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到大理寺,白若雪就聽見從裡面傳來了一名老者的咆哮聲。那聲音穿透力極強,隔了這麼遠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老夫倒是要看看,今天有誰敢攔我!” 顧元熙一聽見這個聲音,馬上變成了一副苦瓜臉。白若雪一看他這副表情,就知道里邊在咆哮的人人究竟是誰了。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她說道:“光站著也不是個辦法。” “也對。”顧元熙揉了揉太陽穴,深吸一口氣道:“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只能去了!” 順著咆哮聲往前走,很快就看見一間房間門口站著一名身著紫色官服的朝廷大員,正是劉寧濤的老爹-禮部侍郎劉恒生。 他要硬往屋裡闖,卻一直被樂揚和另一名官差給攔了下來。 “劉大人,可不是卑職不讓您進去,實在是咱們顧少卿之前有過交待,沒有他的同意一律不得進入此屋。大人不妨和顧少卿打聲招呼,也好讓卑職不那麼難堪,您說對不對?” 樂揚可比黃成圓滑多了,連“嫌犯”二字都沒有說出口。 看他態度恭敬,劉恒生倒也不好太過為難:“那你們顧少卿人呢,讓他過來見老夫。” “顧少卿他剛剛有事離開了,幾時回來未曾可知。” “什麼,你是在戲弄老夫嗎?” 劉恒生正欲發作,從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喲,這不是劉侍郎嗎,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他轉身看到是顧元熙,哼了一聲道:“什麼風吹來的,顧少卿會不知道嗎?老夫聽說顧少卿有事出去了,沒想到是他們在找藉口敷衍老夫。” “瞧您說的。”顧元熙依舊帶著笑容說道:“這不是下官知道劉侍郎來了,才匆匆趕回的麼。” 顧元熙朝一旁側了側身子,介紹道:“因為此案涉及到令郎,下官不敢怠慢,所以特意去審刑院請了白議官前來相助,目的就是為了儘快破案。” “下官白若雪,見過劉侍郎!” 劉恒生這才注意到顧元熙身後的白若雪,眯起眼睛打量一番後說道:“原來你就是皇上特擢的斷案高手。那好,老夫要問一句,犬子究竟所犯何罪,顧少卿竟要派人闖入府中強行拘來大理寺?今日能拘他,明日怕是連老夫都一併拘了吧?” 顧元熙趕忙解釋道:“劉侍郎誤會了,只是令郎與一樁殺人案有所牽連,所以請令郎來此協助調查而已,絕非強行拘捕。” “胡扯!”劉恒生惱怒道:“你們大理寺的人強行將他鎖至此地,分明是把他當成殺人兇嫌了!” 白若雪見狀,明知故問道:“顧少卿,劉侍郎家的公子,現在身在何處?” “就在這間屋中。” “那吃食茶水可有遣人送來?” “有,都有。” 白若雪轉向劉恒生道:“劉侍郎請看,要是令郎是嫌犯,現在定是應該身處大牢。他哪裡會單住一間屋子,還能有吃有喝?之前肯定是一場誤會。” “對、對!”顧元熙附和道:“那是誤會!” 劉恒生看著兩個人唱雙簧,一時間也不好發作,便問道:“既然顧少卿來了,那麼老夫現在是不是能進去看犬子了?” “當然沒問題!” 顧元熙向樂揚做了個手勢,兩人立刻將房門開啟。 “劉侍郎請!” 劉恒生揹著手走進屋中,原本躺著床上無所事事的劉寧濤見到自己老爹來了,立刻欣喜地從床上跳起來道:“爹,你快帶我離開這兒!” 劉恒生狠狠地剜了自己兒子一眼,驚得他趕緊又把頭縮了回去。 劉恒生轉頭問道:“顧少卿,既然犬子只是協助調查,那麼老夫現在可以將他領回了嗎?” “這……恐怕暫時不行……”顧元熙面露難色道:“此案現在才剛剛開始調查,令郎又恰好牽涉其中,只能委屈他多留上幾日了。待到案子查清以後,下官親自將令郎送回府上,劉侍郎覺得可好?” “不好,一點都不好!”劉恒生怒道:“這案子一日不破,犬子一日不能回家。要是一年不破呢,難不成他就要在你這大理寺待上一整年?” “這、這自然不可能要這麼久……” “那你倒是說說看,需要多久才能破案?” “這下官可說不上來……” 劉恒生又將矛頭指向白若雪:“久聞白議官乃是名揚天下的無雙神斷,不知多久才能破解此案?” (你要來尋晦氣,去找顧元熙啊,找我幹什麼?要不是看在那小子是你兒子,現在能讓他這麼逍遙自在?) 白若雪怒從心頭起,原本這案子就不關自己什麼事,只是過來幫個手而已。沒想到劉恒生居然想逼著自己表態,真是豈有此理! 心中不爽,但嘴上還是不能說出來,畢竟人家的官比自己高了不止一星半點,回答的時候只能客氣一點。 “劉侍郎過譽了,下官也只是一個普通人,神斷什麼的只不過是別人的謬傳罷了,愧不敢當。此案下官還未作詳細瞭解,不敢妄斷。” 劉恒生臉上的輕蔑之色溢於言表:“看起來真的是謬傳了,審刑院不過爾爾。” 白若雪忍無可忍,正想出言反駁,卻聽見外面有人說道:“那倒是要怪本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