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東蔓谷之前,趙懷月先是派出了幾名斥候進行偵察。 斥候先是小心翼翼檢查了周圍的情況,在確認地面安全之後取出長弓,搭上特製的箭矢射向兩側的山林。 “嗖”地一聲過後,數支響箭破空而出,飛入山林之中後發出了劇烈的響聲,驚得大群棲息在林中的鳥兒四下飛散。 那領頭的斥候見狀後,轉回來向趙懷月稟告道:“稟殿下,前方已偵察完畢,並未發現敵方伏兵。” “好,再探!” 待斥候離去後,趙懷月一揮手,隊伍開始緩緩向前推進。 白若雪小聲問道:“殿下,剛才的響箭是何用意,這樣就能證明前方兩側山崖沒有伏兵?” 趙懷月笑著解釋道:“那些鳥兒會在樹上的窩裡休息,如果有大批人馬埋伏在樹林裡,早就將鳥兒驚跑了。所以用響箭試探一番,如果驚出了大量的鳥兒,這就說明附近沒有伏兵,反之就要提高警覺了。這些是行軍打仗的時候經常會用到的方法,非常實用。當然也會存在例外,如果敵軍早上幾天就在此地部置伏兵,一直靜靜蟄伏,這個方法就不靈光了。不過要做到這些需要有相當堅強的意志力,日月宗這些烏合之眾是做不到的。” “原來如此......”白若雪恍然大悟。 斥候在不停地來回跑動,不斷帶來前方探查的情況。隊伍也不停地在前進,就這樣行進了數里地後已經快到楚鳴龍所說的鏢隊遇襲之地。 趙懷月將楚鳴龍叫到跟前,詢問道:“楚公子,你們遇襲的那一間客棧,應該快到了吧?” 楚鳴龍仔細檢視了周圍景物,然後答道:“殿下,這附近的景物草民有印象,再往前一段就該到了。” 果然,又走了大約兩里路,在靠近山腳下出現了一間較大的房子,外面的旗杆上還掛著一個大大的“宿”字旗,只不過旗子經過風吹日曬已經嚴重褪色了。 楚鳴龍走在隊伍的最前面,見到那面旗子後,立刻喊道:“殿下,就是這裡。那天我第一眼就看見了這面旗子。” 趙懷月遠遠看了一眼,問道:“這個山谷如此偏僻,卻突然出現了這樣一間客棧,你們就沒有感到突兀嗎?這裡又不是去銅陵縣的必經之路,一年下來都不會有幾個人經過,客棧平時靠什麼賺錢?” “這......”楚鳴龍羞愧難當:“當時是那個董老闆手下的人帶我們來的這裡,我們以為他是因為對此地比較熟識的緣故。一直提防著外人入侵,卻根本沒想到這些人才是敵人。” 說是這麼說,不過白若雪心知,不僅僅是楚鳴龍,就連楚旭傑這種常年行走江湖的老油條都著了道,被那二千兩紋銀的鏢金矇蔽了雙眼。 趙懷月不再多說,朝邊上的侍衛使了一個眼色,那侍衛便帶領一隊人馬走進客棧搜查。 過了大約三刻多鐘,侍衛回來稟報客棧之中並沒有發現任何人。 “走吧,我們過去看看。” 趙懷月走在最前面,楚鳴龍緊隨其後,白若雪她們則稍稍拉開了一點距離。 通往客棧的路似乎被刻意打掃過,相當乾淨。或許過了這麼久曾經有下過雨的關係吧,一路上既沒有留下凌亂的足印,也沒見到殘留的血跡。 踏入客棧前,趙懷月拔出了腰間的幽月劍,對白若雪說道:“跟在我身後。” “嗯......”白若雪輕輕點了點頭,往趙懷月身後靠了靠。 雖然周圍已經佈置了侍衛,不過還是不得不防。冰兒和楚鳴龍見後也效仿,紛紛亮出了隨身攜帶的兵器,小憐和秦思學則跟在他們身後。 客棧中散發著令人不快的氣味,即使過了一個多月之久,還是能夠聞到淡淡的血腥味。可以看見,大堂裡的桌子和椅子被掀翻在地,上面還殘留著血跡和刀劍揮砍時所留下的痕跡。碗盤這些餐具被摔得到處都是,食物和湯汁上面已經長出了白毛,腐臭的味道在大堂中飄蕩著。雖然現在已經空無一人,但還能感受到那個時候的刀光劍影。 不過從上到下都尋找了一遍,卻並沒有找到任何一具屍體,連遺留下來的武器都沒有見到一件。 見到眼前的此情此景,白若雪推測道:“看樣子那些屍體已經被他們全部運走處理掉了。” 想起之前那幾個商人家中的密室,趙懷月說道:“會不會在客棧裡藏有密道、地下室之類的東西?” “那也有可能,不如我們分開來四下裡找找。” 眾人東敲敲、西跺跺,小憐在伙房裡倒是發現了問題。 “殿下,這裡似乎是空的!” 趙懷月來到伙房,見到小憐拿著一個鐵鍋鏟,正對著地板敲個不停。小憐又用力敲了幾下,果然傳來的聲音是空蕩蕩的。 趙懷月也敲了兩下,然後在地板附近摸索了幾下,不過並沒有發現什麼機關。 “這裡附近應該有什麼能夠開啟的機關,大家仔細找一下。” 眾人先是將桌子什麼的全部搬開,然後順著牆壁一路摸索過去。當冰兒將手伸到灶臺後方的時候,摸到了一個拉環。 “殿下,這裡有機關!” 趙懷月連忙喊道:“先等一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