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眾人在審刑院門口相聚。 白若雪將昨日許東垣的證詞交到冰兒手中,囑咐道:“今日咱們兵分兩路。你且再去一趟谷家,找到暮澐後將許東垣昨日所言之事與她逐句核對一遍,看看有沒有新的發現。” 冰兒收起證詞後應道:“我記下了。” 白若雪又對萸兒道:“你也跟著去谷家,找到他們家那個少爺之後,想盡辦法讓他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這可不太容易啊......”萸兒撓了撓頭,愁眉苦臉道:“那孩子警惕性挺高的,對誰都有戒心,我可不敢打包票......” “但是對你卻比較信任,不是嗎?”白若雪輕笑一聲,拍了拍她的肩:“我們這些人裡也就只有你這個千幻魔女能夠做到,憑你的本事一定沒問題的!” 萸兒驕傲地拍了拍胸道:“這話我愛聽。你儘管放心,我一定問出來!” 她那副古靈精怪的樣子,逗得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至於我和殿下,就去祥雲客棧一探究竟。能不能揪住採菊客的狐狸尾巴。” 祥雲客棧門口,顧元熙已經久候多時了,一同等候的還有評事王炳傑。 顧元熙見到眾人之後,迎上前道:“殿下,白大人。今天一早,採菊客許東垣被抓獲的訊息已經傳遍了整個開封府。” 趙懷月邊往裡走邊問道:“百姓間是如何議論的?” “他們拍手稱快,還希望官府儘早將這個罪惡滔天的採菊客凌遲處死。” “那就好。” 進到客棧櫃檯,王炳傑將店小二喊到跟前:“你去把許東垣的房間開啟。” “大人稍候,小人去取鑰匙。” 沒過多久,就見他提著一串鑰匙回來,隨後將眾人往二樓引去。 在上樓梯的時候,店小二好奇地問道:“大人,聽說住在本客棧的許東垣公子就是之前臭名昭著的採花大盜採菊客?” “你瞎說啥呢?”王炳傑朝他瞪了一眼:“誰告訴你的,嗯?” “嗐,整個開封府都傳開了!”店小二碎嘴道:“說那採菊客姓許,前天晚上將谷家的小姐先奸後殺,結果當場被抓。還說他已經認罪,馬上就要被押到菜市口處斬了。小人尋思著,住在咱們客棧的許東垣公子不就姓許嗎,他和谷家小姐的那點事情,其實咱們這兒的人都心知肚明,上次和谷老頭為此還吵了起來。” 他有些自作聰明地推測道:“小人尋思著,自從前天晚上許公子出去之後,至今都不曾回來。而昨天晚上,大理寺的官差還特意讓掌櫃的將許公子的房門鎖上。幾位大人今天一大早又來查驗他的房間,不是他還有誰啊?” 王炳傑對此心知肚明,因為這些訊息就是他在白若雪授意之下,讓一群混混以非官府訊息到處散佈的,而官府對這個訊息不承認也不否認。 不過他現在則裝作不知情,朝他瞪了一眼,板著臉小聲訓斥道:“別隨便亂嚼舌根!官府可從來都沒有說過採菊客就是許東垣,你到處散佈謠言,小心禍從口出!” 被王炳傑這麼一警告,店小二急忙將頭縮了回去,不敢隨便多嘴了。 走到許東垣房間的門口,店小二正在開門,白若雪卻感受到從右面投來了一道視線。可當她向右面看去的時候,這道視線卻消失了。 她只看到客棧南面臨街的圍欄處擺放著一張桌子,邊上坐著一個瘦小的書生,手中正捧著一本典籍翻閱著。 “怎麼了?”趙懷月見她有些異樣,便問道:“人有些不舒服?” “啊,沒事。”白若雪收回心神,答道:“大概是我的錯覺吧。走,咱們進屋。” 一般客棧的房間陳設都相當簡單,再加上許東垣選的也只是最普通的人字號房間,裡面只有最基本的幾件傢俱。 “幾位大人,這間就是許公子的房間,那你們就慢慢看吧。”店小二邊往房間外退邊道:“小人先走了,有事兒儘管喊。” 他正欲轉身離去,卻被白若雪出聲叫住了:“小二,你先別急著走,本官還有話要問你。” 店小二聽到之後,連忙轉了回來:“大人還有何吩咐?” “剛才坐在南面桌子處書生模樣的人是誰?” “南面?”店小二馬上就知道白若雪所指之人是誰了:“噢,大人說的是他呀,他是袁公子。” 一個名字馬上從白若雪的腦海中跳了出來:“他就是袁志清?” “原來大人也認識他啊。袁公子也和許公子一樣,都是來京趕考的舉人。” “他來祥雲客棧住了多久?” “應該有一個多月了吧。”店小二稍作思考後答道:“他與許公子僅僅相差三天左右入住的本客棧,不過具體時間的話要去翻賬冊。” “不用這麼麻煩,這個袁志清的情況我這裡都有。”王炳傑拿出一本小冊子道:“上次這家客棧盤查入住客人的時候,就是我來查的。那時候我將所有住客的情況的抄錄了下來,一翻便知。” 他快速將冊子翻了一遍,停在其中一頁上道:“袁志清,兩浙路處州府劍川縣人士,於三年前的秋闈考中了舉人。入住祥雲客棧,至今已有三十五天了。”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