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張臉,白若雪確實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一定是在哪裡見過這個人。可是她卻無論如何想不起來,只是覺得眼熟而已。 “我……救過你?” “怎麼,我不過是將虯髯剃了,才一年不到就把我給忘了?” 假楚鳴龍微笑著用手從左臉頰沿著下巴摸到了右臉頰上,提醒道:“去年,潤州府丹徒縣,城郊山神廟,你曾經在官軍手中救過我一命。” “丹徒縣城郊的山神廟……”白若雪突然張大了雙眼道:“原來是你!” 去年白若雪在丹陽縣的鳳儀客棧破解了香鈴冤魂索命一案,在和餘正飛返回丹徒縣的時候,因為車軸斷裂而被迫在山神廟過夜。 那晚有一名被人追殺的虯髯漢子求救,白若雪設計救下了他,那名漢子就是眼前的這個人。 “你終於想起我了。” “那晚追殺你的人,我後來發現應該是官軍。看得出來你在日月宗的身份不低,你究竟是誰?” 那人的嘴角微微揚起一道笑容,答道:“那麼我就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日月宗四大護法之一的北天玄武-上官定海!” “你是日月宗的玄武護法!?” 不僅僅是白若雪驚訝無比,在場的其他人也都相當震驚。護法的地位可比堂主高多了,可以說僅次於宗主。 上官定海說道:“當初坎水堂在山神廟聚會,被官軍圍剿,僅副堂主楊修春一人得以生還。我知道此事之後來到丹徒縣,準備組織人手重建坎水堂。卻不想半路上被隱龍衛的人盯上了,還將我傷得不輕。逃經山神廟的時候,幸虧得到你的相助,我才保得一命。那個時候我見識到了你的機敏與膽量,我就斷定你不是等閒之輩。果然,楊修春的坎水堂最後也是栽在你的手中。” 說到這裡的時候,上官定海不禁大笑不止:“現在知道我的身份之後,你一定很後悔當初救了我吧?要是那個時候能將我捉到,那可是一件天大的功勞。” 白若雪聽完之後卻搖了搖頭:“不,我可一點都不後悔那時候救了你。甚至現在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之後,我更加慶幸自己當初做出的選擇是正確的。如果當時我不選擇救你,恐怕就要和餘公子血濺當場了。而且你脫險之後,我就不信你沒對我起過殺心。” “哼哼哼!”上官定海露出一副佩服的神情:“你的確厲害!當時如果你在答應救我的時候有一絲猶豫,我就會當場將你和那個公子一起格殺了,我絕對不會冒著被人告發這個險。而且我也承認之後有動過殺人滅口的念頭。不過你不僅不願得知我的姓名,還提醒我他們有可能殺回馬槍,最後為了打消我的疑慮更是收下了荷包。我不得不承認,你做得非常漂亮。我真希望身邊有一個像你一樣的聰明人,可以助我完成大業!” “痴心妄想!”白若雪不屑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更別說像你這種犯上作亂的逆黨!” “可我還是要謝謝你當初救了我。” “不必了,我收下了你荷包的時候,我們之間就已經兩清了。”白若雪朗聲問道:“上官定海,你是打算就此束手就擒呢,還是繼續負隅頑抗?” 白若雪說話的時候,那四名圍住他的護衛又向他逼近了幾步。 上官定海卻不慌不忙地答道:“是什麼讓你以為,能夠輕易抓住我?” 一直都只顧著說話,卻沒人發現他拿著人皮面具的那隻手指間其實暗藏著一顆圓珠。他輕輕鬆開手,圓珠藏在人皮面具中一起落地,瞬間發出了一陣巨響,隨即地上燃起了一股刺鼻的黃煙。 “咳咳……咳……”四名侍衛當即被燻倒在地。 趙懷月大喊道:“小心煙霧有毒,快往後撤幾步!” 上官定海趁此機會已經向前奔出了好幾步,冰兒縱身一躍打算去追,卻見他又從袖中取出幾個圓球使勁兒往地上一扔,瞬間又冒出了滾滾黃煙。 冰兒擔心煙霧有毒,只得放棄了追擊向後退去,上官定海已經藉機逃出了數十丈之遠。 趙懷月趕緊命人將四名侍衛抬下去救治。 上官定海遠遠地看著這一幕,大笑道:“烏合之眾?我看你們才是烏合之眾,一群弱不禁風的散兵遊勇。” 說完之後,他說起了一聲口哨,從山崖兩側瞬間冒出了兩排手持長弓的日月宗門人。 “殿下,今天看樣子你們還沒查驗過兩側到底有沒有伏兵吧,就算你們知道前面有伏兵又怎麼樣?” 他有些得意洋洋道:“現在你們只有區區七百人,之前的那句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們:是打算束手就擒呢,還是負隅頑抗?” 趙懷月也跟著笑了起來:“那麼你的話本王也原封不動還給你:是什麼讓你認為,能輕易抓住本王?” 上官定海大怒:“死到臨頭還敢嘴硬,動手!”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聲慘叫,一個日月宗門人就連一發弓箭都還沒有射出,就從上面跌落下來氣絕身亡。 “這……”上官定海一臉茫然:“這是怎麼一回事?” 伴隨著接連不斷的慘叫聲,上面這些持弩的日月宗門人一個個被殺掉後拋落下來。取而代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