郎麗蘭稍稍回想一下,說道:“還有下人範彪來過,他來問妾身一些店鋪上的問題。” “咦,夫人還管著袁家的那些店鋪嗎?” “是啊,老爺去外地做生意的時候,那些店鋪都是由妾身打理。不過妾身其實並不懂這些,一般是不會去店鋪的,都由範彪全權負責。他遇到一些重要的決斷才會向妾身徵詢處理意見,但是隻是形式上徵詢一下而已。” “可袁老闆不是已經回來了嗎,怎麼不問他?” “因為他問的那兩間鋪子是妾身嫁給老爺之前自己盤下的,所以才沒有問老爺。” 白若雪將此事暗記在心,接著問道:“夫人又是何時知道袁老闆中毒一事?” “那時應該已經過了亥時,妾身本來已經睡下了。忽地聽見外面有人大叫救命,說是老爺出事了。妾身聽著像是在伺候客人吃飯的錦帶的聲音,便遣松雀出去瞧瞧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結果她看了以後跑回來說老爺倒在了地上,另外那位客人口吐鮮血好像是死了。妾身趕緊命她去找郎中來,自己帶著範彪去看個究竟。” 郎麗蘭的臉上略顯驚恐道:“走進那小房間,妾身才看到桌子上一動不動趴著一個人,。他眼睛瞪得老大,口中吐著鮮血,模樣煞是嚇人,眼看是不得活了。老爺則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錦帶在一邊拼命搖著他的身子。於是妾身讓範彪和錦帶兩個人扶起老爺去偏房休息,並讓他們多喂老爺喝水。過了沒多久,松雀就把郎中請到了家中。郎中給老爺把脈之後說還有救,先讓我們把饅頭燒焦之後弄成碎末讓老爺吞下吸收毒物,再灌下鹽水後催吐。經過一番折騰,老爺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