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轉念一想,說道:“如果熊沙兒沒有理由殺袁潤良和赫三平,那麼松雀同樣沒有理由。袁潤良對松雀有恩,並且松雀也知道袁潤良不吃蓮子。那她如果是兇手,要殺的也是赫三平,可她一個袁家的丫鬟為何要殺一個難得上門的人呢?” “我知道!”小憐高聲喊道:“定是赫三平以前來的時候輕薄了松雀,她要報復!” “你怎麼知道有這事兒?” “猜的唄。”小憐得意洋洋道:“之前範彪不是說了嗎,赫三平連郎麗蘭都敢借機輕薄,對他而言一個丫鬟根本算不了什麼。他覺得無所謂,可松雀不這麼想。她一定是覺得自己被玷汙了,所以決心殺死赫三平。” 白若雪摸了摸額頭道:“小憐,你這是憑空想象,一點證據都沒有啊……” 小憐不屈不撓地說道:“可說不定就蒙對了呢?” “比起這個,我倒是更加關心另一件事。”白若雪眉頭擰緊道:“郎麗蘭前幾任丈夫身亡,可以解釋成她貪圖錢財而為之,可這一次明顯不是。她知道袁潤良不吃蓮子,自然不會去投毒,她又和赫三平無冤無仇。再說了,昨天她也沒有機會投毒。” “我知道了!”小憐又大叫一聲道:“這次肯定對了!” “你又知道什麼了?” 小憐狡黠一笑:“剛才我不是猜測松雀因為被赫三平輕薄而萌生殺意嗎?其實是我想反了,真正被輕薄後想殺人的人是郎麗蘭!” “我不是說了嗎,她昨天一天又沒有去過伙房,要怎麼下毒?” “讓松雀幫忙啊!”小憐自信滿滿地說道:“松雀是郎麗蘭的丫鬟,郎麗蘭說的話她不敢不聽。郎麗蘭被輕薄之後異常憤怒,在知道赫三平來赴宴後就設計了這樣一個手法。但她自己出手怕被懷疑,所以就讓松雀去做。之所以要燉蓮子銀耳羹,就是因為要用到蓮子,可以渾水摸魚。怎麼樣,這樣一來一切不是都能說通了?” “嗯……”白若雪仔細回味了小憐剛才的那番話,然後答道:“不怎麼樣……” “什麼啊,我說的難道不對?” 本來還等著白若雪誇她兩句,結果直接被否定了,小憐瞬間不滿地嘟起了小嘴。 “乍聽之下還挺有道理,但仔細想想就完全站不住腳了。”白若雪細細解釋道:“從以往的那幾起案子中,我們可以看出郎麗蘭相當小心謹慎。她每次丈夫身故之後,都會立刻改名換姓後移居其它地方,而且行事極為低調,極少在公眾場合露面。這樣一個城府極深的女人,怎麼會為了被人輕薄一下就犯下如此兇案呢?要知道她可是嫁了四任丈夫,又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犯得著因此引來官府的注意?” 冰兒也附和道:“我也同意雪姐的看法。要是郎麗蘭讓春燕投毒,那還說得過去,可松雀那是袁潤良的人,袁潤良於她有恩。郎麗蘭這樣謹慎的人,絕不可能放心讓松雀去做這件事。” “那可能是郎麗蘭讓範彪去做的,這個總是她的自己人了吧?” “這不就又回到了之前的那個問題,她沒必要冒著個險殺人啊。” 白若雪重新將話頭搶了過來:“我剛才在意的是,袁潤良既然可以因為資金週轉困難而娶了郎麗蘭,那他為什麼不去找要好的赫三平借錢應急呢?” 冰兒眉頭一揚道:“說不定他還真借過!” “對,我猜他應該已經向赫三平開過口了。”白若雪轉向凌知縣道:“這個就要麻煩縣尊大人明天派人去赫三平家證實清楚了。” 凌知縣滿口答應道:“這個沒問題,本官馬上就去安排。” 白若雪站起身來舒展了一下身體:“好累啊,腰痠背痛……” 小憐也打了個哈欠道:“我也有些倦乏了。” 也難怪會感覺如此疲勞,她們剛從玉山縣匆匆趕回就遇上了案子,壓根就沒來得及休息。 冰兒建議道:“不如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今晚好好休息一番,等明天凌大人有了調查結果再做打算。” 白若雪心中一想覺得有理,便答應了下來。 凌知縣見狀後說道:“那本官去給三位姑娘安排房間和酒菜,今晚就留在縣衙吧,萬一有什麼事情也方便一些。” “好,那就有勞縣尊大人了。” 吃飽睡足之後,果然就有了精神。次日下午,三個人又生龍活虎地在簽押房中討論起案情來。 冰兒率先開口道:“就在剛剛,凌知縣派去赫三平家中調查的人回來了,袁潤良借錢一事已經有了結果。” 白若雪關切地問道:“結果如何?” “去年年底,袁潤良曾經向赫三平拆借過一萬兩銀子,約定借期半年。粗略算了一下,還款日期應該就在本月底。” “哦豁,他先是從赫三平手裡借了一萬兩,緊接著他娶了郎麗蘭後又借了一萬兩。”小憐目露精光道:“這袁潤良已經窘迫到如此境地了嗎?如果這些店鋪真的虧損這麼大,他哪裡能在月底之前還出一萬兩銀子?” 白若雪沉吟片刻後說道:“也有可能是拆了東牆補西牆,三個杯子兩個蓋。打算把從郎麗蘭手中借來的一萬兩,轉手還給赫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