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韋十四欣然離去,蘇明瑜不禁搖了搖頭,隨後又看向劉寧濤,問道:“你還留在這兒做什麼?” “啊對!”劉寧濤裝作才想起來的樣子,笑了一下道:“殿下,這兒要是沒有什麼事情了的話,那我就先告退了。” 趙懷月像趕蒼蠅似的朝他甩了甩手道:“慢走,不送。” 他又朝蘇明瑜抱拳道:“那蘇小姐,我就先告辭了。等蘇伯父回來以後,我再上門拜訪。” 蘇明瑜知道他臉皮夠厚,就算讓他不要來,劉寧濤照樣會厚著臉皮找上門來。她便索性扭過頭去,不去搭理。 劉寧濤一離開,滿屋子的人就都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好久之後才停歇下來。 白若雪掩口笑道:“蘇小姐真是好手段,這下子可把禍根徹底斷絕了,一勞永逸。” 蘇明瑜笑應道:“原本之前我也是打算給錢息事寧人,幸虧殿下之前給了我一個暗示,提到身份問題以後我才想出了這個法兒。現在休書在手,要是他還敢上門來胡攪蠻纏,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 “此人貪得無厭又不知廉恥,倘若只是給他一筆銀子打發了,沒錢之後勢必會上門來繼續糾纏李天香,治標不治本。”趙懷月扇動摺扇道:“本王當時還擔心蘇小姐沒有聽懂暗示,沒想到蘇小姐聰慧過人、一點就通,倒是讓本王白白擔心了。” 李天香突然跪在地上給蘇明瑜磕頭道:“小姐對我恩重如山,猶如再生父母!我李天香今生今世願侍候在小姐身邊做牛做馬,以報小姐大恩大德!” “說什麼傻話!”蘇明瑜趕緊將她拉起道:“什麼做牛做馬,你還是自由之身,又真的沒有賣身給蘇府。” 她看向趙懷月等人道:“最好的報答方式,就是回去之後多做一些好吃的菜餚,請殿下和諸位大人一起再來嚐嚐你的手藝!” 趙懷月答道:“蘇小姐這話,可說到本王的心坎了去了,什麼都比不上你的美味佳餚。” 李天香抹了抹眼淚,應道:“嗯!” 白若雪走到她面前,問道:“雖然現在稱得上是皆大歡喜,不過本官還是有不少問題想要問清楚。一開始本官就發現,蔡二孃身上的刀傷比正常要淺不少,頭顱被割下,而且舊衣服也不在了,所以懷疑是你殺人之後把她偽裝成自己逃走。不過後來發現用舊衣服裹著頭顱是兇手為了嫁禍肖利全而為之,刀傷淺是因為他常年生病而體虛。屍體是個左撇子,而韋十四證明李天香也是個左撇子,再加上第一次在蘇府遇到你的時候,你竟然能夠幾乎毫無破綻地將蔡二孃的事情說出來,使得本官又重新考慮死的人是你。其它事情或許你曾經聽她說起過,可她與何公子之事應該極為保密,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這個其實也算是非常巧合了。”李天香答道:“那時候我們到處尋找姐姐,結果有一天在金谷坊一戶人家打聽的時候,恰巧看到二孃和一名公子一同走進了宅子裡。那個時候雖然十四他沒有留意到,可是我和二孃卻看到了彼此,她還朝我拼命做手勢,讓我保密。我在打聽的時候,就順口得知了那間宅子裡的公子叫何劍飛。之後二孃曾經偷偷私下裡來找我,把她和何公子的關係告訴了我,求我別說出去。我和她很要好,之前那些事情都是她告訴我的,也知道她其實一直住在何公子家中。” “怪不得你會知道他們兩個之間的事,之後還讓我帶話來斷絕兩者的關係,以防他來找你。”白若雪驚歎道:“你那個時候應答真的很冷靜。現在回想起來,當我提起家中有人被殺的時候,你問的首先是死者是不是韋十四。按理說那時候家中應該住著一男一女,你應該問死的是哪一個才對。” “當我知道死者是個女的之後,我立刻就猜到死的人是二孃,便萌生了用她的身份繼續活下去的打算。只要把何公子的事情說出來,你們就會相信我的話。” “不錯,正是因為後來詢問何公子之後,本官才對你是蔡二孃一事深信不疑。其實那個時候只要隨便找一個認識你或者蔡二孃的人來認一下,謊言就穿幫了,可你演得太像了。那天你因為做菜把手燙傷了,本官發現你也是左撇子。一邊切菜一邊把春捲放入油鍋,燙傷的是右手,那就證明切菜的是左手。再加上屍體雙手光潔,雙足扁平,腿上又有筋瘤症,這些都是廚子常有的特徵,足以證明死者才是一個廚娘。之後我們又發現你做的菜餚全是宣州菜,在本地酒樓根本就吃不到。你說起過這是你的家鄉菜,而韋十四和李天香又剛好是宣州人,本官這才確信你才是李天香。不過你是怎麼進的蘇府,又怎麼會冒充蔡二孃的呢?” 李天香回憶道:“那晚我逃出延定和尚的魔掌之後便到處亂跑,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裡,迷迷糊糊靠在一戶人家的側門邊上就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聽見側門開啟了,裡面走出一個年輕男子。我本想問路,沒想到巧的是他卻先問我是不是來當廚孃的蔡二孃。我就將錯就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