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奚春年不太相信,白若雪拿起那幅畫像道:“這畫中之人,才是真正的解鳴初。這幅人像是我讓大理寺的畫師根據爍金坊丘里正的描述所繪製,也讓解鳴初的擔保人辨認過,確係解鳴初本人無誤。而他在被鴻臚寺僱為僕役之後沒多久,就慘遭毒手,屍體被埋在家中院內長達三年之久,剛剛才被挖掘出來。” 奚春年滿臉懼色道:“那……那下官這三年來看到的‘解鳴初’究竟是誰啊?” “現在還不得而知,但是有一點已經肯定:殺害解鳴初的兇手,和殺害荷花池中死者的兇手是同一個人,他們的死法完全一樣。” “殺掉一個尋常的僕役,再冒充三年之久幹活兒,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這個冒牌貨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只是因為鴻臚寺的僕役待遇比較好,想要混進來?” 趙懷月斷然否定道:“怎麼可能?解鳴初被分配的任務是打掃來賓的房間,他若是有心,能從其中獲得不少情報。” 奚春年問道:“殿下的意思是,假解鳴初會是別國的細作?” “這非常有可能,不然他不惜殺人都要混進迎賓館裡做什麼?總不可能是為了混一口飯吃吧?只是兇手究竟是誰,我們還不得而知。” “殿下。”白若雪說道:“現在我們已經有了解鳴初的畫像,是否需要透過全城張貼告示來收集線索,還請殿下定奪。” 趙懷月思索許久之後答道:“不用,這樣子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使節團到訪在即,這個時候儘可能不要將事情鬧大,我們暗地裡調查即可。” 趙懷月的回答和白若雪心中所預想的一樣,儘可能將案子平穩掩蓋過去,不要和到訪的使節團扯上關係。 趙枬也說道:“四弟所慮甚是,這案子等到使節團離開後再慢慢查也無妨,迎接事宜最為優先。” “那麼皇上那邊,此案的進展該如何稟報?” “父皇那邊,本王自會分說。”趙懷月答道:“明日原本就要進宮一趟,將這邊迎接的準備情況向父皇稟報。到時候本王會把此事一併上報。” 既然趙懷月心中已有計較,白若雪便不再多說,站在一旁靜靜聆聽。 趙懷月與趙枬說了沒幾句,侍衛就來報道:“殿下,隱龍衛地衛重光所統領何劍揚求見。” 趙枬道:“他大概是來對迎賓館周邊進行佈防,請他過來吧。” 何劍揚身後還跟著何記米鋪的老闆娘、副統領同時也是他的妻子-淳于寒梅。 行過禮之後,何劍揚也向白若雪點頭致意,隨後說道:“稟殿下,微臣已經完成了初步佈防。請殿下過目,看看哪裡還需要調整。” 趙枬朝同文館方向喊道:“七弟、甘棠,你們過來一下。” 等趙楙和趙甘棠過來後,他將情況簡單說了一下,然後道:“咱們去裡面細說。” 來到班荊館的客堂,何劍揚將隨身攜帶的佈防圖展開,指著最南面的正門說道:“南大門雖為正門,但是使節團平時不會出入,只有我們自己的官員和僕役會從邊上的小門進出。我們的弟兄會在裡面負責把門。正門附近有一間客棧,二樓已經有兩個房間被我們包下,弟兄們會輪流不間斷監視。” 他又指著東、西兩扇側門道:“兩國使節團都是從側門出入,這樣一來就不會因為見面而產生衝突。兩扇側門我們都會派弟兄看守,晚上會多增加一個人,確保無關人員無法進出。” “那麼從官員、僕役住所通往燦蔭園的大門呢?”趙楙率先問道:“那扇大門不用安排人手值守?” 何劍揚答道:“那裡並不需要安排守衛。因為燦蔭園通往庭院的東北和西北兩扇拱門是由他們自己帶來的侍衛負責把守,所以那扇門不必再多此一舉派人了。至於館內如何安排守衛,那就不關我們的事。” 趙楙撇了撇嘴,有些不悅道:“自己派守衛,這是不信任我們的人嗎?” “這樣不是更好嗎?”趙甘棠微微一笑道:“隱龍衛的人只管負責外圍,館內發生什麼糾葛的話,一切責任就由他們自行負責了。我也曾經出使過鑌國,他們那邊可都不是什麼善茬,現在又與北契國勢成水火,指不定會弄出什麼麻煩來。他們要打要鬧,萬一受了傷什麼的,也賴不到咱們頭上。” “倒也是,不過……”趙楙又道:“要是他們在庭院或者燦蔭園裡相遇起了衝突,那也是件麻煩事啊。” 趙枬說道:“七弟不必多慮,這一點父皇早就考慮到了。兩個館其中有一扇南門上鎖,另一個使節團的人就沒法與對方碰面了,必須要從燦蔭園繞行。而燦蔭園種植了大量花草樹木,只要不是刻意走到另一側,就不會碰面。再說了,通往庭院的兩側拱門反正也有他們各自的人看守,不會隨便放人過去的。” “那就好……” 趙楙畢竟年紀尚輕,各方面經驗都沒法與其他三人相比,又是第一次肩負接待大型使節團的重任,難免有些緊張。 趙枬當然也看出來了,安慰道:“七弟也不用過於緊張,甘棠他這方面經驗豐富,與鑌國也較為熟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