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性啊!”覺智方丈痛心疾首道:“你平日裡一直與師兄弟們和睦相處,恭謙有加,為何會對悟凡他下如此毒手!?” 覺空也跟著說道:“是啊,悟性。之前你包庇姜施主殺死悟德一事,那是為了維護本寺和姜施主的聲譽,我能夠理解。可悟凡他到底和你有何仇怨,你一定要將他置於死地呢?” 沒想到悟性卻冷笑了一聲:“為了維護明淨寺的聲譽?開什麼玩笑,你們不會是真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你……你說什麼?”覺智聽到這句話後根本不敢相信。 “悟德六根不淨,妄圖強暴姜施主。悟凡偷吃肉食、盜竊財物,還私藏民女、姦淫殺戮!”悟性咬牙切齒道:“就是你們兩人,暗地裡怕也做下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吧?還敢叫‘明淨寺’,依我看還不如改名叫‘冥穢寺’得了!” “你給我住口!”覺空大怒道:“悟德妄圖強暴姜施主確有其事;悟凡偷吃肉食、盜竊財物也確有其事。可你說什麼‘私藏民女、姦淫殺戮’卻是在誹謗本寺,更別提侮辱方丈和我了!你自己犯下了殺戒,卻還敢在此大放厥詞,可休怪律法無情!” 不想悟性卻將胸膛一挺,臉上毫無懼色:“你們這些淫僧,擄走我的妻子不說,還將她害死在寺中。今日兩位殿下在此,我就算搭上這條賤命,也要將你們的惡行公諸於世!” “你、你!”覺空氣得全身發抖。 白若雪適時喊道:“包育文,你鬧夠了沒有!” 悟性先是一愣,然後說道:“你知道我的俗名?” “我當然知道。我不僅知道你的俗名和原籍,而且我還知道你特意從法林寺轉入明淨寺,為的就是尋找你失蹤多年的妻子,而你的妻子就是那名在半山腰處發現的六指女子黎春兒。” “悟性的妻子是那名六指女子?”覺空錯愕道:“那樣說來,六年前悟凡說來寺裡尋找六指女子之人就是你?” “不錯,那個人就是我!”悟性高聲道:“大約六年半前,我認識了春兒,並且很快就和她結為了夫妻。婚後我們過得很幸福,雖然她一直沒能懷上孩子,但是因為成婚時間還不久,我倒是並不著急。這樣平靜的日子持續了有半年之久,直到有一天她提出要去寺廟燒香為止。” 白若雪問道:“她也說是要到明淨寺進香求子?” “不,雖然她是說過幾天要進香求子,卻沒有明說要去哪一座寺廟。那幾天我剛好忙著做生意去了一趟外地,等到十多天以後回家才發現,春兒已經失蹤多日了。” “也就是說,你並不知道她究竟是何時失蹤的?” “嗯,但她有一天出門的時候曾經碰到過對門的陶大媽,說是去進香,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在那天失蹤的。我在附近的寺廟道觀到處尋找,可所有去的地方都說沒有見過有六指的女子到訪。有一日,我來到了明淨寺中,在各殿堂尋找不得的時候,卻正巧看到一個長得很像春兒的女子經過。我離她有一段路,看得不是太清楚,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後直到來到別舍門口。” “你沒有出聲喊她嗎?” 悟性點頭道:“當然喊了,不過也許是我離她較遠的關係,她並沒有回答,也沒有回頭,只是自顧自走進了別舍。於是我就隨後進到了別舍之中,一路隨行直至她消失在一間女別舍附近。那間別舍是最靠裡的那一間,再過去就是通往山坡那條小路了,邊上沒有其它屋子。我就打算走近悄悄看一下,確認那名女子究竟是不是春兒。可沒想到才走到一半,就見裡面跑出了一個光頭大胖子。” “胖子?這個人是悟凡?” “不錯,就是他。”悟性接著說道:“他走出來的時候神色慌張,見到我之後更是由驚轉怒,質問我究竟是誰、為何闖入女別舍?我才剛解釋了一句,他就不耐煩地說此處沒有什麼六指女子,直接抓住我的胳膊硬生生將我拽出了寺院,還警告我不準再踏入寺院一步。我苦尋春兒不得,只好就此回家。” “悟性。”覺空問道:“那個時候你究竟有沒有看清女子的臉?或者有看到她有六指?” 悟凡輕輕搖頭:“我只是看見了她的側面,感覺有些像。至於六指,更是沒有見到。” “既然是這樣,你又如何認定那名女子就是你的妻子?悟凡那時候掌管別舍,看到有陌生男子闖入女別舍,理應將你逐出寺院。你難道就是因為此事而懷恨在心,數年之後重新混入本寺,將他殺害?”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什麼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會因為這麼點事情就花幾年時間報仇?”悟性說道:“我那天確實認為自己看到了春兒,雖然沒有見到她的正臉,但是她的身材背影、走路的步態舉止都與春兒如出一轍。她走到那間別舍後就失去了蹤影,而恰巧悟凡又從女別舍裡走了出來,這不是很奇怪嗎?他一個和尚去女子的房中做什麼,難道有什麼見不得人之事?所以我懷疑是他誘拐了春兒,將她藏在了那裡。春兒出於害怕,只能委曲求全。” 白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