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的反應倒是讓肖利全有些始料不及,他站在一旁不再出聲。 王炳傑帶領官差將肖家宅子裡裡外外翻了一個底朝天,隨後走到白若雪身邊悄聲說道:“大人,卑職和弟兄們搜過了,並沒有找到人頭或者類似兇器的東西。至於血跡,確實見到了不少,但這傢伙畢竟是個屠戶。” “那就先這樣吧,我有數了。”白若雪點了一下頭,朗聲道:“走,咱們去下一家!” 在臨行之前,她對肖利全叮囑道:“記住,你現在依舊是嫌犯之一,案子告破之前不得擅離開封府。如果未經允許擅自離開,本官將下發海捕文書進行通緝,聽明白了嗎?” 肖利全忙不迭應道:“俺明白!” 等白若雪他們走後,他趕緊將門闔上,長鬆了一口氣。隨後他跑回屋裡將那套刀具一收,回屋睡大覺去了。 出了肖家,小憐不禁說道:“滿口謊言,簡直就是胡說八道!這是把我們當成傻子糊弄了吧?” 白若雪輕輕一笑,問道:“他怎麼胡說八道了?” “沒事兒幹誰會抱著一個豬頭拋來拋去?你們想想看,一頭大肥豬抱著一個豬頭拋著玩,這畫面‘美’得我簡直都不敢想象!” 小憐這話把冰兒都噗嗤一聲逗笑了:“那你說說看,這是怎麼一回事?” “照我說呀,那個肖利全定是看到了劉寧濤去找李天香,心中的慾火便被挑了起來。你們想啊,他這把年紀還打著光棍,李天香又生得國色天香,自然把他給迷住了。” “按你這麼說,肖利全一定是見到過李天香,那他什麼時候見過?” “肉攤上啊。”小憐說道:“李天香他們夫婦窮,說不定只是路過肉攤的時候被肖利全給看上了,就像之前的劉寧濤那樣。還有一種可能是像陶懷志所說,肖利全知道他們窮,送些免費的肉啊、湯骨啊之類的騙取信任。” 白若雪對趙懷月說道:“小憐說得還挺像這麼回事。” 趙懷月笑道:“那就接著往下說。” “肖利全見到劉寧濤出來以後,便回家中拿了剔骨刀,摸進蔡家威逼李天香就範。” 趙懷月問道:“剛才肖利全說剔骨刀前段時間就不慎丟失了,這件事去衛記鐵匠鋪問一下便知真偽。他總不可能早就知道要殺人斬首,提早這麼多天裝成刀子丟失了吧?” “但是他剛才也說了,放血刀和剔骨刀很相近,說不定真正的兇器是那把放血刀。他之前和衛鐵匠說起剔骨刀丟了,剛好以此作為藉口證明自己不可能犯案。” 趙懷月微微頷首,算是認可了小憐的這番說辭。 “李天香雖然之前被劉寧濤睡過,不過人家好歹給了一筆不小的銀子,而且長得也算風度翩翩,不算虧。可這個肖利全呢,長得像頭大肥豬,滿身血汙油漬,又髒又臭。就算是去青樓找窯姐兒,人家怕都不願意接待吧。更何況他還想白嫖,李天香自然是一萬個不願意。於是盛怒之下的肖利全用刀子捅死了李天香,還將她的頭顱割下帶走,扔到哪個茅房或者臭水溝裡洩憤。這一點,和殿下之前說的那個和尚殺人的案子比較相似。” 白若雪問道:“那麼我之前在木棚找到的粗布條,你又怎麼解釋?” “那青色的粗布條和之前丟失的李天香那件舊衣服顏色相似,我估計是被肖利全拿來包裹李天香的頭顱了。他把頭顱帶回家之後想暫時在木棚上放置一下,沒想到失手把木棚砸塌了,粗布條就是在那個時候刮落在木條上的,只是因為太小了,他沒有注意到。” “那麼問題來了:當時肖利全從蔡二孃家出來,手裡還提著頭顱。他就算是為了洩憤,也應該儘早找地方丟棄。何故還要特意把頭顱特地帶回家中呢?” 小憐略作思索後,答道:“他從蔡二孃家出來那個時候,身上說不定沾到了不少血汙,而且手裡還抱著頭顱,就算是屠戶也過於顯眼。所以我猜他暫時回到了家中,一則清洗一下身上的血汙,二則那時候時間還偏早了一些,他準備到了深夜再偷偷溜出去扔頭顱。” “這一點就算是說通了,那麼還有兩個問題:第一,死者身上的刀傷比較淺,而肖利全身為一個屠戶不可能力氣這麼小。第二,他明明有分割肉塊的石臺,為什麼要把頭顱放在木棚上面?不僅弄得木棚上面都是血跡,還把木棚給弄塌了。” “這兩點,倒確實令人費解。”小憐提議道:“要不,咱們把他抓回大理寺好好審訊一番,再不老實交代就嚇他一嚇!” 趙懷月搖了搖頭道:“要抓他的話,剛才就抓了。正所謂‘抓賊要抓贓’,你在他家找到兇器了嗎?你在他家找到了頭顱了嗎?他的那些藉口雖然荒誕、嫌疑雖然非常大,但是一點切實的證據都沒有,他要是抵死不肯承認,你要怎麼辦?” 小憐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道:“那咱們要怎麼辦?” “怎麼辦?”趙懷月微笑著看向白若雪道:“問你的白姐姐唄。” “殿下這是明知故問了。”白若雪也笑了一下,邊走邊道:“明明你自己都已經看出肖利全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