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饒縣到玉山縣不過百多里地,早晨出發如果趕得緊一些,約莫黃昏時分便到了。小憐駕著馬車,在城門關閉之前堪堪進入了縣城。 “哎喲喂,總算是到了......”小憐將馬車停在路邊後,跳下來活動了一下筋骨:“腰痠背痛,累死本姑娘了......” “辛苦辛苦!”白若雪幫小憐揉了揉肩膀道:“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咱們不如先去吃飯,吃飽以後再做打算。找個酒樓點上一桌,算是我犒勞你的!” “有吃的?好耶!” 一聽到吃大餐,小憐又精神了起來,惹得冰兒都忍俊不禁。 三人找了一家酒樓坐下,要了一桌特色菜,大吃特吃起來。 “咱們明天一早就去打聽曲洪林的住址?”小憐撕著一條大雞腿,問道:“他的那份身份文牒上並沒有詳細的地址,怕是找起來會費上一番工夫。” “不用這麼麻煩。”白若雪邊喝著魚肚羹邊道:“咱們三人現在人生地不熟,想要找到曲洪林究竟家住何方談何容易,一來二去要耽誤不少時間。最簡單的方法還是直接去縣衙,官府肯定知道他住哪兒。” 冰兒接著說道:“咱們不僅要把住址弄清楚,還要將他們一家的大致情況瞭解清楚。如果能弄清曲洪林去找他嫂子的原因,或許就可以找出殺害他的兇手了。” 酒足飯飽後,她們敲開了玉山縣衙的大門。 “誰人敲門啊?”一名衙役不耐煩地將門開啟:“有什麼要緊事非要大晚上的來?” “提刑司。”白若雪直截了當地問道:“知縣大人可在?我有要事找他。” “在、在!”那衙役一聽就緊張了起來:“幾位大人稍候,卑職這就去通傳!” 說罷,他就一路小跑往裡趕去。 此時的玉山知縣劉承光正翹著腳,邊喝小酒邊聽侍妾唱曲,被那衙役一說,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滾下來。 “這麼晚了,提刑司的人突然來訪,難不成是哪件案子出了紕漏不成......” 想到此節,他連官服都沒來得及換上,直接就跑去門口迎接了。當白若雪說明了來意之後,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哎,這曲洪林學識不錯,年紀輕輕就這麼沒了,還真是可惜了......” “聽縣尊大人的口氣,曲洪林在這玉山縣裡也算是小有名氣了?” 劉知縣邊往裡走邊說道:“不錯,曲洪林前幾年才考中了舉人,算是本縣學子中的佼佼者了。之前還赴京參加了春闈,不過並未金榜題名。” “聽說他還有一個哥哥?” “他哥哥曲洪森啊,那在縣城裡可是大大的有名。”劉知縣說道:“當初在玉山縣裡,那可是數一數二的大富豪,擁有十多間鋪子呢!” “當初?”白若雪聽出這話裡有問題:“現在已經不是了?難不成生意失敗、全部賠光了?” 劉知縣搖了下頭道:“比這個還倒黴,他去年就已經意外身亡了。” “死了!?” 白若雪看了一眼冰兒,還真被她說中了。 “是啊,曲洪森的年紀還不大,而且極具經商頭腦。他靠著從老爹手中繼承過來的家業,把資產翻了好幾倍,在玉山縣裡可是風光無二。” “那他妻子呢?曲洪森死了以後去了哪裡?”這才是白若雪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他妻子原是縣裡另一家富戶的女兒,也算是門當戶對了。不過前幾年得了絕症,沒多久就不治身亡了。” “也死了?”白若雪心中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以曲洪森的家世,想要續絃根本就不是一件難事。那麼他後來再娶了沒有?” “有是有,不過......”說起這件事,劉知縣臉上露出了非常奇怪的表情:“原本還以為他會大擺筵席,沒想到卻偷偷娶好了,連酒都沒喝上一杯。” (居然和袁潤良續絃的時候一模一樣,這也太巧了吧?) 白若雪立刻追問道:“那他的新夫人叫什麼名字,是不是叫石婧婧?” “這個就不太清楚了,本官也沒見過他新夫人長什麼樣子。” “曲洪森身亡後不是報官了?大人怎麼會沒見到她?” “那天本官去的時候,聽說她悲傷過度暈厥了過去,就沒去打擾。”劉知縣建議道:“不如本官將覃主簿叫來吧,他掌管縣裡的戶籍一事,應該比本官清楚。” “那就勞煩縣尊大人了。” 劉知縣命人找來覃主簿,把白若雪的要求說了一遍,然後將他拉到屋外輕聲囑咐了一番。 “這三位可是從提刑司來的,給老爺我伺候好,千萬別弄砸了。不然,到時候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明白沒?” 說完,他還用手指在覃主簿胸前點了幾下。 “卑職明白!”覃主簿賠笑道:“大人儘管放心!” 他很快就找來了曲家的戶籍案卷,攤放在桌上請白若雪她們過目。 “大人,這就是曲家的案卷。”覃主簿為她們一一詳述道:“曲家老爺一共生了兩個兒子,分別是曲洪森和曲洪林。後來曲老爺過世後兩兄弟分家了,店鋪之類歸了大兒子,而小兒子得了一大筆銀子。曲洪森繼承了曲老爺的經商天賦,生意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