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前,顧元熙向侯三定再三保證官府會竭盡全力將那採花大盜抓捕歸案。 坐上馬車之後,白若雪一臉嚴肅。 “白大人。”顧元熙說道:“從阿珍剛才的話來看,那個討水喝的路人就是採菊客了。” “嗯,我也這麼認為。”白若雪贊同道:“侯三定說了,侯小珊平時就害怕見到生人,基本上不會出門。那人卻說路過侯家的時候看到侯小珊走進家中,這分明是在說謊!” “沒錯,顧某推斷他應該在什麼地方聽說侯三定有一個女兒,然後上門來打探訊息。在摸清情況之後,再尋找機會摸進侯家作案。” “咱們接著去找柴芳芳,看看是不是也用了類似手法。” 柴芳芳家在城西北角的九月坊開了一間雜貨鋪,她家和之前夏小雪家一樣,都是前鋪後居。 他們來到柴家雜貨鋪的時候,前一個客人剛拿著幾個瓷碗離開。 “幾位面生得很,是第一次來咱們柴記雜貨鋪吧?”一個矮胖的中年婦女臉上堆著笑容問道:“需要買些什麼?咱們鋪子裡鍋碗瓢盆、針頭線腦等等應有盡有。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拿不出。” “你是尹紅吧?”白若雪問道:“我們是來找柴芳芳的。” “你們是什麼人?找芳芳做什麼?”尹紅瞬間笑容盡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警惕之色:“芳芳她最近身體不舒服,不見任何人!” 顧元熙上前表明了身份,然後說道:“我們想要詳細知道那天發生的事情經過,好找出兇手繩之以法。” “我不想再回想起那天的事了……”尹紅神色黯然道:“諸位大人還是請回吧,讓我們家重新過安穩日子吧……” “這是你們的小女兒吧?”白若雪看著坐在門口玩著紙風車的小女孩,說道:“現在她還無憂無慮,不知道這個家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兇手沒有抓住,你們真的能夠繼續過安穩日子嗎?” 尹紅聽到白若雪的這句話,身體猛地一顫,用極為複雜的眼神看向正在一旁玩耍的小女兒。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邊上不曾開口的柴勇卻出人意料地說話了:“阿紅,這裡我會看著,你帶幾位大人去客堂坐坐吧。” 尹紅緊緊抿著嘴,思索良久之後還是點頭同意了。 穿過院子,眾人來到客堂坐下,尹紅最終選擇了開口。 “九天前的晚上,我和芳芳她爹將店鋪的貨物盤點了一遍,弄到了亥時六刻才結束。見到時間不早了,我們就上床睡覺,很快就睡著了。我們睡的地方是在這屋子的二樓,一樓是客堂和倉庫,二樓的四個房間我和他爹住一間、芳芳和萋萋住一間。” 白若雪問道:“她們姐妹是睡在一起嗎?” “對,萋萋年紀還小,就和姐姐睡在一張床上。”尹紅接著說道:“我這人睡得淺,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驚醒。那天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聽見走廊傳來了一陣輕微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是走廊上的木地板發出了“吱嘎”作響的聲音。這座房子也有相當長的年份了,地板有些變形,有幾塊踩上去會發出聲音。” 白若雪提出道:“你帶我們上去看看。” 來到二樓,尹紅夫婦的房間在東面,兩姐妹的房間在西門,中間隔了兩個房間。而能夠上下的樓梯,只有東面尹紅夫婦邊上一座。 走廊大約不到一丈寬,南面是陽臺,有一排圍欄擋住。 白若雪在走廊來回走了一遍,果然發現貼著圍欄處有幾塊木地板走過的時候會發出“吱嘎”聲。 “原來如此,那個採菊客習慣貼著右邊走路,所以從東走到西的時候是貼著房間門口處走的,所以並不會踩到會發出聲響的地板。而當他要離開的時候,是貼著圍欄走的,所以才會踩響地板。” 尹紅走回臥房床前,指著窗戶說道:“那天我聽到聲音之後就坐了起來,之後看見窗外有個黑影閃過。我一開始還以為遭了賊,就點了蠟燭走到中間兩個房間看了一下,不過都鎖得好好的。這下子我開始擔心她們姐妹倆出什麼事,於是去了她們的房間。進去之後我才發現她們那張床上的帳簾被拉起了,芳芳昏睡不醒,她的衣褲全被扒下扔到了一邊,下身還殘留著汙跡和血跡。我這次明白芳芳她是遇到了淫賊,好在萋萋她沒事。” “柴勇沒有和你一起過來檢視嗎?” “她爹和我剛好相反,睡得不是一般得死,平時就算外面打雷打得再響,他都醒不了。我趕回臥房之後,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喊醒。之後我把事情告訴了他,讓他趕緊去報官,我留下來照顧芳芳。” 白若雪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問了:“那柴芳芳……她還好嗎?” 聽到白若雪問起這件事,尹紅不禁淚眼婆娑道:“芳芳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卻被那畜生不如的東西傷得厲害,鮮血浸透了一大片草蓆。我將她弄醒之後,她的下身疼得厲害,邊清理邊哭。她年紀還這麼小,以後叫她怎麼嫁人啊……嗚……” 尹紅掏出帕子,不停地抹著眼淚。 白若雪安慰了幾句之後,問道:“我們想找柴芳芳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