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和趙懷月對視了一眼,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她責問道:“你既然作為谷遺玉的貼身丫鬟,她晚上還要和情郎相會,不該在她身邊一直伺候著嗎,怎麼會獨自跑去睡覺?是不是趁著主子不注意,偷懶去了?” “奴婢沒有偷懶,是小姐她說時間還早,讓奴婢先去休息的。”暮澐趕忙辯解道:“因為老爺自從聽夫人說起溫家小姐遭到採花大盜的戕害之後,就擔心同樣的事情也會落到小姐身上,於是每晚都會安排下人巡夜。昨天小姐和蘇家小姐分開之後,忽然想起此事:如果許公子按照以前約好的時候過來,很有可能會遇上巡夜的人。所以小姐修書一封,命我將信送到許公子手中。” “以前谷遺玉和許東垣約好是在什麼時候?” “上次約好是在子時。” “這次呢?” “這次奴婢倒是不清楚具體是在什麼時候,小姐在書寫的時候奴婢雖然站在一旁,不過畢竟只是個下人,不敢去偷看。只是聽小姐說起,要讓許公子提早一些過來。” “那你把信交到許東垣手中了?” “沒有。”暮澐答道:“奴婢去了祥雲客棧,但是小二哥卻說許公子上午便出去了,一直未歸。於是奴婢就按照之前和小姐商量好的,把信留在了許公子的房間裡。” 白若雪想了想後,又問道:“谷遺玉是什麼時候讓你回房休息去的?” “奴婢給小姐送完八寶甜湯之後,小姐就讓奴婢先去休息,等到亥時了再過去。那個時候,應該是在戌時二刻多一些,三刻不到。” “八寶甜湯?”白若雪追問了一句:“谷遺玉很喜歡喝這個嗎?” “是啊,不僅小姐喜歡喝,老爺和夫人也非常喜歡。所以容媽每天晚飯過後都會燉上一鍋甜湯,有時候是綠豆湯,有時候是紅棗桂圓湯。” “你回房之後就睡著了?” “嗯,奴婢喝了甜湯之後覺得有些乏了。想想時候還早,就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沒想到一下子就睡著了。等醒過來的時候都已經很晚了,奴婢就著急往小姐閨房趕去。” “等一下!”白若雪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你也喝了甜湯?” “對啊,容媽燉的時候一般都會多燉上一些,多下來的我們幾個下人就會分掉。” “你喝了多少?” “也沒多少。”暮澐用手比劃了一下,說道:“也就小半碗而已。” 白若雪隨即問道:“你喝完甜湯之後立刻就覺得困了?” 暮澐略算了算時間後答道:“也就過了半盞茶的工夫吧,奴婢的眼皮子就直打架了。” “你昨天白天很累嗎?” “不累啊。昨天也就只有下午跟隨小姐去春嵐茶樓和蘇家小姐一起喝茶聊天,然後去祥雲客棧給許公子送了信,僅此而已。” 白若雪馬上問道:“你喝甜湯的那個碗現在還在嗎?” “不在了。”暮澐答道:“今早奴婢已經將碗洗乾淨後放回了伙房。” “可惜了。”白若雪惋惜道:“恐怕這碗甜湯裡面被下了迷藥,所以你才會睡得如此沉。” “甜湯裡有迷藥!?”暮澐大驚道:“為什麼奴婢的甜湯裡會有迷藥?奴婢只是個下人而已,採花大盜應該看不上吧?” “現在還不清楚為什麼。”趙懷月說道:“你且將去取甜湯的經過詳細說一遍,說不定就清楚了。” 暮澐整理一下思緒之後,緩緩說道:“奴婢大概是在戌時過後去伙房拿甜湯的,那個時候容媽把老爺和夫人的兩碗已經盛好了,準備送過去。奴婢在盛的時候,表少爺也來伙房問有沒有甜湯,容媽告訴他鍋裡甜湯還有。” “表少爺?”白若雪隨即明白她說的是誰了:“是嚴雙喜啊,他平時也喜歡喝甜湯嗎?” “他平時很少吃甜的東西,奴婢這是第一次碰到他來喝甜湯。” “之後你就端著甜湯離開了?” 暮澐卻搖頭道:“奴婢舀了一碗,因為碗太燙了,伙房裡又沒有多餘的托盤,所以奴婢就去客堂拿了個托盤回來,前後也沒花多少時間。” 白若雪眼中精光一閃:“也就是說,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伙房裡只有嚴雙喜一個人?” “是啊。”她剛說完卻趕忙否認道:“不對,還有少爺在。” “少爺?” “他是老爺和現在的夫人生下的,才十二歲。他一開始的時候在伙房附近玩耍,還差點撞到了端著甜湯的容媽。後來奴婢拿著托盤回來的時候,看到他從伙房裡跑了出來。可少爺從來不喝甜湯,所以奴婢就覺得有些奇怪。” “你沒問他麼?” “問了,他說是在捉迷藏,然後就跑了。然後奴婢進去把兩碗甜湯裝上托盤,送到小姐閨房了。” “等一下。”白若雪聽著有些不對勁:“你之前不是說只盛了一碗嗎,怎麼回來以後就變成兩碗了?” “噢,回來的時候奴婢發現原來那碗邊上又放著一個小碗,裡面盛著小半碗甜湯。鍋裡已經沒了,所以奴婢想著應該是表少爺看看鍋裡不多了,就把甜湯全盛了出來。” “就是說,你回到伙房的時候,嚴雙喜已經不在伙房了?” “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