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就是剛才和齊老五一起挖地窖的那個大塊頭,聽到要找他問話,趕緊擦了擦手跑到了白若雪的面前。 “大人,您儘管問。” “那好,你先說說是怎麼發現那顆頭顱的?” 大黑答道:“前天劉大人說池子裡的荷花枯萎之後太難看了,讓俺們把枯葉和癟掉的蓮蓬摘乾淨。昨天俺就划著一艘小艇,來到池子中央的荷花叢裡幹活兒。開始的時候還算順利,俺摘掉了不少枯葉,可是在拔一個蓮蓬的時候,卻怎麼也拔不下來。俺死命一使勁兒,沒想到用力過猛,一個沒站穩,把自己給弄池塘裡去了。” 齊老五在邊上接道:“那個時候小人也正好划著另一艘小艇在附近摘枯葉,見到大黑落水,就趕緊划過去救他。那池子水很深,小人好不容易才把他從池裡弄到了小艇上,但是他的腳卻被什麼東西纏住了。” “對對對!”大黑連聲說道:“俺感覺右腳似乎被什麼東西拉住了,還以為碰到了水鬼呢。俺那個時候可被嚇壞了,使勁兒往小艇上爬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掙脫了。上了小艇之後,俺這才發現之前纏住腳的東西是一大堆水草,不過水草堆裡似乎裹著一個圓滾滾的東西。俺先是到了岸上,然後把水草用剪刀剪開,沒想到裡面裹著的卻是一個人的頭顱,可把俺的魂兒都嚇得快沒了!” 白若雪稍考慮了一下,問道:“其它的屍塊是在荷花池的何處發現的?” 大黑答道:“也是那一片荷花叢附近,俺後來又打撈到了一隻手掌,就在離撈到頭顱的不遠處。” “小人打撈到的兩塊也是。”齊老五為大黑證明道:“都是在荷花叢裡面找到的。” “其他人呢?” “都差不多。”齊老五朝一同前來的另一人喊道:“你呢?你撈到的那一塊,是在哪裡發現的?” 那漢子想也沒想就答道:“和你們一樣,都是在中間的那堆荷花裡撈到的。” 白若雪聽完之後,讓他們先到附近休息去了。 劉恒生問道:“白議官,屍塊不就是丟在荷花池中的嗎,丟中間和丟池邊有什麼區別嗎?” “他們都是在池中荷花叢找到的屍塊。”白若雪說道:“那其他人應該也一樣。而從池邊到中間的荷花叢,我之前看到過有很遠的一段距離,可不是站在岸邊就能丟得到的。看起來兇手殺人分屍之後,應該和他們一樣划著小艇來到池中央,把切成十七塊的屍塊丟進荷花叢中。” 劉恒生聽後愕然:“兇手將屍體切成這麼多塊,一定非常麻煩吧?而且這麼做的話,裝屍塊的小艇裡面也會留下不少血跡。他如果說是把屍塊拿到各地分散拋棄,我倒是還想得通。可仍舊丟在同一個地方,就讓人覺得是多此一舉。” 白若雪微笑著搖了一下頭道:“劉侍郎此言差矣。” “怎麼,我剛才說的話不對嗎?” “不是完全不對,不過那種情況是有條件的。”白若雪答道:“首先,分屍一般都是為了搬運屍體方便,便於拋屍。你想想,一個大人的分量有多少重?這可不是小孩子,可以隨便抱起來扛在肩上。況且同樣的重量,扛個人遠比扛一袋子米費力得多。這種情況下,將屍體切成小塊之後再分開丟棄就成了最好的選擇。剛才劉侍郎說的情況就屬於這個,不管丟在哪裡,主要是為了方便。” “難道我剛才說的不對嗎?” “不是不對,而是不完全對。”白若雪繼續解釋道:“分屍第二個作用就是將屍塊拋棄到各地,使得即使發現了部分屍塊,也很難確認死者的身份。雖然是為了搬運方便,但是即使切成了這麼多塊,還是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去拋屍塊。劉侍郎也說了,兇手耗費大量精力分屍卻依舊只把屍塊拋在荷花池,目的何在?我認為,兇手不是不想往外拋,而是做不到!” 劉恒生聽到之後,驚覺道:“兇手沒法把這麼多的屍塊帶出迎賓館!” “不錯,我就是這麼認為的。”白若雪往下說道:“迎賓館是迎接外國使節的重地,平時不用的時候都會鎖起來,派專人看守。兇手不可能是從外面殺人之後再把屍塊運進來的,那就只能是在裡面殺的人。但是這樣做後,屍體沒法運出去,兇手被逼無奈只能分屍之後拋在館內。” “這樣說來,兇手豈不是隻有迎賓館的官員和雜役了!?” “應該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死者很可能也是其中之一,不然沒辦法進到這裡。” 地窖蒸骨的時候冒出了不少蒸汽,使得周圍溫度上升了不少。 趙懷月用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如果本王推測得不錯,兇手只有一個人,並沒有同夥相助。” 劉恒生問道:“殿下,何以見得?” “之前那兩起無頭案,你也應該聽說了。第二起裡的死者延定和尚,在被殺之後被割去頭顱,分成兩個地方拋屍。之所以能夠這樣做,那是因為涉案的有三個人。而本案之中,這一帶的迎賓館只有班荊館和同文館兩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就在這樣一個地方,兇手還要冒著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