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首領拉下了蒙面的黑麵巾,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正是之前袁潤良重金聘請的護院熊沙兒。 “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白若雪上前將懷中摸出的一塊銀白色牌子扔給他:“這塊隱龍衛的腰牌,是你尋找已久的東西,不會已經不認識它了吧?” 他接過之後輕輕撫摸了一下,點頭道:“不錯,我在春燕房間裡找了好幾遍都沒有找到,沒想到卻被你尋到了。” “‘羆’(pí)者,棕熊也。而熊的另一個別稱便是‘子路’,所以這塊腰牌暗藏著你的名字-宗子路。你就是隱龍衛五年前臥底在日月宗的隱龍衛密諜,而春燕就是因為發現你這個秘密之後不停地敲詐你,結果被殺人滅口了。錦帶說過,春燕一下子變得有錢了,而她的屍體卻是在你的房間裡發現的,我這麼推測很合理吧?” “她該死,誰讓她這麼貪心。”宗子路有些佩服道:“你說得一點也不錯,那一次我原本住的房間漏水了,於是袁潤良給我換了一間。這塊腰牌我平時不敢隨身攜帶,藏在了房間某個隱秘之處。不過下人的房間都是無法鎖門的,沒想到春燕這娘們兒趁著我搬東西的時候偷偷溜進房間打算渾水摸魚,卻無意間拿走了我的腰牌。我發現之後再三讓她交出來,還給了她不少銀子。可是這個娘們兒貪得無厭,變本加厲要挾我,那就只能讓她閉嘴了。” “但是你找了好幾次都沒找到,因為她根本沒把腰牌藏在房間中,而是藏在了花園的某個石燈籠裡面。” “難怪我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宗子路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又問道:“可是你又是怎麼確信我今天一定會來袁家醬鋪的?” 白若雪淡淡地說道:“因為明天這個醬鋪就要易主了,你必須連夜將藏在這裡的東西運走。” 小憐看了看周圍這幾十口大缸,問道:“他們難不成是為了這些缸裡的醬油陳醋?” “他們確實是為了缸裡的東西,但卻不是要什麼醬油陳醋,而是那一大筆銀子!” “這、這大缸裡邊藏著銀子?!”小憐的嘴巴驚得能塞得下一個包子。 白若雪走到大缸的邊上,握緊拳頭敲了幾下,說道:“之前袁潤良透過做假賬昧下的數萬兩銀子,我們以為被偷偷運走了,其實全部藏在這些大缸之中。” 她走到醬鋪掌櫃面前,說道:“那天我們來到醬鋪詢問那些罈子來歷的時候,你還當著我們的面,開啟了幾個大罈子,誰會料到失蹤的那一大筆銀子其實就在我們眼前?所以那天你說的話裡一半是假的,就是讓我們以為熊沙兒借袁潤良之名運走了罈子裝銀子。” 宗子路嘆了一口氣道:“你究竟怎麼發現這筆銀子藏在這裡的?” “因為你把四百個空罈子扔到了路邊等草叢之中,讓我產生了懷疑。” 宗子路將這件事從頭到尾再回憶了一遍,依舊沒有發現哪裡出了漏子:“我假裝把銀子運走了,把空罈子扔了不是挺合理嗎?” 白若雪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空罈子,笑了笑道:“如果你在草叢裡留下的是兩百個空罈子,那我或許還真信了。可你卻把四百個空罈子全部丟在了那裡,我就產生了懷疑:那些銀子究竟有沒有被送出縣城?” “為什麼?” “因為你的偽裝做得有些過分了。”白若雪答道:“到了原本計劃的地點之後,由於那些罈子裝了銀子的緣故,馬車特別沉重不利於轉運,所以需要把多餘的東西處理掉。要將罈子裡的銀子取出來,最快的方法是將罈子裡的醬油陳醋全部都倒掉,然後將罈子剩下的銀子拉走。可你是怎麼做的呢?” “我是把所有東西倒掉之後,將四百個空罈子留在了原地……啊!”宗子路忽然驚醒了:“對啊,我不該把所有的四百個罈子全部都留下!” “對,從袁潤良家中出來的時候,馬車的車輪印是分散到四處,可是真正等到出城的時候卻又是集中裝在罈子中運出,中間只是相差幾個時辰而已,還是正大光明以袁家醬鋪的名義運出,這未免多此一舉。所以我懷疑,這只不過是你用來迷惑我們的障眼法!” 白若雪頓了頓,又說道:“之後在城郊處,為了讓我們以為銀子已經被運走了,你又命令他們將罈子裡的東西全部倒掉,並將罈子留下。可是那種時候會浪費時間,把這麼多罈子裡的銀子全拿出再運走嗎?正是這一點,讓我懷疑那個時候馬車上面根本就沒有裝銀子。而且馬車離開時的車輪印太淺了,更加證明了我的推論。” “所以你才會反推出銀子其實藏在醬鋪?” 白若雪輕輕點頭道:“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尤其掌櫃的還特意當著我們面開啟過大缸。於是我就故意增加了拍賣的條件,並且請施家一定要拍下醬鋪。” 她看向被押住的湯繼先,說道:“原以為我設定條件之後你們沒法參加拍賣,只能晚上來轉移銀子。沒想到你還找了湯繼先過來參加,不過我也將這一點考慮了進去,使得他並沒有辦法拍下醬鋪。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