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外面傳來了非常有節奏的三下敲門聲。 白若雪揉了揉酸脹的雙眼,隨口問道:“誰啊?” 一個稚嫩的女娃聲音答道:“大人,早膳準備好了。” 她這才回想起來,自己昨晚留宿在了紫煙樓中。 昨天晚上大夥兒都忙得非常晚,今天又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所以趙懷月乾脆就將聶寶娘叫來,讓她找人收拾出幾個房間來,供官差暫住。 聶寶娘也不愧是經常在高官富商之間摸爬滾打之人,做起事來八面玲瓏。她將九個豪華隔間除去出了命案的“薄柿”以外全部收拾了出來,供趙懷月、白若雪、顧元熙這類朝廷官員使用。而普通官差,則一律安排在二樓的包間。反正紫煙樓的房間多了去了,不夠的話還有東樓在。 聶寶娘安排完房間之後,還“貼心”地安排了紫煙樓的姑娘前來侍寢。 “殿下和幾位大人辛苦了!為了儘早解決這命案,大人們不辭辛勞、徹夜奔波,奴家和姑娘們深感敬佩。這些個姑娘都主動提出要來伺候各位大人呢!” 她這個提議,自然被趙懷月義正辭嚴地拒絕了。不過其他人嘛,就不得而知了…… “等著。”她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腦袋,披上衣服爬起來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小丫頭,怯生生地端著托盤。 像這樣的布衣丫鬟,無才無藝、姿色平平,一般只是作為粗使之用。除非被哪個客人特別看上了,不然不會接客。 “端進來吧。” 小丫頭將托盤放到桌上,說了句“大人請慢用”之後就想離開,卻被白若雪叫住了。 “等一下,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天青。”她忐忑不安地問道:“大人還有事情吩咐?” “天青?好名字。”白若雪看出了她的不安,柔聲道:“不要怕,我只是要問你幾個問題。” 她拍了拍邊上的凳子,說道:“來,坐下慢慢說。” 天青不敢坐:“奴婢站著就行,大人儘管問吧。” 見她不肯坐,白若雪也不勉強,開門見山問道:“天青,我沒記錯的話,昨晚你是留在隔間東面樓梯處的兩個婢女之一,對吧?” “大人記得不錯。”天青承認道:“昨晚東面是我和水碧兩人伺候。” “花魁大賽是酉時四刻開始,一直到接近亥時才結束的。在這一段時間中,有見到哪位隔間中的客人從東面樓梯離開?” 天青認真回憶了一遍,搖頭道:“沒有,至少奴婢不記得有人離開過。” 白若雪邊喝著清粥,邊問道:“你們所在的那個位置我聽聶寶娘說起過,有一條過道可以通往三樓姑娘們的居所,對吧?” “大人說得沒錯。”天青低眉順眼地答道:“為了方便在隔間伺候客人的姑娘回房休息,所以特意設了一條過道。昨天除了芙蓉姑娘和凝雨以外,奴婢並沒有見到有其他姑娘往那裡經過。” 說完之後,她又補充了一句:“啊,奴婢說的有些不太對。應該說,從我們兩個來到那裡一直到離開,沒見到有其他姑娘從過道回三樓。‘薄柿’那邊出事之後,芙蓉姑娘在凝雨的攙扶下從過道離開。後來過了大約一刻鐘左右,官差把我們全帶走問話了。昨晚有三個隔間裡叫了三樓的姑娘,她們是肯定要從過道回三樓房間休息,所以應該是在我們離開後才回去的。” “那你們在的這段時間,有沒有兩個人同時離開過?” 天青稍作思考後便答道:“確實有那麼一次。有個客人吃炒雞蛋的時候喜歡蘸醋,於是奴婢去後廚拿,結果回來的時候看見水碧不在。奴婢將醋壺給客人送去之後回到原位,又過了一小會兒才見水碧帶著一位姑娘回來,領進了東面第三間隔間‘月白’。” “你去拿醋壺花了多少時間?” “沒多久,也就一盞茶不到的工夫。” “那你可知道,水碧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又是因為什麼而原因離開的?” “這個奴婢倒是沒問,像咱們離開去拿東西是常有的事。” “你去把水碧叫來,我要問話。” 根據昨晚冰兒問話的結果來看,西面樓梯的兩個婢女-雲白和鳶藍一直保持一人在位,自始至終都沒有兩人同時離開過。直到老乞丐從“薄柿”隔間衝出來為止,既沒有隔間以外的客人進去,也沒見到有人出來。而且西面樓梯下去直接就是正門了,沒有通往其它地方的過道。所以要是兇手要藉機離開,那就只能是往東面樓梯走。 很快,水碧就被叫到了跟前。她的年紀看起來比天青大上些許,膽子也沒這麼小。 “水碧,你和天青兩個人昨晚有沒有同時離開過東面樓梯?” “有過一次。”水碧毫不慌亂地答道:“天青剛離開,‘月白’隔間的有一位客人說想讓我去找一位姑娘來作陪,於是我就跑去居所二樓找了馥秀姑娘過來作陪。” “你去的是二樓?”白若雪追問道:“也就是說沒有走東面的過道吧,那邊只通往三樓。” 沒想到水碧卻答道:“不,奴婢確實是從過道去找馥秀姑娘的。那時候三樓的姑娘們大部分都去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