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熙聽後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崔佑平又遞了兩份案卷過來道:“看過之後,兩位就會明白崔某的意思了。” 這兩起案件一起發生在西京河南府,一起發生在北京大名府。 河南府那起案件發生在兩年前,受害人叫桑梅,案發時十七歲。她在受到侵犯之後痛醒了,結果被兇手用繩子勒住了脖子使勁絞。 比溫懷瑾幸運的是,她在掙扎的時候手掃到倒了床頭櫃上放著的茶杯。茶杯落地摔碎的聲音引起的隔壁房間父母的注意,採菊客匆忙逃走,桑梅總算保住了一條性命。 不過那晚沒有月光,再加上當時現場情況極為混亂,桑梅並沒有看清採菊客的樣貌。 一年前,北京大名府這起案件可就沒有這樣幸運了。 受害者南星雖然受到了侵犯,但是沒有遇害。可她的奶媽俞氏卻被發現死在了離南星閨房不遠處的牆角邊。 根據仵作驗屍,俞氏是被人從背後用繩子勒斃。推測她聽到了南星閨房有動靜,過去檢視的時候被採菊客從身後偷襲了。 這件案子現場沒有留下什麼有用的證據,最後同樣因為沒有目擊證人而遲遲沒有進展。 看完之後,白若雪和顧元熙對視一眼,兩人臉上皆愁雲密佈。 好半天,白若雪才開口道:“這個採菊客手段竟如此毒辣,只要一被發現就毫不猶豫出手殺人滅口,難怪至今都沒有人真正看清他的真面目。” 顧元熙有些遺憾地說道:“可惜了,阿治看見的那個書生很有可能就是採菊客。但他認不出那人的相貌,我們就算找來畫師也估計畫不出人像。” 崔佑平將其它案卷一起拿了過來:“剩下的案子情況就比較相似了,兩位一看便知。” 用了整整一個時辰,白若雪和顧元熙才將剩下的案卷全部看完,兩人的眼睛都快看花了。 白若雪靠在椅子上活動了一下脖子,又揉了揉眼睛,這才說道:“所有案子都有兩個共同點:受辱的女子都是被迷暈後被侵犯的;沒人見過採菊客的真面目,能確認是他所為是因為現場的床頭板上都刻有菊花圖案。除了以上兩點外,受到襲擊的人都是被繩子勒住了脖子,只有桑梅得以倖免。” 顧元熙建議道:“白大人,其它幾起案件的案發地都不在開封府,我們要去調查的話頗費工夫。不過侯小珊和柴芳芳兩人都是在開封府,而且案發時間相距也不遠,說不定還能在現場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兩人居住的地方離得也不算太遠,不妨咱們一同走上一遭?” 白若雪欣然同意道:“顧少卿所言甚是,咱們這就出發,爭取今天將兩家全都走一遍。” 來到金桂坊侯小珊家的時候,她的父親侯三定正在院子裡鋸木頭。他是一個木匠,平時以幫人做些桌椅為生。 見到白若雪一眾人走進院子,侯三定還以為是生意上門了。 “這裡可是侯三定家?” “俺就是侯三定。”他笑臉相迎道:“請問幾位是要做桌椅板凳,還是家中要造房子?” “都不是。”顧元熙上前表明身份道:“我們是官府中人,今天前來是為了你女兒侯小珊一案。” “是為了小珊的案子?”侯三定先是愣了愣,隨後一把拉住顧元熙的手激動喊道:“官爺,是不是那個糟蹋小珊的畜生抓到了?你們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啊!” 顧元熙拍了拍他的手道:“侯三定,你先別這麼激動,那個犯人還沒有抓到。” 聽到這話,侯三定鬆開了顧元熙的手,眼神一下子黯淡了許多:“大人恕罪,俺有些激動了……” 白若雪安慰道:“今天我們來你家,就是要徹查這個案子,還你和侯小珊一個公道。有些問題可能會比較難以啟齒,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 “大人你們儘管問吧。”侯三定拿過幾張新做好的小板凳,自己找了一張坐下:“都已經弄得人盡皆知了,俺還有啥不好意思的?只要能夠抓住害小珊的畜生,要俺說什麼都行!” 白若雪也拿過一張小板凳坐下,問道:“那好,本官想要你把那天發生事情的經過,一點不漏複述一遍。” 侯三定拿過邊上的一個杯子猛灌了一口水,深吸一口氣後才說道:“那天白天俺在南門那條街上的老吳家幹活兒,回到家後草草弄了一點吃的,又擦洗了一把,便打算睡覺了。” 白若雪插問了一句:“還記得那是什麼時候嗎?” “那時大概過了戌時。”侯三定回憶道:“小珊還在做女紅,俺就關照了一句讓她早點休息,隨後就睡下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俺忽然聽見傳來一陣輕微的哭喊聲。開始俺還以為是在做夢,可後來卻發現哭喊聲越來越響,俺這才發現那是小珊的聲音。” “這又是在什麼時候,知道嗎?” “當時並不知道,不過從之後的時間倒推的話,應該是在子時五刻以後到丑時之間。俺趕緊起床,披上衣服來到小珊的房間,聽見哭喊聲果真是她發出的。開始俺還以為是小珊她做了噩夢,因為害怕才會哭喊,她以前經常會這樣。可是等到俺點起蠟燭之後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