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霞。”顧元熙問道:“那麼你從落英居出來後,去了哪裡?” 雲飛霞卻答道:“原本想去碧波苑,但是我不敢確定西花園那個小娘子還在不在。我那時候被弄得兩條腿都邁不開步子,不想白跑一趟。萬一她還在那邊,我還得退回來,所以改變主意先去北面那幾處院子了。” “北面院子?”白若雪又看了一下葉家概貌圖,問道:“你在圖上指出來。” “這葉家的院子太多了,我也搞不清楚叫什麼,應該就是這兩間了。”她指的是冷霜居北面的藕花軒和風雅院。 白若雪算了一下時間,記起葉玄桐母子那時候應該都在,便問道:“你先去的是哪一間,近一點的藕花軒還是更北面的風雅院?” 雲飛霞答道:“剛過橋那間我看見裡邊有亮光,窗前還有人影在晃動,就繼續往北面那間風雅院去了。” “在風雅院可曾偷到東西?” “偷是偷到了不少,可是……”話說到這裡的時候,雲飛霞面露懼意,目光還時不時往堂上瞟。 白若雪見她這般模樣,又看了看桌案擺放的東西,忽然心生一念。 她旋即拿起那隻翡翠手鐲問道:“莫非你是在風雅院拿到的這些首飾?” 雲飛霞臉色慘白,雖然沒有搭話,卻用力點了一下頭。 顧元熙聽後說道:“白大人,葉青蓉是死在風雅院中?” “應該沒錯,雲飛霞進去後見到了葉青蓉的遺體,離開的時候將她身上首飾全都盜走了。”白若雪轉頭問道:“本官說得對不對?” “大人英明。”雲飛霞承認道:“我剛進去的時候看見床上躺了一個人,被她嚇了一大跳,不過走近一看才發現人已經死了。我看她的臉才發現,是之前提早離席那兩個小姐的其中之一。見她兩眼瞪大的樣子,我都被嚇了一個半死。不過我看到她身上戴了不少珠寶首飾,便起了貪念,尋思著反正她都已經死了,留著也是浪費,還不如讓我帶走。然後我就壯起了膽子,把她身上的首飾全扒走了。” 白若雪有些鄙視道:“死人的東西你都不放過,膽子也忒肥了點吧?” 雲飛霞小聲道:“我那晚折騰了半天,啥都沒有偷到不說,還白白讓人睡了身子,總得有些補償吧?再說了,我至少比那些盜墓掘祖墳的好些……” “那本官問你。”白若雪舉起那隻翡翠手鐲問道:“這鐲子為何只有一個?我們問過單大宏,他說你賣給他的時候就只有這麼一個,是不是另一個已經被你賣給其他人了?” “這不可能啊,大人。”雲飛霞連連搖頭道:“像這樣的珍品,一對完整的鐲子價格遠比單隻拆開賣高出至少五成,沒有哪個傻子會蠢到拆開賣。這個問題獨眼龍也問過我,我跟他說得很清楚,找到的時候就只有一個。我見到葉家那個小姐的時候,她的手上只戴著一個,我還特意邊上看了一圈,也沒見到另一個。” 白若雪皺著眉頭沉吟許久,這才繼續問道:“拿完之後你又去了哪兒?” “我不敢在那裡多停留,也就沒有繼續翻找,直接離開往碧波苑方向去了。不過走出風雅院沒多久,我就聽到了一個腳步聲走了進去,沒過多久又從裡面飛快地跑了出來。” 事關重大,白若雪問道:“你看清楚是誰了嗎?” “沒有。”雲飛霞搖了搖頭,答道:“我怕被人發現,找了棵樹躲了起來,沒看清是誰。不過葉家的人我也沒幾個認識,估計看見了也認不出來。” 顧元熙說道:“白大人,這風雅院既然是葉丹楓的居所,那來的人多半就是他了。他之所以會又急急忙忙跑出去,我覺得是他看見葉青蓉身上的首飾遭人竊走,知道有人發現了葉青蓉的遺體。葉丹楓頓覺大事不妙,趕緊回去找南宮姬玉商量如何處理葉青蓉的遺體。” “不錯,顧少卿的推論合情合理。”白若雪繼續往下推斷道:“如此才有了後來沈醉石他們將餘正飛當替罪羊,搬運至冷霜居一事。沈醉石應該在回房之後看到了醉臥的餘正飛,恰巧葉丹楓找他幫忙,於是就商量後決定用餘正飛頂罪了。” “他們、他們怎能如此對我!”餘正飛抱頭痛哭道:“我把他們當做至交好友,他們竟要我負罪抵死,嗚……”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何體統!”白若雪教訓道:“誰讓你平日裡行為不檢點,專門和一些不三不四之人去拈花惹草?你把他們當成朋友,他們可有當你是朋友?就算有,也只不過是酒肉朋友而已!” 餘正飛羞愧難當,自知理虧的他縮在一邊不敢出聲了。 “雲飛霞。”白若雪接著問道:“你去碧波苑是沿著河的北岸還是南岸走的?” “南岸我怕遇到人,還是往北岸穩妥些。我跑到了碧波苑之後在書房裡找到了一個暗格,花了好一會兒才開啟,結果裡面居然空空如也!”說起此事,雲飛霞難免憤憤不平:“大人,既然這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藏,那還將暗格鎖起來幹什麼,浪費了我這麼多時間。你說這事兒氣不氣人!?” 白若雪扶著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