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拿著季英孃的證詞找到了趙懷月:“殿下,這件事有古怪啊。” 趙懷月接過後認真看了一遍,眉心逐漸擰緊:“果真不尋常!” 他將其他幾人的證詞交到白若雪手中:“我正想找你,你看看這些。” 看完之後,白若雪心中的不安之感愈發強烈了。 “這些女子的證詞居然出奇地一致。”白若雪一邊重新翻看,一邊說道:“這幾份證詞中,既有吉安村的,也有南坪村的。都是被日月宗的叛軍強行帶走了整個村子的人,年輕漂亮的女子被帶到了巽風堂總堂關押起來,其餘的村民不知道被運到了哪裡。” 說話間,又有幾份證詞被送到了趙懷月的手中。 他粗粗一看,遞給了白若雪:“還是一樣,真是太奇怪了。我之前以為,這些女子被擄劫到這裡只是他們為了洩慾而為之。不過南坪村的女子被擄劫至此已經超過了十日之久,吉安村的也有七日。這段時間只有準時送來一日兩餐,卻從未有將其中任何一個人帶出去侵犯過。既是如此,叛軍又為何要花費這麼多力氣,把她們擄劫至此呢?” 白若雪拿著這幾份證詞,許久不曾開口。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工夫,她才緩緩開口說道:“殿下,我擔心的倒不是這些女子,而是被運走的其他村民啊……” 趙懷月忽然眉頭一挑道:“這一幕,似曾相識!” “不錯,和當初坎水堂的楊修春命人誘拐村民如出一轍。”白若雪正色道:“楊修春夥同魏德樹利用誘拐來的村民和乞丐研究疫病,企圖達到控制百姓、奪取州府的目的。而今上官定海的此舉,頗有當日再現的樣子。畢竟他是玄武護法,坎水堂和巽風堂都是由他掌控,甚至當初楊修春的所為也應該是在他的授意之下。” “依你所想,日月宗又是在背地裡研究那些不可告人的害人之物?” 白若雪輕輕點頭道:“巽風堂既然將其他村民運到了別的地方,這就說明除了這裡以外他們還有一個非常隱蔽的據點。甚至可以說那邊才是他們真正的要害。我推測上官定海脫險之後應該會趕往那裡藏身,不過我們並不知道這個地方究竟在哪裡。” “有道理,雖然這裡是總堂,但派人從頭到尾搜查一圈之後卻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就我看來,這裡似乎只是一個空殼子而已。可惜上官定海帶著一眾親信逃走了,剩下來的都是一些小魚小蝦,估計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他們的陰謀,到底會是什麼呢?”趙懷月輕輕敲打著摺扇道:“我們必須儘快查清楚上官定海的意圖,才能防範於未然,不然到時候必將會措手不及。” 白若雪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一聲不響,直到過了一炷香,她才睜開了雙眼。 “上官定海這一次誘我們來此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難道不是為了抓住我作為籌碼,以此來和朝廷談條件?” “不對。”白若雪搖頭否定道:“他們又如何肯定,殿下你就一定會來東蔓谷呢?” “嗯,也對。我會率軍征討東蔓谷的叛軍純屬偶然。” “不錯,就是這樣。殿下這次會和夏統領一同前來信州,為的是抓捕日月宗扶植的商人和調查被盜賣的制式軍械兩件事。其中抓捕商人這件事根本就不用勞動殿下的大駕,只需隱龍衛配合地方廂軍就能完成。所以說是抓殿下,只不過是順勢而言。” “對,我之所以會來信州,就是為了你送來的那支制式弩矢。” “殿下這兩件事,剛好與我手上兩起案件相對應。袁潤良之死只是一個小插曲,與大局無關。問題就出在揚遠鏢局的鏢隊遇襲上面。” “我們把這一起案子從頭到尾再整理一遍吧。”白若雪提筆在紙上寫了起來:“首先是揚遠鏢局接到了神秘客董老闆的委託,要將一批暗鏢運到池州。在這裡,鏢隊遇襲,僅楚鳴龍一人存活。那麼第一個問題來了,楚鳴龍是運氣好,還是故意留了活口?” “我覺得應該是故意留了活口。”趙懷月答道:“董老闆用制式弩矢射傷了楚鳴龍,可有這個必要嗎?為了隱瞞裝運的貨物是制式軍械,不惜屠殺了三十多人,為什麼還特意用制式弩矢?既然要置楚鳴龍於死地,為何後來又不派人去追擊?這樣一來,不是功虧一簣了?” “殿下說得是,我也是這樣認為的。”白若雪在楚鳴龍的名字後面備註了一筆:“我之前也說過,楚鳴龍當時不僅受了重傷,而且還中毒不淺。可我在天緣客棧見到的時候,他雖然傷得不清,卻無性命之憂,也不見有中毒的跡象。就是說,楚鳴龍在交於袁潤良之前,已經被人救治過了,所以才保住了性命。” 趙懷月問道:“難道不是袁潤良接到了上峰的命令,救治了楚鳴龍?” “不太會,那個時候商隊裡還有赫三平在,他可不是日月宗的人。如果袁潤良那個時候說了謊,萬一我們去找赫三平求證,那就露餡兒了。所以我推斷,救下楚鳴龍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董老闆。那麼第二個問題來了,楚鳴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