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凌雲嚎啕大哭道:“我不知道娘給表舅的那些是毒藥還是什麼其它的東西,我怕一旦說了出去你們就會把娘抓起來,可不說的話又怕害了阿姐。那天晚上我一直都提心吊膽,生怕阿姐出什麼事。單是半夜裡還是聽到了阿姐遇害的訊息,我怕當時愈加害怕了,以為是娘讓表舅在阿姐的甜湯下的毒……” 萸兒這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第二天我遇到你的時候,你會問起你的阿姐是不是被人下毒害死的。聽到我說她是被花瓶砸死以後,你甚至還鬆了一口氣。因為你知道她不是喝了甜湯中毒死的,和你表舅放進甜湯裡的東西無關。” 白若雪說道:“本官之前一直有一個疑問:甜湯裡既然一起下的迷藥,為何谷遺玉喝了一大碗,谷嶽林喊了幾聲後就甦醒了;而喝得少的暮澐,居然到了子時左右才甦醒。現在想來,那是因為嚴雙喜下完藥之後沒來得及攪拌均勻,而你卻把最上面迷藥最多的部分舀到了小碗中。” 谷凌雲抹了一把眼淚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阿姐已經沒了,我不想連娘都出事......” 谷嶽林上前抱住兒子,安慰道:“這不怪你,爹能理解你的擔心。” 隨後他把目光投向妙妍和嚴雙喜道:“我真的是瞎了眼!萬萬沒想到你們二人竟如此歹毒,居然設下毒計害死了玉兒,真是豬狗不如!” “老爺,雙喜沒有害死遺玉!” “是啊表姐夫,我們真的沒有害死遺玉啊!”嚴雙喜趕忙上前解釋道:“我只是去她的閨房刻下了菊花圖案,並沒有做下苟且之事,更沒有殺她!” “滾!誰是你的表姐夫!”谷嶽林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又指著妙妍道:“你們以為我會相信這些鬼話嗎?除了你們,還會有誰做下此等下賤之事!?” “妾身只是想讓遺玉那個丫頭丟一下臉而已,沒打算要害死她......”妙妍求饒道:“老爺,你一定要相信妾身啊!” “‘只是想讓她丟一下臉而已’?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還要為自己開脫?”她剛才的那番話徹底激怒了谷嶽林:“就算你們真的沒打算害死她,光是設計偽裝成採菊客的樣子、想去對她行不軌之事,我難道還應該原諒你們?女兒家視自己的名節如同性命,你們想壞玉兒的名節,竟還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如此卑鄙無恥,當世罕見!” 見到谷嶽林越發惱怒,妙妍這才心知不妙,上前抱住他的大腿哭喊道:“老爺,妾身知錯了,求你給妾身一次機會啊!” “機會?做夢!”谷嶽林一把將她推開:“我等下就休了你這個毒婦!” 妙妍聽到之後,當場癱倒在地。 白若雪冷眼看了妙妍和嚴雙喜二人一會兒,走到客堂中央說道:“接下去的事情,還是由本官來說明吧。嚴雙喜雖然逃走了,但是迷藥依然成功下在了甜湯裡,谷遺玉和暮澐先後喝下甜湯後被迷暈了。過了一會兒,嚴雙喜算了算時間差不多了,就潛入了谷遺玉的閨房,準備動手。不過在行事之前,他先吹滅了閨房的油燈。根據田五所述,第一次巡邏結束是在戌時二刻,那個時候燈還亮著。二到了戌時四刻他開始第二次巡邏的時候,燈已經暗了。嚴雙喜,你就是在那段潛入房間的,對吧?” “大人說的對,小人等田五第一次巡邏結束後,就守在遺玉的閨房外面了。”現在的嚴雙喜已經不敢有所隱瞞,照實答道:“等到她昏睡之後,小人就溜了進去。” 他看了看躺在擔架上的袁志清,說道:“那時候,小人的想法和採菊客一樣。怕行事到一半的時候,遺玉她會醒來,所以就打算先刻圖案。但那個圖案挺複雜的,一時半會兒也刻不好,又怕被外面的人發現,小人便索性將燈吹滅了。小人拿著表姐給的圖紙,費了半天工夫才刻好,沒想到外面傳來了表姐夫的呼喊聲。小人情急之下,也顧不得其它事情,趕緊從東面窗戶逃了出去。” “你衣襟處的盤扣,是那個時候掉的吧?” “應該是的。小人那時候慌得要命,根本就沒注意這個。剛逃出沒多遠,就看到巡夜的田五往小人方向走來,於是小人就逃進假山堆,把圖紙和匕首藏了起來。反正事情已經不可為了,東西藏在身上太危險了。” “怪不得那個時候我進到玉兒閨房的時候,不僅燈暗了,連窗戶都是洞開著。”谷嶽林恍然大悟:“原來那個時候你剛剛從窗戶離開!” 白若雪朝癱坐在地的妙妍問道:“你去嚴雙喜的房間,又是什麼時候?” 妙妍有氣無力地答道:“妾身把東西交給雙喜之後,就去他的房間等候訊息。結果他回來以後,卻告訴妾身計劃失敗了。我們兩個正在商量事情該怎麼收拾,老爺他就來了。” 谷嶽林怒道:“一定是你們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之後又想辦法害死了玉兒!” 嚴雙喜辯解道:“表姐夫,你進去的時候遺玉她還活得好好的。後來我們兩個人在書房談生意,直到暮澐喊救命,我可是一步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