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暫時沒有什麼可問的了,三人剛要打算起身離開,劉寧濤卻迫不及待地問道:“殿下,我能說的都已經說了,可不可以放我回去啊?” 趙懷月看了他一眼,笑笑道:“馬上就要到重陽節了。” “對啊,我要回去孝敬我爹孃去,留在這裡可不行。” “回頭本王讓顧少卿給你送本《道德經》過來,重陽節你就留在這裡為你爹孃誦經祈福吧。” “啊???” 出了大理寺,趙懷月坐上馬車後問道:“劉寧濤說的那家小酒館應該就在去青梅坊的半路上,順道先去那裡問問他昨晚的去向?” 白若雪卻答道:“我建議還是先去青梅坊勘驗李天香的遺體,時間拖得越久,遇害的時間越是誤差大。小酒館的話,咱們回來的時候順路再找吧。” “也好,那就聽你的。” 青梅坊離大理寺並不遠,馬車坐過去也就二刻鐘不到一些。 下了馬車以後,冰兒已經在趙懷月的吩咐下提早在蔡家門口等候了。 “冰兒,死者的丈夫現在也在這裡嗎?” “韋十四和里正都在東耳房候著,外面有咱們審刑院的人看管。雪姐現在就要去訊問他們?” “不,就先這樣吧。我先去驗屍,你和小憐一起過來幫忙吧。” “好,李天香的遺體就在西耳房。” 一推開西耳房的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便撲面而來。房間的正中央臥著一具無頭屍體,一時間無法分辨出究竟是男是女。只是從她身上穿著的窄袖短衣和酡顏百疊裙來判斷,才推斷出是一名女子。 她躺臥在血泊之中,鮮血是從脖子被切斷處流出的,將衣裙染成了一片鮮紅。 小憐和冰兒將那具無頭屍體小心翼翼地搬至一旁的空地,讓其正面朝上擺放。 白若雪翻看了一下死者身上所穿的衣服,說道:“她身上所穿的衣裙雖然沾滿了血汙,但是看起來還相當新。” 劉寧濤說過,他帶了一套衣裙讓李天香當場換上。現在死者所穿這套衣裙的款式和顏色與他所述一致,應該沒錯了。 “雪姐,她的衣裙穿得較為整齊,和當初谷遺玉那時候不一樣,沒有發現鬆散拉扯的跡象。” 白若雪點了點頭,兩人合力把屍體身上的血衣脫了下來放到了一邊。 白若雪先是檢查了脖子處的切口:“她的脖子應該是被人用鋒利的刀子從身後一刀割斷了喉嚨,然後再割了好幾刀將頭顱割下。切口雖然比較平整,但很明顯割的時候中間停頓了好幾次。割的時候死者應該剛死不久、或者甚至還活著。” “死者腹部有一處刀傷,在肝臟位置,被刺入約一寸半。背後共有三處刀傷,右腎一處、右肺兩處。三處刀傷都不算太深,沒有一處超過一寸半。” 冰兒有些不解道:“兇手前後一共捅了死者四刀之多,還追著將她的頭顱割了下來。這說明兇手非常痛恨死者,鐵了心要將她置於死地。可是這四刀每一刀傷口都不太深,又像是手下留情了一般,好生奇怪……” “這一點我也沒想通,我猜想兇手這樣做一定是迫不得已。” “白姐姐,你看!”小憐指著死者的膝蓋道:“她兩個膝蓋都有烏青淤血,還有少許擦傷的傷痕!” 她一看,確實如小憐所說,死者的膝蓋處受到過撞擊,還傷得不輕。 白若雪蹲在地上託著下巴思索了片刻,這才緩緩說道:“昨晚的情形應該是這樣的:死者站在床前,兇手闖了進來後兩人發生了爭吵。兇手一怒之下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利刃,捅向了死者的腹部。死者吃痛之下向門口逃去,卻被兇手從背後追上以後推倒,有可能又捅了一刀。死者倒下去的時候雙膝著地,膝蓋上的傷痕就是這個時候造成的。兇手衝上去再次捅了死者,然後割斷了她的喉嚨以後將頭顱割下。事實或許和我說的有些差別,不過大致應該不會差太遠。” 冰兒說道:“兇手將死者頭顱割下並且帶走,一定是用了什麼東西包裹了起來。我看見那邊有個衣櫃,說不定就是從那裡面拿的衣物裹的。” “你說的挺有道理,等屍檢完成之後咱們去檢查一下看看。” 劉寧濤曾經說過,他一共和李天香歡好了兩次,那麼死者身上一定會留下痕跡。 白若雪用棉籤檢查了死者的下身私密處,隨後說道:“死者陰門紅腫,並且腟中發現男子的元陽殘留物。這足以證明死者在遇害之前不久,曾經與男子有過交合。” 死者的身上沒有其它傷痕,也沒有黑痣、胎記之類明顯的特徵。從死者的乳房和小腹等部位結合看來,她生前並沒有生育過。她的雙手較為光潔,只是在左手虎口處有一小塊繭子;雙足較為扁平,左側小腿處有一小塊鼓起。根據屍體僵硬的程度以及屍斑的分佈和大小,死者遇害的時候應該是在亥時六刻至子時六刻之間。 屍體勘驗完成以後,白若雪命人找來一塊白布將死者蓋上,這才請趙懷月和顧元熙進來,並將驗屍的結果告知了二人。 聽完白若雪的敘述之後,趙懷月說道:“劉寧濤自述是亥時之前離開的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