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山震虎?”顧元熙聽後心中不免有些觸動。 白若雪問道:“我記得在葉青蓉被殺一案結束後,曾經對顧少卿說過一番話,不知顧少卿可還記得?” “白大人說過‘刑獄之事,人命關天,吾等需慎之又慎。或許有時候我們會出於無奈放過一個犯人,但放過的還有機會再抓回來,可要是錯殺的那就再也活不過來了,悔之晚矣!’”顧元熙正色答道:“白大人的教誨,顧某一直牢記在心,不敢相忘!” “顧少卿記得就好。其實不僅僅是被錯殺冤死之人,還有那些受害者也一樣。”白若雪點了一下頭,緩緩說道:“昨晚在和顧少卿商定此事之前,我的心中一直非常矛盾,猶豫是否要這麼做。作為官府破案,在案件線索不足的情況下,自然是希望兇手繼續犯案。案子做下的越多,留下的破綻自然也就越多,越容易抓到兇手。但這樣一來就意味著有更多的無辜之人會深受其害,這是我絕對不願意看到的一幕。” “顧某明白白大人的意思了。我們現在大張旗鼓搜查採菊客,如果他現在還留在開封府,必定會有所收斂。要麼找機會離開,要麼就蟄伏不動,至少能夠降低他再次犯案的可能。” “對,我寧可讓他逃走也不願意看到再有案子發生。兇手逃走以後還能有機會抓到,可那些被傷害過的人即使沒有死,這輩子也沒法撫平心中的創傷。” 趙懷月情不自禁地點頭贊同:“你說得很對。雖然這樣說對那些死去的人有些不太公平,但是本王還是要說一句:比起死去的人,活著的人更加重要。已經發生的事情不可逆轉,我們只能盡一切力量阻止悲劇再次上演。” 白若雪的眼神飄向遠方:“但願這樣有用吧......” 蘇明瑜正靠坐在池邊的涼亭中歇腳,一名丫鬟快步趕來。 “小姐,剛剛有人送信上門。”那丫鬟將一封信呈與蘇明瑜:“說是谷家小姐寫給小姐的。” “谷家小姐?是遺玉啊!”蘇明瑜趕緊將信接了過去:“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開啟信件一看,卻是谷遺玉邀她下午去春嵐茶樓相聚。 距離兩人上次在街頭相遇,已經過去了兩天。她正想抽空約谷遺玉出來玩耍,沒想到對方倒先約她了。 “小姐,再有一個時辰就到與皇甫公子約好的時間了。”邊上的丫鬟金官提醒道:“可別耽誤了時辰才好。” “都已經這個點了嗎,那要抓緊了。” 收起信件之後,她回到閨房之中往梳妝檯前一坐,開始精心打扮起來。 春嵐茶樓位於歸鴻湖旁。因為茶樓是臨湖而建,能夠邊喝茶邊賞湖景,所以特別受文人騷客喜愛。 而此刻三樓靠湖邊的一角,谷遺玉正坐在桌邊品著香茗。 “哎呦,不好意思!”蘇明瑜帶著金官匆匆趕到:“遺玉,讓你久等了!” 谷遺玉替她倒上了一杯,問道:“怎麼回事?咱們相識這麼多年,你可是第一次遲到。” 蘇明瑜有些吞吞吐吐道:“那個......我在路上遇上了點事情,耽擱了一下......” “是嗎?” 見她有些緊張的樣子,谷遺玉反覆打量了幾遍,忽地笑道:“怕是被哪位潘安宋玉給耽擱了吧?” “哎呀,被你看到......”還沒說完,她就發現自己失言了,趕緊掩住檀口。 “瞧瞧,自己說出來了吧?”谷遺玉打趣道:“這還需要我看到他嗎?你問問暮澐,蘇小姐現在是不是桃腮春風繚繞、杏眼秋波盈盈?” “嗯嗯!”暮澐連連點頭。 “快別說了!”蘇明瑜雙手捂住滾燙的臉頰:“羞死人了......” 谷遺玉壞笑著問道:“真的是剛剛會完情郎過來的?” “哪裡是什麼情郎,我和皇甫公子也就見過寥寥數面而已,還沒到談婚論嫁的程度呢。” “你們是相親認識的?” 蘇明瑜微微搖頭道:“他是我這次去河南府之前認識的,風度翩翩、一表人才。” “那可真要恭喜你了。”谷遺玉話鋒一轉道:“可這事情你爹還不知道吧,他能同意?” “這我可不敢告訴他,我爹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裡會看中一個窮小子?” “那該怎麼辦?”谷遺玉問道:“難不成你打算和他一起私奔?” “怎麼可能?我雖然意屬於他,但還沒到那種程度。我打算等明年春闈過後再說,如果他真能金榜題名,我就將這事兒告訴爹,相信他不會反對。要是他高中不了,那我爹肯定會覺得不是門當戶對,這事一準成不了。” “咦?”谷遺玉略顯驚訝道:“這位皇甫公子也是進京趕考的學子?” “對啊。不、等等!”蘇明瑜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反問道:“難不成你的情郎也是?” “你、在說什麼呢?”這回輪到谷遺玉緊張了,慌忙解釋道:“什麼我的情郎?我哪裡來的情郎?你一定是弄錯了!” “別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蘇明瑜好不容易找到了機會,立刻反擊道:“你剛才可說‘也’字,還不肯承認嗎?” 她指著谷遺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