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寶娘和水碧早就在外面等候了,喬山鷹離開之後她們二人便走了進來。 “大人,水碧在你們離開之後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她隨後退到了一邊,讓水碧上前:“你來說吧。” “諸位大人,北面後門那張桌子上不是留下了一個血字,還插著一把匕首嗎?原本放在桌上那個被砸碎的花瓶位置不對!” “那裡本官知道,所以我們猜測兇手是不是趁著你離開去叫馥秀姑娘的時候,從三樓那個過道上面跳下去逃離的。他落地之後留下了血字,並將兇器插在桌子上。我聽說花瓶一直是放在那張桌子上的,你說花瓶‘位置不對’是什麼意思?” 水碧解釋道:“昨天因為晚上要舉行花魁大賽,所以奴婢一早就過來打掃衛生。早上奴婢將那張桌子擦了一遍,還把花瓶裡面的花換了一遍。在花魁大賽開始後半個時辰,奴婢路過那裡的時候無意間發現原本放在桌上的花瓶不見了。可是等到奴婢之後去找馥秀姑娘的時候,卻發現那個花瓶又出現在了三樓的那個過道上面。” “三樓那個過道原本有擺放花瓶嗎?是不是你將另一個花瓶錯看成後門桌上那個了?” “不會看錯。”水碧的回答相當肯定:“因為三樓過道只是為了住在三樓的姑娘們出入隔間方便而設,客人們是不會往那裡走的,所以並沒有在過道上擺裝飾品。” “水碧說的沒錯。”一旁的聶寶娘也證實道:“三樓過道上什麼都沒放,連一張桌子都沒有,就是一條直通的過道而已。大人等下過去看看便知。” 白若雪微微頷首,繼續問道:“既然沒有桌子,那麼那個花瓶放在何處,難道直接放在地上了?” “對,就這麼貼著牆放,那個青花瓷瓶孤零零放在那裡非常顯眼。” “可你怎麼確定就是後門那張桌子上的花瓶呢?像這類花瓶本官看見在紫煙樓隨處可見,難道你之後曾經跑到桌子那裡去檢查過?” 水碧走到房間的桌子上,取過一個小巧的花瓶說道:“大人請看,像這個花瓶的圖案就是荷花。其實咱們紫煙樓每一層擺放的花瓶圖案,都是不一樣的。客房、隔間擺放的都是小花瓶,圖案也不盡相同:一樓是荷花,二樓是菊花,三樓是牡丹。而過道的話,依次是‘松竹梅’。也就是說一樓過道上放的花瓶全都是松樹,而且所有花瓶的松樹圖案也各不相同,放在後門桌子上的花瓶圖案是一棵迎客松。一樓所有的花瓶都是奴婢換的水和花,所以絕不可能弄錯。昨晚雖然來去匆忙,但是奴婢特意低頭看了一眼,確實就是那個花瓶。” 聶寶娘證明水碧所言不虛。 “原本在一樓的花瓶出現在了三樓,而過了沒多久又摔碎在了原來的位置?”白若雪的眉頭逐漸擰緊:“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走,帶本官過去看看!” 這條過道很普通,單純就是連線南北,顯得格外空蕩蕩。 白若雪目測了兩端的距離,大約有五丈。 水碧走到中間靠牆處,蹲下來指著地面說道:“大人,奴婢路過的時候,看到那個花瓶就放在這裡。” 白若雪走到這個位置站了一小會兒,又走到圍欄處朝著下面看去,距離還是挺高的。 “這下面不就是後門那張桌子嗎?要走下去的話,該往哪裡走?” “大人請跟奴婢來。”水碧走在前面帶路。 往前走了一小段路,便看見了一排房間。這裡就是紫煙樓像芙蓉這些名氣較大的姑娘的居所。 順著樓梯走下二樓,這裡的房間明顯比不上三樓,住著的則是一般的姑娘。 “大人。”水碧指著其中的一間說道:“那間就是馥秀姑娘的的房間,您可以找她問問昨晚的情況,那個花瓶她也看見了。” 進到馥秀的房間時,她正在習字。 問起花瓶一事的時候,她不假思索地答道:“是有這麼一回事,水碧路過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還說怎麼一樓的那個花瓶跑三樓來了。在奴家看來,這些花瓶長得都差不多,也看不出到底是不是一樓的。不過就這麼靠牆放著,看上去確實挺突兀的。因為那個時候客人正等著,水碧她也沒有多做停留,匆匆帶著奴家趕去‘月白’隔間了。” 既然兩個人都說看到過這裡有花瓶,那就不會看錯。 白若雪跟著水碧走到了一樓,又繞了一圈才來到了後門那張桌子前。 桌子的“血字”還留著,為了防止有人破壞,周圍用屏風圍了起來,還專門派了一個人看守。 白若雪指著上面的字問道:“水碧,你在路過的時候僅僅是發現花瓶不見了嗎?上面可像現在這樣寫著字?” “沒有,絕對沒有!”水碧斬釘截鐵地答道:“這張木桌是淡黃色的,上面如果有這麼顯眼的血字,奴婢絕對不會看不到!” 白若雪託著下巴想了好一會兒,吩咐道:“這張桌子就這樣放在此處也不太妥當,還得專門派個人看著。聶寶娘,你們這邊可有能夠上鎖的空房間?” “有、有!”聶寶娘連聲應道:“大人是想把這桌子收進房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