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韋十四一副還很無辜的模樣,白若雪真是無言以對。 “算了,先不說這個了。”她說服自己暫時不要生氣,繼續問道:“你們如何遇到的劉寧濤、又是如何與他說好價格的?” “和俺談價格的人是他身邊一個姓周的年輕人。原本俺是死活不同意的,可是雖然有免費的地方住,吃食這些還是要自己花錢的,俺們的盤纏已經快花完了。俺思前想後,最後還是答應了。反正這件事也就沒幾個人知道,總好過去當乞丐要飯吧?” 韋十四把他和周小七談價格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隨後還小聲地來了一句:“早知道當時就應該三百兩把她賣了,現在人都死了……” 他卻沒有發現白若雪右手的拳頭已經緊緊捏住了,冰兒也寒著臉,而邊上的小憐更是額角青筋暴起。 沒想到之前劉寧濤所說的話,居然真的說中了。原本一對看似恩愛的夫妻,卻在錢的面前如此不堪一擊。 白若雪冷冷地問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與本官細細道來。倘若欺報瞞報,可別怪本官‘賞’你竹筍炒肉吃!” “是是是!”韋十四連連點頭:“昨天回來以後,俺就讓阿香她好好洗漱打扮一下,並關照她一定要把劉公子伺候好。咱們約好見面的時間是戌時,俺怕他們找不到地方,就提早了一小會兒到門口候著。戌時不到一些,一個穿著鮮亮的公子便上前相問,就是那個劉公子。俺就帶著他來到了西耳房,他給了俺十兩銀票後就把俺打發走了。” “你之後又去了哪裡?” “俺還能去哪裡呢,只能一個人回到這裡睡覺了。” “什麼時候睡著的?” 韋十四為難道:“這具體的時間俺也說不上來,不過睡著至少是半個時辰以後的事了。” “那就是戌時四刻之後。”白若雪接著往下問道:“你中途可曾醒來過?” 韋十四竭力回想了一下道:“有過兩次。” “那醒來的兩次,能知道大概在什麼時候嗎?從這屋子你應該能很清楚看到西耳房有沒有人進出,劉寧濤回去的時候你有看到嗎?” “第一次是什麼時候醒來,俺是不太清楚。俺那個時候是讓尿給憋醒的,於是就跑去茅房解了一個手。” “這個時候西耳房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韋十四答道:“俺那個時候只是朝西耳房隨便望了一眼,窗戶裡面一片漆黑,一點動靜都沒有。俺尋思著,他們應該是辦完事之後睡著了。” “那麼第二次呢,知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 韋十四卻出人意料地答道:“什麼時候說不上來,不過第二次是俺被人吵醒的。” 白若雪聽到之後,耳朵馬上豎了起來:“吵醒的?怎麼一個吵醒法?” “先是隱隱約約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之後好像是女人的聲音,不過俺那個時候還在睡覺,聽得不是太清楚。被吵醒之後,俺就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視窗向西耳房望了望,發現屋裡的燈又亮了。俺尋思著,剛才的說話聲應該就是他們兩個發出的。” “有人重新將燈點著了?” “嗯,還能隔著窗戶看到裡面有兩個人影,不過非常模糊,還在晃動。” 白若雪想了想後問道:“後來裡面的人還有沒有發出聲音?” “劉公子的喊了一句什麼話,然後阿香她‘啊’地叫了一聲,緊接著又是兩聲,之後就沒了聲音。” “等一下。”白若雪立刻打斷了他的話:“你剛說發出聲音的人是劉寧濤和李天香?” “是啊,怎麼了?”他感覺有點莫名其妙:“難道不是嗎?” “你能確定聽到說話的那兩個人就是劉寧濤和李天香嗎?” “西耳房那個時候只有他們兩個人在,不是他們還會有誰?” 白若雪語氣逐漸變得嚴厲起來:“你都已經睡了一個大覺了,還敢保證沒有人進出過西耳房?你到底能不能確定,說話的兩個人是劉寧濤和李天香?” “這......這個麼......”韋十四開始結巴起來:“劉公子俺昨天晚上是第一次遇到,一共也就說了沒幾句話......” “那麼李天香呢,自己媳婦兒的聲音,總能分辨得出來吧?” “東西耳房雖然正對著,可是還是隔開了七、八丈遠,再加上她也就喊了幾句‘啊’,俺覺得有些像、又有些不太像......” “那就是說,當時在屋裡爭吵的這兩個人,你無法確定就是劉寧濤和李天香?” “不能......” “你聽見了西耳房有爭吵聲,還有女人的叫喊聲,為什麼不前去檢視?”白若雪責問道:“至少你昨晚聽見的時候以為叫喊的人是李天香,她可是你的媳婦兒啊!” 韋十四漲紅著臉道:“俺……俺還以為是那個劉公子睡到了一半後又來了興致,就把阿香她又喊了起來想要再快活一次。阿香因為不肯,兩個人才會吵起來。後來雖然聽到了女人的叫聲,可俺不敢過去過問,怕人家花了錢卻沒有玩夠,等下不肯再給錢了。之後那邊也沒了動靜,俺就以為阿香她同意了,也沒有再去管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