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的屍體也被抬到了院子裡擺著,凌知縣愁容滿面。 以前就算是死人,那也是一個一個死。這一次倒好,一下子死了十四個之多。還有一個不知死活的郎麗蘭,怕也是性命難保了。 更要命的是,這個案子還扯上了與日月宗叛黨,那可就不是死幾個人這麼簡單的事了。 另外,揚遠鏢局的慘案他也知道了,三十多個人想必也已經沒了。只不過這件案子是發生在池州的地界上,和他沒什麼關係,他已經向州府上報過了,需要與池州進行協查。 “縣尊大人。”白若雪拿出那些賬冊問道:“縣衙之中可有錢糧師爺?這些賬冊需要有懂行的人檢視一番。” “錢糧師爺啊?”凌知縣皺著眉頭道:“以前倒是有一個,不過一個多月以前已經死了……” “死了?”白若雪旋即想起了一件事:“難道是那個日月宗安插在縣衙的內奸霍師爺?” 凌知縣答道:“對,就是他。他死了以後,本官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接替他的位置。” “這倒是有些麻煩了。不過袁潤良那些鋪子與日月宗有關,必須立刻查封。還有,那個熊沙兒應該也是日月宗的人,請縣尊大人即刻發下海捕文書進行通緝。可以帶著錦帶去找龐巧玉,讓她幫忙繪製人像。” 白若雪又回頭問道:“錦帶,熊沙兒應該和你比較熟吧,他平時為人如何?” “熊沙兒他平時話並不多,空了就喜歡在院子裡打拳練武。範伯、啊不對,現在應該叫樊勝武了,他們兩個人互相看不對眼。樊勝武自恃是夫人的人,一直以管家自居。不過熊沙兒深得老爺信任,從來不懼樊勝武,兩人一見面就針鋒相對。” “深得信任嗎?”冰兒輕哼了一聲道:“都信任得將人送上了西天。” 凌知縣依照白若雪的吩咐,帶著錦帶先行離開了。 冰兒將剩餘的屍體全部都檢查了一遍,然後說道:“從這些人的死狀來看,殺人的人應該至少有四個。除開袁潤良和春燕以外,其他十二個人有五個是被一劍封喉,三個是刺穿了心臟,四個是被用刀直接砍死。” 白若雪看了一眼死去的松雀和阿標,問道:“三種死法的武器都是不一樣的嗎?” “不一樣,松雀是被人用長劍從背後刺死,阿標則是短劍一劍封喉。殺人的是三個人,不過要搬走書房密室那些沉重的箱子,應該還有更多的人。” “看起來,兇手殺人就是為了這些箱子。他們逼迫袁潤良講出箱子藏匿的地點之後,又將他殺了。” “還有一點,那個春燕的死法是被人直接捏碎了咽喉而亡。兇手是一個手勁很大的練家子,應該就是熊沙兒沒錯了。” 白若雪贊同道:“我也是這麼想的。那個春燕之所以突然之間出手闊綽,應該是發現了熊沙兒的某個秘密,於是以此為把柄進行要挾敲詐。誰曾想熊沙兒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當然不可能會留下春燕這種禍害。於是殺人滅口以後,將她的屍體砌進了牆中。” 回到縣衙之後,白若雪將那些賬冊擺放整齊,打算到時候找人查上一查。 “既然那些店鋪都是日月宗的產業,賬冊又做過手腳,說不定袁潤良被殺的理由就是出在這些賬冊上面。” 小憐問道:“白姐姐,你是說指使店鋪掌櫃做假賬的人,其實是袁潤良自己?他在賬冊上做了手腳,將原本賺錢的鋪子變成了虧錢,然後把多出來的這筆錢藏在了自己書房的密室中?” “雖然還沒有仔細查過賬冊,不過大致上應該不錯。”白若雪贊同道:“我想大概是他生意越做越大,卻因為這些錢是日月宗的,他無法擅自動用。袁潤良眼紅無比,就想出了做假賬這個方法將這筆錢佔為己有,卻不想被日月宗派來監視他的熊沙兒發現了。” “原來如此。”冰兒接下去說道:“袁潤良應該不知道熊沙兒的身份,以為他只是一個單純的護院而已,不然也不會這麼大膽。發現袁潤良動了手腳之後,熊沙兒找人抓住了袁潤良,並且找到了他藏匿錢財的地方。對他實行背叛懲罰之後,將那些箱子運走了。” “那麼他向郎麗蘭和赫三平各借的一萬兩銀子呢?”小憐問道:“這些銀子是做什麼用的?” “當然是演戲給別人看的。”白若雪解釋道:“看著袁潤良借了這麼大兩筆借款,任誰都會以為他的店鋪經營不善,虧錢嚴重。這樣就能掩蓋他把店鋪裡的錢捲走一事。” 冰兒搖了搖頭道:“哼,他還真是處心積慮啊。不過到最後還是弄巧成拙,反倒是把自己的命給搭上了。” 白若雪擔心道:“倘若那十六個箱子裡裝的都是銀子,那可真是一大筆鉅款了。他們有了這麼一大筆錢後,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喪心病狂之事。” 小憐驚叫道:“強弩和鎧甲!要是他們花錢買到了這些強力軍械,那就完全有能力與官進行一搏。到時候孰強孰弱還未曾可知,官軍說不定會遇上一群難纏的叛黨。” “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了!”白若雪眉頭逐漸擰緊道:“官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