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郎麗蘭的臥房之後,凌知縣就急不可耐地問道:“白姑娘,你看這兇手到底是不是她?” 白若雪答道:“郎麗蘭說的沒錯,我們現在缺少的是證據。只要沒有足夠的證據,無論我們怎麼懷疑她,都沒法動她一分一毫。現在其它幾起案子已經有些久遠,我們只能先抓住最近這兩起查起。” “那接下來應該找誰問話?” 白若雪脫口而出道:“當然是廚子阿標。昨晚的菜餚都是他一手燒製的,情況他最清楚不過。更何況他自己也中毒了,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必須弄明白。” 昨晚袁家派人報官後,凌知縣第一時間帶人來到了現場。作為昨晚烹製菜餚的廚子,阿標的嫌疑自然最大。可當捕快到房間裡找他的時候,卻發現他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幸虧當時請來的郎中還在,叫過來一檢查就發現阿標和袁潤良、赫三平一樣,中的是鶴頂紅的毒。阿標中毒的程度比袁潤良稍重一些,不過還有救。經過一番折騰,他的一條命硬生生被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阿標反而比袁潤良醒來得早,現在已經能夠躺著床上接受問話了。 白若雪見到臉大脖子粗的阿標之後才明白,他那一身肥膘可不是白長的,身體恢復起來不是一般的快。 “大人,小人可沒有下毒殺人啊!”一見到凌知縣,阿標就喊起冤來:“草民已經給老爺做了近十年的廚子,從來沒有吃出過事情。定是有人趁小人不注意,偷偷將藥下在菜裡!” “昨晚有客人要來赴宴,袁潤良是何時通知你的?選單又是誰定的?” “回大人,老爺前一天就告訴小人,說要邀請赫老闆過來吃飯,讓小人準備一桌拿手菜。小人寫了一張選單交給老爺,一共是四冷六熱十道菜,外加一湯一點心。” “你昨天就是按照這選單上的菜餚做的?” 阿標搖頭道:“不是,老爺看過選單之後改了一道熱菜和湯,然後讓範伯把改好的選單送來。” “改了哪些菜?” 阿標回想一下後答道:“熱菜的魚香肉絲改成了水晶蝦球,魚頭豆腐湯改成了蓮子排骨湯。範伯將老爺改好的選單拿過來的時候說了,老爺關照赫老闆不喜歡吃酸口的菜,並且特別喜歡吃蓮子排骨湯。” “昨天做菜和上菜的的順序是怎麼樣呢?” “小人一早就去集市按照選單買好了食材,回到伙房後便開始清洗處理,整個上午基本就在幹這些。將菜配好切好以後,小人先是浸泡蓮子,然後將排骨焯水後與泡開的蓮子一起燉煨,這湯要燉好久才能將蓮子燉爛。之後小人開始做四道冷菜,再做了棗泥酥餅。” “過了酉時,大概五刻的時候,錦帶跑過來說客人已經到了。她先將冷菜端了過去,小人則開始做熱菜。熱菜中有一道山菌燉雞是提早燉的,兩道炒菜上好以後就上了。之後又上了三道熱菜,然後是燉好的蓮子排骨湯,最後是點心棗泥酥餅。小人把棗泥酥餅做好以後,就回房間休息了。” “山菌燉雞?” 上次魔風村的事白若雪記憶猶新,會不會是將鶴頂紅混在山菌裡偽裝毒菌? 不過這一點馬上被她否定了。山菌燉雞是第三道上的,鶴頂紅的毒性如此之強,不可能這麼晚了才發作。 根據凌知縣的詢問,錦帶看見袁潤良和赫三平都是喝了蓮子排骨湯以後才中毒的,很有可能鶴頂紅就是這個下在這個湯中。 “那張選單還在嗎?” “在的。”阿標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張紙道:“就在那兒。” 白若雪拿起後邊看邊問道:“你是按照選單上的順序做的菜?蓮子排骨湯前面是紅燒甲魚嗎?” “是的,就是按照這個順序。” 也就是說,如果鶴頂紅不是下在蓮子排骨湯裡,那最多隻能下在前一個菜裡。 白若雪收起選單,詢問道:“對了,那你又是在哪裡中的毒?你也沒有和他們一起吃飯,為何會與他們中了一模一樣的毒?” 阿標摸了摸頭,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蓮子排骨湯燉得有些多,多下來的那些湯就被小人喝了……” “有些多?”白若雪見他支支吾吾,知道還有話瞞著:“多了多少?你又喝了多少?” “也不多,就、就兩大碗而已……” 好傢伙,兩大碗還不多,難怪這塊頭吃得如此大。 不過直覺告訴白若雪這個傢伙肯定還有所隱瞞:“還有呢?我就不信你一塊排骨都沒有吃!” “小人也就吃了七、八塊排骨……” “蓮子呢,你沒吃嗎?” 阿標尷尬地笑了下道:“小人是無肉不歡,不愛吃那東西。那幾顆都被小人挑出來,扔進了泔水桶中” “其它菜你難道沒吃?” “沒有,絕對沒有!”阿標信誓旦旦地發誓道:“昨晚小人只偷吃了排骨湯,其它菜沒碰過。如有撒謊,不得好死!” 小憐譏諷道:“你差一丟丟就不得好死了。” 怪不得他中的毒比袁潤良還有深,原來吃了這麼多。不過既然吃了這麼多,為啥單單隻有赫三平死了,難道胖子的抗毒力異於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