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話之後,白若雪命他們三人在各自的證詞上簽字畫押,之後告誡道:“現在本案尚未了結,你們三人依舊還有嫌疑。這段時間不準擅離開封府,如有要事急需離開,必須經過大理寺同意方可。明白了嗎?” 三人唯唯諾諾答應了,顧元熙就遣人將他們帶了出去。 回到耳房坐定後,顧元熙說道:“白大人,我觀這三人還有事情在欺瞞我們。” “顧少卿也察覺到了啊。”白若雪微微一笑道:“他們不僅有事隱瞞了,而且隱瞞的事情不止一件。” “那接下去該怎麼辦?從現在他們說的話裡,我們雖然感到有問題,但是卻沒有足夠的證據。” “他們三人是葉丹楓的好友,要隱瞞的事情很有可能與葉丹楓有關。南宮姬玉和葉丹楓對餘正飛一案的態度,也表明了他們身在此案的中心。現在我的手上還有好幾個疑點要去證實,明天我打算再去葉家一趟。”白若雪看向顧元熙問道:“顧少卿同去否?” 顧元熙笑著應道:“顧某那是求之不得啊!” 出了大理寺的大門,白若雪邊走邊問道:“冰兒,剛才在耳房的時候,我發現你欲言又止。難道是堂上問話的時候,你發現了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我確實感覺有些不對勁。”冰兒承認道:“你在堂上審問沈醉石的時候,我留意了一下那個譚景逸。他雖然一直低著頭,卻時常用眼角的餘光瞟向堂上的顧少卿。” 沈醉石的嫌疑最大、話也最多,是以白若雪一直將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對幾乎沒怎麼說話的譚景逸忽略了。 “顧少卿是大理寺的高官,而譚景逸只不過是一介商人之子。當初他因派人毆打舞伎而被顧少卿懲治過,再加上這次又牽扯進了一樁命案之中,懼怕官威實屬正常。” “不,並不是懼怕的神情。”冰兒搖頭道:“而是陰狠之中帶著一絲冷笑,就像是一條毒蛇鎖定了獵物一般。” 白若雪不由一驚:“難道這個譚景逸還對符柔珠嫁給顧少卿一事耿耿於懷?” “可他要用什麼來和朝廷命官對抗呢?”小憐皺著眉道:“士農工商四民者乃國之根本,而商人在平民之中的身份乃是墊底的。雖然商人富有,但是朝廷重農抑商,律法對商人的衣食住行都做出了相當大的限制。他憑什麼與官府對抗?” “目前咱們還不得而知,不過既然冰兒看出此人心懷不軌,就要防他一手,別到時候被算計了還不自知。” 用過晚膳,白若雪將萸兒單獨叫到書房。 “白姐姐,把我叫來有什麼事?”萸兒毫不客氣地拿起一塊放在桌上的龍鬚酥塞進嘴裡:“好吃!” “小饞貓!”白若雪笑了笑,將一封信交到她的手中:“拿好,明天你帶著這封信去一趟開封府。” 萸兒拍了拍手,接過信後好奇地看了看:“去開封府幹嘛,我啥時候變成跑腿送信的了?” “當然不是讓你去跑腿。”白若雪將龍鬚酥的盒子蓋上,塞到她手中:“現在該問的人都問了,明天開始咱們倆分頭行動。我們上午一起先去葉家的書房檢查鎖的撬痕,下午我找餘正飛再問些問題,你負責把那個竊賊抓出來。” 萸兒這才明白信是幹嘛用的:“原來你是讓我去開封府找幫手。” “說對了一半,去開封府恐怕找不到什麼幫手,他們自己都忙得團團轉,哪裡有閒人供你差遣。我主要是讓你把那幾起竊案的案卷查閱一遍,你好好留在那邊研究一下竊賊的作案規律。這個竊賊對於我們這起案件格外重要,一定不能讓其溜走。” “那麼幫手呢,你可是答應過我的。” “放心吧,等到你行動的時候我一定會指派兩個幫手給你的。” 萸兒將信收好,抱著龍鬚酥喜滋滋地回房了。 次日巳時,白若雪再次來到了葉家,出來迎接的依舊是韋管家。 “大人,快裡面請!” 韋管家邊殷勤地招呼,邊問道:“不知大人今日前來,是要找人問話還是勘驗現場?” “兩者皆有。”白若雪開門見山問道:“南宮姬玉可在?” “在、在!”韋管家連忙應道:“大夫人在碧波苑靜養,這兩天累著了,一直沒離開過宅子。” “那之前被撬開暗格的書房也是在碧波苑中?” “對,就在碧波苑裡的東側房間。” “那剛好,省得我東跑西跑了,你直接帶我去碧波苑就行了。” 穿過客堂往西走,有一條曲折的走廊,岔路口往西是食堂,往西北方向則會經過西花園。 經過岔路口的時候,一名年約二十出頭的女子端著一個裝著小陶罐的托盤款款走來。她的衣著雖然不像葉紅櫻那樣華美,卻也不似普通的丫鬟,尤其舉止方面很有涵養。 “啊,是韋管家啊。”她又看向白若雪一行人:“這幾位是……” 韋管家趕緊說道:“嬋娟,這幾位是官府的大人!” 嬋娟聽後一驚,連忙見禮道:“奴婢嬋娟見過諸位大人!奴婢手中多有不便,請恕不能全禮!” “無妨,你手中乃是何物?” “回大人的話,大夫人她最近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