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突然靜悄悄的,沒人說話。突然間,從外面吹進一陣陰風,把冰兒手中的蠟燭吹滅了。 “哇!鬼來了,救命啊!!!”小憐發出一聲慘叫,躲到桌子底下去了。 冰兒重新點起蠟燭,看著躲在桌子底下瑟瑟發抖的小憐,“噗嗤”一聲笑道:“瞧把你嚇的,哪兒有鬼啊?我只是覺得氣氛有些壓抑,開個玩笑活躍一下而已。” 小憐這才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揮舞著粉拳錘冰兒:“冰兒你個壞傢伙,差點把本姑娘的魂兒都給嚇掉了!” 冰兒輕鬆躲開了小憐的拳頭,笑嘻嘻道:“我可沒嚇唬你,今天真的是中元節,地府的門都開啟了,那些冤魂野鬼都要回到陽間找債主索命來了!” “你還說!”小憐氣鼓鼓地說道:“說不定還真是佟潔的冤魂弄死了喬大同。” “可是惡鬼哪有人心狠毒啊?這個喬大同草菅人命,可不比那些惡鬼壞多了。” “我也覺得是這樣。”白若雪敲了敲痠痛的後頸,說道“現在想想,像喬大同這種人真是死有餘辜,我甚至有點不太想查這個案子了。” 小憐滿不在乎地說道:“那就不查了唄,要是真的是夏家的人前來尋仇,我還會拍手稱快。” 冰兒也說道:“這個我贊成。” “那可不行!”白若雪長嘆了一聲道:“唉,剛才我說的只不過是一句氣話而已。如果佟潔真是冤死,喬大同確實死得不冤。但是如果我不將十二年前那樁案子查個水落石出,天下又有誰知道佟潔是被冤枉的呢?而且佟潔是冤死的話,這就說明夏盈之被毒殺一案的真兇並沒有落網,依舊杳如黃鶴。我又怎麼容得下此人就這樣逍遙法外、安度餘生呢?” 冰兒卻提醒道:“雪姐,雖然目前夏盈之毒殺案是冤案的嫌疑最大,但我們也不能排除有人假借此案用來掩蓋自己的真實意圖。” “你提醒得很對,不過目前我們的線索只有夏盈之一案,而且這案子還有許多不明之處,我們只能先從這樁案子查起。兇手究竟是不是夏家的人,未曾可知。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先將夏家一案當時的涉案人員找到,儘可能多瞭解一些當時的情況。” 小憐為難地說道:“可從結果來看,夏盈之和佟潔夫婦已經身亡;章少奎被流放二千里之後也是凶多吉少,犯人流放途中死在半路上是常有的事;重要證人莊連福那個時候就已經年過六旬,現在究竟是否在世都不好說。從佟潔的證詞上來看,他們還有個女兒,就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章少奎也有妻兒,不過對此案的詳情恐怕不太清楚。再加上這次喬大同也已經死了,想要找到對此案較為了解的相關人員,難啊......” 白若雪將涉案人員的名字一個個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突然說道:“不,還有三個人你漏了!” “還有三個?”小憐怎麼想也沒想出是誰:“我怎麼想不起來?” “那就是案發的時候,和喬大同一起在對面酒樓吃飯的三個官差!” “啊,對對對!”小憐這才想起前面確實提到過這幾個人:“他們的話,現在應該還在大理寺當差,就算不在了也應該能找到下落。” “所以明天我們就去大理寺找顧少卿,把這些事一併查個清楚。” 顧元熙今天一大早就上開封府,找到了開封府少尹崔佑平。 “崔少尹,今日顧某登門,是有一事相求。” “顧少卿言重了。”崔佑平客氣地答道:“前段時間將開封府折騰得雞飛狗跳的女飛賊雲飛霞,可是全靠顧少卿和白大人才得以歸案,崔某還沒向兩位致謝呢。顧少卿有事,但講無妨!” 提到此事的時候,顧元熙不免老臉一紅。那案子要不是白若雪相助,別說餘正飛會含冤九泉,就連自己都會被一塊兒搭進去。所以現在的他無條件相信白若雪的判斷,只要白若雪交待的事情,都會不折不扣完成好。 他從懷中取出一幅人像,開啟後遞給崔佑平:“崔少尹,麻煩開封府的弟兄們看到此人後速速拿下!” 崔佑平一看,畫上之人卻是一身道士打扮,便問道:“顧少卿,這道士究竟所犯何罪?” 顧元熙壓低聲音道:“崔少尹有所不知,此人喚作商靈子,並非真正的道士,而是一個專門坑蒙拐騙的江湖騙子。昨日,原大理寺少卿喬大同大人在家中遇害,這商靈子乃是重要的殺人兇嫌!” 顧元熙怕崔佑平聽到要找之人只是個江湖騙子而不上心,所以乾脆把殺人兇嫌的罪名和商靈子扯上關係。 “喬大人遇害了!?” 果然,崔佑平聽到這個訊息之後,神色馬上一凜:“崔某這就安排弟兄們去街上巡查。如有訊息,立刻派人去大理寺知會顧少卿。” “那就有勞崔少尹了。” 顧元熙剛回到大理寺,門子就稟告道:“顧少卿,審刑院的白大人已經在裡面等候多時了。” “白大人來了?” 顧元熙知道白若雪主動找他,定是有重大發現,趕緊去客堂相見。 兩人相見之後,白若雪先是將夏盈之毒殺案的幾處疑點指出來給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