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將申湘怡的證詞交給趙懷月過目,看完之後他問道:“若雪,你覺得這個女人說的話有多少可信度?” “至少八成。”白若雪直說道:“目前沒有發現她的話中哪裡有問題。她自從進到‘薄柿’之後發生的一切,與我們從現場推斷的完全一致,並無矛盾之處。” 她拿出剛才給申湘怡看的選單,說道:“我剛才給她看了昨晚的選單,不過菜的次序全部打亂了,並且還將幾道沒有的菜加入其中。她記得比較清楚,香煎青魚之後上的幾道全找出來了,並且昨晚沒有的菜也挑了出來。要是她回答得很流利,我倒是反而懷疑她有所準備。但她又是經過思考之後才回答的,並非不假思索,看起來不似作偽。如果她確係兇手或者同謀,連菜餚一事都能算計得如此仔細,那就太可怕了!” 趙懷月還在想著白若雪的這番話,評事王炳傑已經回來了。 趙懷月見到後奇道:“這麼快就找到了那十一個人了?” 王炳傑答道:“稟殿下,微臣根據地址找去,沒想到這些地方都離得不太遠,而且第一次來的那四個人是一家子,住一個大院裡的。所以微臣沒花多少時間就找齊了。” 隨後他拿出了一疊畫過押的證詞請趙懷月過目:“殿下,這些人微臣都調查過,並且還搜了屋子,沒有見到血衣之類。目前沒有發現哪個人有嫌疑,他們與翁益友並沒有利害關係或者深仇大恨。” “做得好。”趙懷月誇了一句後順口問道:“對了,前段時間命你監視翁益友,那個和他一起進出紫煙樓的侍妾申湘怡,你可曾順便查過她的底細?” 原本他只是無心之問,並不抱什麼希望,沒想到王炳傑卻答道:“微臣見此女一直跟隨在翁益友身邊,就抽空粗略查了一下。此女三十餘二,原是此處一個姓薛的潑皮無賴之妻。十二年前,那個薛姓無賴和翁益友起了爭執,還將他打傷了。後來不知這件事是究竟怎麼了的,不過最後他沒多久就放了出來,此女也成為了翁益友的侍妾。” “又是十二年前?”白若雪聽後意味深長地說道:“看起來,這三人之間似乎有著不尋常的故事……” 趙懷月將之前芙蓉那張名單交給王炳傑:“你之前這事辦得不錯,這裡還有一件差事交給你:去找到名單上的人,讓他們把昨晚那十六個人找齊,問清楚他們的行蹤。你辦事,本王放心!” “微臣遵旨!” 沒有什麼比上司的肯定更加能激勵他了。王炳傑興沖沖地接過名單,一溜煙似的離開了。 “聶寶娘。”趙懷月又將她叫到了跟前:“你讓那幾個婢女再好好回想一下,昨天還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不一定是花魁大賽開始以後的事,之前不尋常的事都可以。本王還有其它要事在身,先行返回審刑院了。要是問出新線索的話,直接來審刑院告知。” “奴家明白!”聶寶娘急忙應道:“奴家這就去問問那幾個丫頭!” 說完之後,她又用試探的口氣詢問道:“殿下,那咱們紫煙樓,今天晚上可不可以……” 趙懷月一聽就知道她想說什麼,便叮囑道:“這麼多人靠著紫煙樓吃飯,本王要是讓你們歇業至案子水落石出,這也太不近人情了。生意,你們可以照做。但是‘薄柿’隔間是案發現場,在案子查清之前絕不可動!” “明白、奴家明白!”聶寶娘總算是放下了心中的石頭,千恩萬謝道:“奴家替所有紫煙樓的姑娘謝過殿下的大恩大德!” “顧元熙。” “微臣在!” “你留下幾個人輪流看守‘薄柿’隔間,不準閒雜人等進入!” 顧元熙立刻抱拳答道:“微臣遵旨!” 回審刑院的路上,白若雪問道:“殿下,昨晚那個老乞丐去哪裡了?” “他一直瘋瘋癲癲地大喊大叫,嘴裡說什麼‘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且他還不停地拳打腳踢,有個官差都被他踢傷了。所以就將他就近關在了開封府的大牢中。” 白若雪黛眉微蹙道:“這個老乞丐全身都是謎。前幾天一直在紫煙樓門口乞討,而且軟硬兼施都趕不走。等到昨天花魁大賽,卻又突然出現在了命案現場,他究竟是怎麼進去的?” 趙懷月說道:“以他那副模樣,絕無可能大搖大擺進入紫煙樓,只可能是有人偷偷將他引了進去。” “是誰、又是為了什麼原因,才將這個老乞丐弄了進去?難道是想讓他做替死鬼?根據青梅所述,那些酒水點心她們申時開始就往各個隔間開始送了。也就是說,至少未時的時候,他就已經進入了‘薄柿’隔間。考慮到青梅進出的時候並未看到他,說明那個時候他一定是藏匿了起來。那個箱子不大,而且裝祭品的食盒也放在其中,所以他那個時候應該躲在櫃子之中。” 趙懷月揹著手緩步走著,說道:“這個老乞丐可不簡單,別看抓他的時候如此瘋癲,可真要烏漆麻黑躲在一個櫃子長時間不出聲,絕大部分的人根本受不了。他居然能夠安安靜靜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