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天的調理,袁志清總算是甦醒了過來,不過還是相當虛弱,只能回答幾個簡單的問題。 他現在還不能開口說話,只能用最簡單的點頭和搖頭來回答。 白若雪命人將他抬到大牢邊上專門用來審訊的房間。 “袁志清,本官現在有話問你,你必須如實招來。”白若雪的神情極為冷峻:“倘若你敢拒不回答或者撒詐搗虛,本官可有得是手段對付你,聽明白了就點點頭!” 袁志清趕緊點了點頭,以示明白。 “這就對了。”白若雪提問,讓冰兒在邊上記錄:“你就是一直在各個州府作案的採花大盜採菊客,對不對?” 袁志清點了點頭。 “開封府發生的案子裡,侯小珊和柴芳芳的案子是你做下的,對嗎?” 他又點了點頭。 “溫懷瑾被人先奸後殺,這也你做下的,對不對?” 袁志清顯得非常猶豫,並沒有作答。 “到底是不是!?” 小憐在邊上一聲威嚇,嚇得袁志清直接一個哆嗦,趕緊連著點了幾下頭承認了。 小憐抬了抬腳,目露兇光道:“做了便是做了,有種做、沒種承認?下次再這樣,本姑娘的厲害再讓你領教一番!” 袁志清的臉色本來就不好,現在更是嚇得面無血色,拼命搖著頭。 白若雪接著往下問道:“谷遺玉也是被人先奸後殺,是不是你做的?” 這次袁志清並沒有猶豫,立刻搖頭否認。 “真的?”小憐用懷疑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不是你做的?” 袁志清點了點頭。 “你有沒有姦汙她?” 袁志清繼續搖頭。 “你有沒有殺她?” 他依舊搖頭。 “那麼那天晚上你到底有沒有去過谷家?” 這一次,袁志清倒是點頭了。 “亥時四刻出現在谷遺玉閨房外面的人,是你嗎?” 袁志清又點了一下頭。 不過他身體還比較虛弱,已經沒法再繼續回答問題了。白若雪只好作罷,命人將他抬回大牢,好生看管。 “若雪,看樣子我們之前的推論完全正確。”趙懷月說道:“袁志清雖然那晚去過谷家,但是他並沒有侵犯谷遺玉,更沒有將她殺害,兇手另有其人。” “我也是這麼想的。”白若雪贊同道:“袁志清身上本來就揹著好幾條人命,再加上他犯下的其它種種惡行,死罪難逃。他既然已經承認姦殺了溫懷瑾,那就沒有道理隱瞞姦殺谷遺玉一事。” “你現在對兇手的身份有沒有猜想?” “有,某個人說的話讓我覺得很是在意。但是這並不能證明此人就是兇手,還缺少決定性的證據。”白若雪答道:“我已經讓王評事去找一個知情者了,要是能找到的話,或許此案就能真相大白了。” 今晚的菜餚非常豐盛,小憐特意做了好多菜,慶祝採花大盜採菊客落網。 不僅雞鴨魚肉齊全,她還做了大家都愛吃的烤羊排,惹得秦思學老遠聞到香味就流口水了。 各色菜餚一擺上桌子,秦思學就迫不及待地用手抓了一塊咬了起來:“好吃,小憐姐的手藝真好!哎喲……” “少拍馬屁!”小憐舉起筷子,重重地在他手背上敲了一下:“誰讓你用手抓的?一點規矩都沒有!你現在又不是小乞丐,怎麼這個壞習慣就是改不了?” “誒?手抓羊肉和烤羊排,不就是拿手抓著吃的嗎?”秦思學揉了揉被敲紅的手背,嘟起道:“這和我以前是小乞丐有什麼關係?” “少廢話!趕緊先去洗了手,然後用筷子夾著吃。”小憐指著他的手指訓道:“還有,吃完飯以後把你的爪子修一下,自己看看長成什麼樣子了!” 吃過晚飯,小憐找了把剪刀遞給秦思學:“趕緊去修一下,髒死了!” 秦思學被逼無奈,只好在院子裡找了個地方坐下,開始剪起指甲來。 左手的指甲倒是沒花多少時間就修剪乾淨了,可是他卻看著右手的手指犯了難。 他左手拿起剪刀對準右手指甲試剪了一下,不過最後還是放棄了。 小憐收拾完餐桌回來,卻看見秦思學將右手的指甲放在嘴裡不停地啃著,不由怒從心起。 “思學!”她走過去敲了一下秦思學的腦袋,喊道:“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趕緊改掉當乞丐的時候沾上的壞習慣。為什麼要用嘴咬,不是已經給你剪刀了嗎?” “小憐姐,我也是迫不得已才這麼做的啊。”秦思學分辯道:“我只會用右手拿剪刀,左手不會用,不用嘴咬那用什麼?” 小憐想想也是,拿過剪刀道:“那我來幫你剪右手指甲吧。” 看到小憐和秦思學剛才的這一幕,白若雪愣在當場。 到處跑的許東垣、谷凌雲的奇怪舉動、難得去喝甜湯的嚴雙喜、一碗變兩碗的甜湯、喝完甜湯昏迷不醒的暮澐、谷遺玉閨房被開啟的窗戶、嚴雙喜掉在外面雜草堆的盤扣、頭痛昏睡的谷遺玉、胸口鬆散的衣服、斷裂的指甲、房間熄滅的燈、窗戶紙上的破洞、床頭板上的菊花圖案、被篡改的書信、不合時宜的話、假山堆裡的匕首和圖紙、被撬開的門鎖以及帶著膿血的異物。 “難怪會這樣!”她又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