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嶽林帶白若雪走到一扇窗戶前說道:“就是這一扇。” 她一看,正是靠床頭最近的那扇窗戶。不僅上面的窗戶紙上留下了吹筒使用後留下的破洞,更巧的是嚴雙喜長衫上的盤扣也是在這扇窗戶附近的草叢裡被發現的。 “原來是這樣……”白若雪略有所思地點了一下頭。 “草民以為玉兒就是因為被涼風吹頭,所以才導致頭痛,於是就把窗戶關上了。草民給玉兒喂完水之後,交待了幾句後便離開了。” 白若雪略感疑惑,問道:“你特意來到谷遺玉的閨房,卻只是給她餵了一口水就回去了?本官猜想,你應該是有什麼事情要找她聊,所以才來的吧?” “大人英明!”谷嶽林承認道:“這段時間玉兒和阿妍爭吵過好幾次了,草民是想過來開導她一下,讓她別和妙妍針鋒相對了。不過看著玉兒身體不適,想想來日方長就沒有提起此事。可誰曾料想,我們父女就此陰陽兩隔了......” “那個盛甜湯的碗放在茶壺的邊上,你在為谷遺玉倒水的時候,有沒有看到裡面還有多少甜湯?” 谷嶽林極力回憶一番之後答道:“應該還剩下了小半碗。當時草民還覺得奇怪,平時玉兒她最喜歡喝容媽煮的甜湯了,怎麼今天還剩下了小半碗?後來想來,應該是她覺得人不太舒服,故而沒有喝完吧。” “你離開的時候,有沒有將油燈熄滅?” “沒有,草民覺得亮點比較好。而且那個時候亥時都沒到,玉兒說等下還有事情要吩咐暮澐去辦,所以就沒熄滅。” 白若雪試探著問道:“你隨後去了嚴雙喜的臥房,這個時候妙妍也在房間裡。之後嚴雙喜先行去了書房等候,而你卻在房間中逗留了一小會兒,然後兩個人才先後離開。本官猜想,你是和妙妍說起了谷遺玉之事吧?” “大人所料不錯。”谷嶽林也不隱瞞,坦率答道:“本來草民是想單獨找機會和阿妍談的,不過昨晚要和雙喜談論生意到很晚,又恰巧有這個機會,所以就藉此機會和她說清楚了。草民讓她別再和玉兒針尖對麥芒了,一切以和為貴。至於玉兒那邊,草民也答應她會去從中周旋,讓她們母女二人就此和解。” 聽完谷嶽林的話後,昨晚谷家的相關人員也就全部詢問完畢了,趙懷月便打算去大理寺提審被認為是殺人兇嫌的許東垣。 在離開的時候,趙懷月先問道:“顧少卿,採菊客用來吹迷煙的吹筒,可曾找到?” “稟殿下。”顧元熙上前答道:“谷家的大院也好、許東垣逃跑的路上也好,微臣都派人仔細搜尋過了,不曾見到此物。” “那就說不通了。不論在假山堆了藏匿匕首和圖紙的人是不是許東垣,他既然要選擇將東西藏在裡面,就是為了防止被人發現自己身上帶著作案工具。即是如此,他為何又不把吹筒藏在一起呢?況且許東垣被抓獲後,他的身上也沒有找到吹筒,他若是採菊客的話那吹筒又在何處?” “殿下所言甚是。”顧元熙順勢答道:“微臣也以為此案疑點眾多,不宜草下結論,妄定許東垣先奸後殺之罪。以微臣愚見,谷家還有人隱瞞了重要之事,只有將他們的嘴巴全部撬開了,方能將所有疑點解開,此案才可撥雲見日。” 自從和白若雪合作查辦了幾起案件之後,顧元熙已經學乖了,在案子真相大白之前絕對不會先入為主妄下定論。 果然,趙懷月對他的轉變相當滿意,繼續問道:“那麼以顧少卿之見,谷家的這些人中,又是哪幾個隱瞞了事情呢?” “首先就是嚴雙喜!”顧元熙想都沒想就答道:“光是他一反常態跑到伙房喝甜湯一事,就有諸多疑點,更別提出現在谷遺玉閨房窗外的盤扣了。他應該隱瞞了相當重要的事情,微臣懷疑甜湯裡的迷藥就是他下的。不過谷嶽林在見過谷遺玉之後馬上就找到了嚴雙喜,兩個人一直到案發後都是在一起的,嚴雙喜並沒有作案的時間。” 趙懷月笑著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顧元熙接著說道:“雖然谷嶽林和妙妍在嚴雙喜臥房為了母女關係一事討論了一會兒,嚴雙喜有一小段時間能夠跑到谷遺玉閨房作案,不過從時間上來看非常緊。如果只是單純殺人可能來得及,可要強姦後再殺人的話根本就說不通。嚴雙喜根本不能預料谷嶽林會和妙妍談論多久,不會冒這麼大的險見縫插針去殺人。谷嶽林去見谷遺玉的時候,谷遺玉雖然因為喝了下迷藥的甜湯後昏迷了過去,但是谷嶽林喊了她幾聲之後就甦醒了過來,這說明藥勁並不大。如果那個時候谷遺玉已經被人侵犯了,她不會一點察覺都沒有,甚至在侵犯的時候就會被痛醒。再說谷遺玉那時候也並未衣衫不整,所以以微臣之見,也不會是嚴雙喜先行姦汙了谷遺玉,隨後又抽空轉回來將她殺害。” 趙懷月和白若雪相視一笑,對顧元熙的回答深感滿意。 “除了嚴雙喜以外,還有誰嗎?” “當然是妙妍。”顧元熙道:“她與嚴雙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