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熙立刻命人把葉青蓉扔在地上的衣物取來。沒過多久,手下就拿了一大包東西過來。 顧元熙解開後,裡面是一團裹在一起的衣物,他一件一件攤開擺放在桌案上。 衣物一共有四件,分別是:一件淡粉色的薄紗衣,一條紅色的肚兜,一條黃色的薄紗褶皺裙,還有一條褻褲。 “餘正飛。”白若雪看著攤在桌上的衣物,轉頭問道:“我記得你說過,葉青蓉那天宴席上穿的是一件大紅色的綢服吧,和現在看到的衣服不是同一件吧?” “絕對不會是同一件!”餘正飛相當肯定地答道:“紅色的衣服溼了才會使青蓉這般生氣,要是這種顏色的薄紗衣被打溼了,事情不會弄得如此不愉快。” 顧元熙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話:“你就這麼肯定?” “大人如是不信,儘管去問那天同一桌的人,又不是草民一個人看見。” 白若雪拿起那個紅色的肚兜,仔細檢查了一番,上面繡著鳳穿牡丹的圖案,上下兩根帶子已經完全被解開了,並且完好無損。 “餘正飛,那天灑在葉青蓉身上的那杯酒,會不會將衣服裡面的肚兜也弄溼了?” “那杯酒灑在了青蓉的前胸處,應該會把裡面穿的也弄溼。她的裙子也灑到了,之前穿的不是這一條。” 白若雪拿起衣服聞了一下,又聞了一下肚兜,說道:“沒有酒味。” 小憐從白若雪手中接過兩件衣物,也仔細聞了一遍:“確實沒有酒味。” 白若雪又交到了顧元熙的手中:“顧少卿,看樣子這些衣物應該是葉青蓉換上乾淨的之後,又被脫了下來。” 顧元熙也沒有聞到酒味,只能贊同白若雪的意見。 白若雪繼續問道:“餘正飛,你離開宴席之後,接下去又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部分給我講詳細一點。” 餘正飛討了一杯水,一口氣喝完之後抹了抹嘴,這才接著說道:“那天壽宴上有一種叫‘悶醉驢’的烈酒,我們幾個後來喝了不少。草民的酒量不太好,喝了幾杯之後腦袋暈暈乎乎的,就和他們打了一聲招呼,準備回清河院睡覺去。迷迷糊糊來到夢蝶房間想問問青蓉後來怎麼樣了,不過我沒有看到她,估計她還在青蓉那裡。之後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卻看見裡面站著一個丫鬟。我那時候酒喝多了,身上感覺燥熱難耐,那個丫鬟又是我喜歡的型別,就、就……” “就什麼呀,趕緊往下說啊!”小憐滿臉期待地催促道:“別講到精彩的地方就停下了,吊人胃口!” “就壯著膽子將她給辦了……” “她沒有反抗?” “開始的時候半推半就,不過在草民的再三堅持下,最後還是從了……” “沒了?” “沒、沒了……” 小憐先是失望無比,隨後勃然大怒:“呸!你也是個臭不要臉的東西!隨隨便便就將一個女兒家給睡了,丫鬟難道就不是人?更何況自己老婆也住在隔壁,還做出如此下作之事,簡直恬不知恥!” 小憐的一番話把餘正飛罵得狗血淋頭,羞得滿臉通紅,頭都抬不起來。 “白大人,我觀此人定是一個道德敗壞之人。”顧元熙面露慍色道:“分明他是姦殺了葉青蓉,卻在此巧言令色,說是睡了哪個丫鬟,想要藉此逃脫罪責!依我看來,當用大刑,看他招是不招!” “顧少卿請稍安勿躁。”白若雪雖也惱怒餘正飛這個人管不住自己的下身,但始終不認為動用大刑能夠解決問題:“讓他先把接下去的事情說完。” “我、我和她歡好過後酒勁又上來了,整個人睏倦無比,過了沒多久就睡了過去。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間就聽見一個女子的聲音在喊‘殺人啦!’。草民勉強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己一絲不掛躺在床上,身邊也躺著一個不著衣衫的女子。還沒等看清楚那女子到底是誰,草民就被一群人給扭住了,後來才知道之前躺在身邊的女子居然是青蓉,而且她還被殺了!” 白若雪閉上眼睛,食指輕輕敲打著桌案,片刻後問道:“餘正飛,你既然是和程夢蝶是結髮夫妻,為何不與她同住一室,卻要和她分房而睡?” 餘正飛低頭答道:“大人應該也聽說過,草民與夢蝶並非兩情相悅而結為夫妻,只是迫於父母之命才勉強婚娶,她根本就不是草民喜歡的型別。草民和她各過各的,兩不相擾,只是場面上的時候出來裝裝樣子而已。所以即使這次來姨夫家,我們也是分房睡。” “也就是說,你就算到外面去找女人,她也不會反對?” “以前夢蝶也因為此事和我大吵過一場,連父親也狠狠地訓了我一通。可是我就是不喜歡她,對她一點男女之間的感覺都沒有,就像普通的朋友一般。不、連普通的朋友都算不上,最多也就比陌生人好上那麼一點。” “所以你們兩個就這麼耗著了?”白若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難道就沒有想過一個再娶、一個再嫁?” “夢蝶說了,既然她入了餘家的門,那就是餘家的媳婦兒了,豈有再嫁之理?何況我們餘、程兩家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