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燈下,魏妙蓮正靠坐在書桌前,面含春意地痴痴望著眼前的信紙,眉目間微紅半醒醉意濃。 “小姐,我打聽到了!”魏妙蓮正痴著,丫鬟紫蘇興沖沖地跑了進來:“這位楚公子的訊息我都打探清楚了!” 魏妙蓮這才回過神來,催問道:“怎麼樣,快說!” “小姐,瞧把你急得。”紫蘇邊笑邊說道:“這位楚公子名為鳴龍,是揚遠鏢局總鏢頭楚旭傑之子。他不僅一表人才,而且功夫了得,品行端正,乃真正的人中龍鳳!” “太好了!”魏妙蓮難以遮掩心中的喜悅:“楚公子果是君子如玉!” 見到自家小姐杏目含春,紫蘇哪裡會不知道她春心已動,便壞笑著湊過去問道:“小姐,你不會是已經心屬楚公子了吧?要不,趕緊叫老爺上揚遠鏢局說說去?” 說完了,她還故意將兩根食指碰了兩下。 “哎呀,你這死妮子,瞎說什麼呢!”魏妙蓮見她說破心事,輕輕掐了紫蘇一把,笑罵道:“這沒羞沒臊的話兒也說得出口來!” 紫蘇非但沒有收斂,還有些得寸進尺:“小姐,可別怪奴婢沒有提醒你。像楚公子這樣的翩翩公子,可不知有多少女兒家盯著呢。要是你猶豫不決,說不定就被其他人給捷足先登了。到時候,那可就沒有後悔藥吃了。” 聽完紫蘇這話,魏妙蓮只是笑笑不說話,卻把放在桌上那張信紙交到她手裡。 “小姐,這是什麼?”紫蘇疑惑道:“一封信嗎?” “你不是識字嗎,自己看唄。” 紫蘇拿起信,讀道:“妙蓮姑娘,見信如晤。匆匆一別,一瞥驚鴻。別後縈思,愁腸百結。離別之情,今猶耿耿。思之念之,甚以為懷。情意拳拳,不盡依依。明日未時,盼與君聚。” 信的下方還附上了一個地址,並且最後特意留下了“不見不散”四個字。 “誒!?”紫蘇吃了一驚,趕忙問道:“小姐,這封是誰給你的?難道是......” 魏妙蓮又遞過一個信封,上面寫著“魏妙蓮親啟”,下方落款是個“楚”字。 “這、這封信難道是楚公子給你的?” “應該沒錯。這是不久之前,有人送來的。”魏妙蓮將信貼在胸口,露出一臉幸福的模樣:“沒想到那日見了楚公子一面之後,他竟然已經將我記在了心間。” 她又轉頭問道:“紫蘇,那你說我明天去還是不去?” “去啊,當然去!”紫蘇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小姐,你不是還特意讓我去打探了楚公子的訊息嗎,怎麼人家真的來找你卻猶豫了?” “可是明天咱們不是已經定好了,要去普惠寺求一個方丈開過光的護身符嗎?方丈馬上就要閉關了,要是錯過了明天,可就求不到了。”魏妙蓮有些不甘心地問道:“不去見楚公子,我又怕以後沒有這個機會了。紫蘇,你說這該怎麼辦?” 紫蘇看了看信上的地址,忽然一笑:“嗐,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這還不好解決?” 魏妙蓮欣喜道:“你有好辦法?” “我看這信上的地址離普惠寺並不遠,而且剛好順道。明天我和小姐一起出發,到了那裡後小姐自管去找楚公子,我上普惠寺替小姐求個護身符不就行了?” 魏妙蓮鼓掌道:“這個主意好!” “咱們約定個時間,我在小姐下馬車的地方等著,小姐到時候來找我就行。” “就這麼說定了!” “對了小姐,有件事還要求你。”紫蘇撒嬌道:“後天的詞會我想不去了。” 魏妙蓮奇怪道:“怎麼了?” “我乾孃這段時間身體一直不好,前幾天我也向小姐告過假。我也對詩詞不太通,與其去湊熱鬧,還不如去照顧乾孃。” “沒問題!” 次日午時剛到,一輛馬車緩緩行駛在通往普惠寺的官道上,駕車的人正是紫蘇。在離普惠寺大約還有十多里地的時候,馬車拐入了一條岔路,又行駛了約莫兩裡地後停了下來。 魏妙蓮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對紫蘇吩咐道:“酉時之前你趕到這裡等著我就行。” 等紫蘇離開後,魏妙蓮取出那封信,按照上面所寫的地址沿著小路向前走,沒多久果然看見有一間別致的農家小院。 “就是這裡了!”魏妙蓮既緊張、又興奮,推開門後叫了一聲:“楚公子!” 可是裡面並沒有傳來任何回答的聲音。 “大概是我來早了吧。” 魏妙蓮穿過院子之後進到了屋內,沒想到裡面光線較為昏暗,她藉助門口的亮光才看見進門處的一張桌子上放著一對蠟燭和打火用具。 她便將蠟燭點著,這才看清屋裡的陳設:屋子中間擺著一張八仙桌,桌上擺著幾盤精緻的糕點;靠牆處放著兩把椅子和茶几;最裡面則是一張大木床。 魏妙蓮走到八仙桌前,發現在放糕點盤子下面壓著一張紙條。她拿起一看,上面寫著:暫有要事,請君稍待。 魏妙蓮坐了下來,原本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反而緩和了一些,索性拿起盤子裡的松仁雲片糕,邊吃邊等。那些糕點都是從縣城的老字號“合酥齋”裡買的,她也經常去光顧,一嘗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