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悠悠地說道:“本官打算找其它藥鋪去驗一下藥渣,可就是擔心到時候萬一驗出什麼問題來,你們兩家藥鋪又會變成死敵了。” “怎、怎麼會呢?”翁益友的臉抽搐了一下,露出勉強的笑容:“要是能還翁家藥鋪一個清白,小人高興都來不及,又怎麼會和其它藥鋪結仇呢?” “可據本官所知,二十多年前莊家一事,章少奎認出了藥材中摻有藏紅花之後,你們兩家就變成了死敵。這又是怎麼回事?” 翁益友見白若雪對自己的事如此瞭解,不禁暗自心驚,只能如實相答。 “此一時彼一時。那個時候小人雖然有錯,但章少奎他一點情面都不留,弄得小人的藥鋪差點關門大吉,小人當然與他有怨。不過小人後來也知錯了,甚至在他落難的時候還出手相助過。” 白若雪聽後瞥了他一眼道:“所謂的‘出手相助’,是指章少奎涉嫌與佟潔勾結毒殺夏盈之的時候,你花低價收了他的鋪子和宅子麼?” 沒想到翁益友非但不覺慚愧,反而有些得意地說道:“大人此言差矣。這些房產是他們自己急著要脫手,所以才將價格定得如此之低。即使這樣子,那個時候願意拿出這麼大一筆銀子的的人,也只有小人而已。這叫做‘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要不是小人花錢買下了那些東西,他哪裡來錢四處打點,最後成功保住了性命。” “如此說來,他們夫婦還該好好謝謝你咯?” 翁益友厚著臉皮說道:“這倒是不必,畢竟小人賺了一大筆錢,已經知足了。” 白若雪輕哼一聲:“既然你知道此案,應該對內情有所瞭解吧?” “小人只能說是略知一二,只知道是夏家掌櫃讓妻子給毒死了,姦夫就是章少奎。至於內情什麼的,還真不清楚。” “是嗎?可據本官所知,夏盈之的女兒在投河自盡的時候,就是被你所目擊。” 翁益友聽後,著實吃了一驚:“大人連此事都知道?” “怎麼,本官不該知道嗎?” “應該、應該!”翁益友連忙說道:“只不過那起案子都已經過去了十二年了,不知道大人為何又要提起?” 白若雪卻反問道:“你和夏家很熟嗎?” “不熟,也就要去買布了才會去他家的布店走一遭,點頭之交而已。” “既然如此,你為何這麼肯定那晚投河自盡的人就是夏小雪呢?明明連夏盈之夫婦你都不常見到,按理來說他們的女兒你應該見的次數更少才對。可你在那份證詞裡卻說得分明,月光倒影將她的臉照得很清楚,就是夏小雪。而且剛剛本官一問起你夏小雪一事,你就直接說是‘十二年前’,你就記得這麼清楚?” “那是因為那一晚月光很亮,將那女娃子的的臉照得非常清晰,小人的記性又比較好,所以記得非常清楚。” “呵呵!”白若雪冷笑一聲:“記性很好?你連那天是初一、晚上根本就沒有月亮都不知道,還敢稱自己記性很好?” 翁益友這才驚覺自己犯下了一個致命錯誤,身上不禁起了一身冷汗。 “小人、小人想起來了,那晚確實沒有月光,是小人記錯了......” “既然沒有月光,周圍又沒有照明的東西,你與那女娃隔岸相對,在這麼暗的情況下又是怎麼認出她就是夏小雪的?” “這......”翁益友的手在不停地搓動著,過了一會兒終於憋出一句:“小人想起來了,其實那個時候小人看到的亮光並非月亮所照,而是小女娃手中提著的燈籠。她是提著燈籠來到河邊,然後躍入河中自盡的。燈籠將她的臉照得很清楚,只是因為小人那晚喝得太多了,誤將燈籠當成了月亮。此事確係小人記錯了,還請大人多多擔待!” 雖然這是他現編的理由,不過也還能說得通。白若雪對此心知肚明,只是此事過於久遠,又沒有太多的證據能證明他與夏小雪之死有關,要是抵死不認也沒有辦法。 “隔了這麼久的事,再加上那時候醉酒迷糊,弄錯了也情有可原。不過......”白若雪突然話鋒一轉,極為嚴厲地責問道:“明明是前天晚上才發生的事情,你卻閉口不提,究竟是真的忘了還是故意裝傻充愣?” 翁益友沒想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試探著問道:“大人,小人不知所指何事,還請大人明示。” “前天晚上,四海樓,忘了嗎?”白若雪直接戳穿了他之前的謊言:“你剛才口口聲聲說與喬家不熟,之所以知道他家的近況是透過丫鬟所述。可就在前天晚上,你還與喬大同之子喬山鷹在四海樓把酒言歡,那為何本官問起你是否瞭解喬家的時候,你為何知情不報?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小人是不小心忘了將此事稟報大人。”翁益友連連賠罪道:“小人與喬公子並非因為喬大人而相識,而是數年前在一次畫舫觀看錶演的時候他就坐在鄰桌,我們相談甚歡,故而經常一起小聚一番。後來小人才知道他是喬大人的兒子,平時空了也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