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洛兒見到白若雪她們來訪,心中不禁一陣不安。 “那庭前燕一案不是已經了結了嗎?今日幾位大人前來,莫不是庭前燕越獄了、要來找我尋事?” “娘子儘管放心。”白若雪看出她的擔憂,安撫道:“那個傢伙還在裡邊吃牢飯呢,可沒這麼容易出來。就算死罪能免,估計也會被流放很遠。” 施洛兒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今天我們來找施娘子,是想問一件事。”白若雪試探著問道:“聽說昨日娘子召集了不少大戶人家的女眷,一同去普惠寺拜菩薩求子,可有此事?” “有啊,人還不少呢。”施洛兒驚奇地上下打量三人一番,問道:“我見三位大人應該都還沒有成婚吧,難道……” “施娘子誤會了。”白若雪知道她想岔了:“我們是想知道,在昨天參加的人裡,有沒有人被一名姓曲的公子問過話?” 施洛兒想了一下後答道:“有的,有好幾個呢。聽說那位公子在找他的嫂子,不過沒人見過。” “你們昨天是幾時出發去普惠寺的?” “原本預定的時間是巳時,在我家的鹽號門前集合一起出發。不過昨天有個人遲到了,我們一直等到巳時一刻還沒有來,有人都不耐煩了,她最後到了快巳時二刻才來的。” “從你家鹽號出發去普惠寺,會不會路過袁記醬鋪?” 施洛兒很肯定地回答道:“會啊,沿著大街一直往東,去普惠寺的路上肯定會路過的。” “果然是這樣。”白若雪接著問道:“那麼從施家鹽號到袁記醬鋪,昨天的馬車用了多久?” “不到一刻鐘。” 現在,白若雪已經能夠確信,昨天上午曲洪林見到的那個娘子,一定是同去普惠寺求子的女眷的其中之一。 “施娘子,那麼在昨天一起的女眷中,可有一名叫石婧婧的人?” “石婧婧?沒有。”施洛兒斬釘截鐵地答道:“昨天來的這些女眷我都認識,沒有這麼一個人,而且我也從來沒在上饒縣聽說過這個名字。” “你再想想看,其中有沒有一個人,她的左眼下方有一顆淚痣?” “也沒有啊……” 正當白若雪頗感失望的時候,施洛兒又將話鋒一轉:“不、等等,還真有一個!” 白若雪急忙問道:“是誰?” “就是最後一個來的郎麗蘭,她是大人剛剛提到的袁記醬鋪老闆袁潤良的新婚妻子。” “她居然是袁潤良的妻子?”白若雪深感意外。 “嗯,兩人五個月前才成婚的,袁老闆對她好得不得了。” “她的左眼下方有淚痣?”這才是白若雪最關心的事情。 “平時她都是用劉海擋住左邊部分臉頰,所以我從來都沒有注意到過。” “昨天她難道沒有用劉海擋住?” 施洛兒卻答道:“不,和往常一樣擋住了。只不過在半路上的時候她覺得馬車的車廂裡有些氣悶,便挑起簾子透了透氣,看了一會兒外面的風景。這個時候剛好吹來一陣風,將她的劉海吹起了,這才讓我注意到左眼下方的淚痣。” “她臉上的淚痣長得明顯嗎?” “好大一顆,要不是用劉海擋住了,那會相當顯眼。” (是了,曲洪林應該就是看到了郎麗蘭,才會露出如此驚訝的表情。這位袁夫人,難道就是曲洪林要找的嫂子石婧婧?) 不過這件事只能去找郎麗蘭當面核實,現在只能從施洛兒這裡先多瞭解一些這個人的側面情況。 “這位袁夫人是不是長得美豔動人?” “她可不是一般的美豔。”說到這個,施洛兒不由自主露出了驚歎的表情:“這麼說吧,在這上饒縣城裡,我還沒看到過能與她相媲美的女子。我自嘆弗如!” 白若雪見她說話的樣子,看起來兩人似乎很熟悉:“你們兩人平日裡來往挺多的吧?” “很多還真稱不上。”施洛兒輕笑道:“只不過比起其他人來,我略多一些罷了。” 白若雪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怎麼,袁夫人平時不愛與人打交道?” “豈止是不愛打交道,根本就是不想打交道。”施洛兒無奈地說道:“袁老闆與她成婚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會大操大辦一番,畢竟袁老闆可是本縣數一數二的富戶,就算是續絃也應該隆重一些。我爹和袁老闆有生意上的往來,原本還打算備上一份厚禮去道賀。沒想到袁老闆卻說她夫人拒絕了大操大辦,說是既然只是續絃,就一切從簡了,不再邀請親朋好友。” 白若雪聽後疑竇叢生:“袁夫人居然會主動要求一切從簡?” “可不是嘛,奇怪吧?”施洛兒將心比心道:“成婚可是一輩子的事情,哪個女人不想搞得風風光光?就算是續絃,你看人家魯老爺家,還不是熱熱鬧鬧大辦了一場?” “會不會,這位袁夫人也是個二婚的,不想鋪張而已?” 施洛兒回想了一下,搖頭道:“這倒是沒有聽說過。她平時連家門都不怎麼出,我也難得和她見上幾次。之前的四季詞會我也曾經邀請過,可也被她婉言謝絕了,說是不喜歡人多熱鬧的地方。” “咦?”白若雪頓時感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