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阿寬強辯道:“大人,要是俺沒有丟大公雞,為何要編造出這樣一件事來呢?再說了,剛才也說起過街坊鄰居證明俺有一隻大公雞,那天早上都還在打鳴兒,第二天卻沒有了。那麼這隻大公雞不是被偷了的話,又是去了哪兒?” “當然是還在你的家中。”白若雪不慌不忙地說道:“至於那條所謂的黃狗,只不過是你隨口捏造出來的東西,為的是給你尋找大公雞一事製造一個合理的藉口罷了。” “大人說是在俺的家中?那怎麼可能,不信的話大人可以去俺家搜一下,看看到底有沒有?” “不用這麼麻煩,本官早就已經找到了!” 白若雪命人端來一個木盒,開啟之後裡面裝的就是那個已經發臭的公雞頭。 “這是本官命人在你家的泔水桶裡尋得的,你還有什麼好說?” 靳阿寬瞪大眼睛道:“這、這不是俺那大公雞的頭……” “不是?”白若雪拿起一根小樹枝撥了一下雞頭上的冠子道:“你之前說第二天宰了一隻線雞燉了,可線雞的冠子比這個可要小很多。還想糊弄本官嗎?” “這……”靳阿寬頭上開始冒汗了。 “以為本官不知道嗎?你回房之後發現延定死在了裡面,而殺死他的兇器正是原來牆上掛日曆的鐵釘!” “一開始本官還以為延定是被人用暗器偷襲所殺,後來才發現他家牆上曾經掛過日曆。”白若雪看著李天香道:“你推延定的那一下,使得他的後腦勺撞到了那根突出的鐵釘,當場斃命。那根鐵釘很明顯是最近才從牆上拔下的,靳阿寬這麼懶,要不是出了事情,是不會去拔的。” “我……我不是故意害死他的……”李天香顯然被驚到了。 “這是他自作孽,與你無關。”白若雪繼續說道:“可是光處理掉鐵釘並沒有什麼用,處理屍體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於是靳阿寬和其他人將延定的屍體拖到了水井邊上,砍掉了他的頭顱。為了掩蓋延定和尚這個身份,不僅是將他砍頭,連衣褲也全部扒掉了。我說的對嗎?” “你、你怎麼!?”靳阿寬忽覺不對,趕緊捂住嘴。 “我怎麼都知道?”白若雪輕哼了一聲道:“本官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當中的多。本官還知道,除你以外應該至少還有兩個人,其中之一就是和你一起喝酒吃雞的鄰居麻小宏。另外一個人功夫不錯,應該是你們的頭兒。那個人不僅是砍掉延定頭顱的人,也是去抓了公雞殺掉來掩蓋井口邊血跡的人。” 靳阿寬死心了,老實交代道:“大人,俺服了,你說的都對!” 這些事可能有關日月宗,讓其他人聽到不太合適。於是白若雪將他帶到空房間中,開始單獨審問。 靳阿寬交代道:“俺那時候和那個人都在隔壁麻小宏家裡,回來以後才發現那個和尚死在了家裡。俺問他怎麼辦,他二話不說就把和尚拖到井口邊砍了腦袋,還說要宰只雞來掩蓋血跡。俺那時候慌得要命,沒注意到那人錯抓了大公雞宰掉了。發現之後也已經晚了,只好在井口邊拔毛放血,以此把和尚的血跡給蓋住了。” 白若雪立刻追問道:“那個人是誰?” “俺不知道,那個人一直蒙著臉,俺從未見過。不過他讓我們管他叫一哥。” “一哥?那你們是怎麼和他認識的?” “這就說來話長了。”靳阿寬邊想邊答道:“那件事發生在大半個月前。中秋節的那天晚上,大街上都是人。俺和麻小宏兩人渾水摸魚,偷了一個小娘子的荷包。回到家裡之後還沒開始分錢,一個蒙面人就找上門來了。他輕而易舉就把俺們揍了一頓,還說要把俺們扭送到官府。俺和麻小宏苦苦哀求,他說只要聽他的話,不僅不用坐牢,還會給咱們一筆錢花花,俺們當然答應了。” “那他要你們做些什麼事?” 靳阿寬答道:“什麼都不用做。一哥說他之後可能有些朋友會過來住上幾個晚上,他會按月給俺們一筆錢,但是不準俺們和別人提前這件事。” “那之後有多少人來你家住過?” “一個都沒有,這個和尚是第一個。大概七、八天前的一個晚上,一哥突然又找到了俺,說是過幾天后他的一個朋友要過來住,讓俺搬到麻小宏家住幾天。結果那天晚上,他來到麻小宏家把俺們兩個叫了回去,說出事情了。俺們跟著回家一看,才發現有個和尚死了,俺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後來的事情就如大人所說,割下頭顱之後他用延定身上的衣服包起來讓俺找個地方埋了,他和麻小宏兩個人去處理屍體。” “你是如何處理延定的頭顱的?” “那個頭顱拿著瘮得慌,俺原本想附近找個地方埋了算了。可是一哥卻不同意,說一定要俺埋得遠一些,不能讓別人找到。俺只好一路走一路找地方,結果偶然在澄泉坊附近看見了肖屠戶往回走,俺怕被他發現就躲了起來。” “那你又怎麼會想到去謝樹茂家的?”這個問題白若雪始終沒有想明白:“從時間上算,肖利全那個時候應該正好是去謝樹茂家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