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妤歡說道:“那封恐嚇信出現在書房的那段時間,我和你正在相隔數百里之外的清風山上避暑;畫上出現血跡又消失的時候,我與蘊藝正在花園賞花,和你爹一起過去看的。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我都不在場,關我什麼事?怕是你爹作孽太多,真有惡鬼前來尋仇了!” “說是惡鬼,其實也不算錯。”白若雪淡淡的說道:“十二年前,變成惡鬼的人又豈止是夏小雪一個?” “不是妤歡做的?”喬山鷹愣了一下:“那是誰做下的,難道是大人口中的‘夏小雪’嗎?” 白若雪朝著餘下之人掃了一眼,說道:“製造異象的人,當然是在剩下的這些外人之中。” 這話一說出口,讓在場的人都躁動了起來。他們相互看著彼此,眼神中充滿了極度的不信任。 “怎麼,你們都不相信嗎?”白若雪站起身來往外走去:“本官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去了之後你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雖然喬家兄妹想要問個明白,不過暫且也只能先跟著白若雪去。 他們來到的地方,卻是喬大同原先的臥房。原本里面被砸得一塌糊塗,現在已經清理乾淨。不過此刻窗戶和房門都緊緊閉攏,雖然外面陽光明媚,這屋中卻充滿了陰森之氣。 喬山鷹看到兩側的牆邊靠牆各放著兩根蠟燭,問道:“大人,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位商靈子道長法力高深,他會作法將那名犯人找出來的。” 說完之後,她將菡萏、蘊藝、綰兒和張明遠四個外人叫在了一起:“你們聽從道長的吩咐即可。” “無上太乙度厄天尊!”商靈子唱了一聲之後,將一支點燃的蠟燭交到菡萏手中,指著西南處牆邊的蠟燭說道:“女施主請過去將蠟燭點燃。” 菡萏雖不明所以,不過還是照做了。蠟燭被點燃之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菡萏懸起的心才放了下來。 回來後她將手中的交給裡蘊藝,後者也按照商靈子的指示點燃了西北面的蠟燭,然後是綰兒。最後一個張明遠點燃的是東南面的蠟燭。 當他轉身剛要往回走的時候,菡萏的臉上卻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鬼火,是鬼火!”她指著張明遠背後的牆壁,大叫道:“這和那天晚上奴婢在老爺臥房看到的‘骷髏鬼火’的火焰一模一樣!” 張明遠急忙轉身,只看見原本空無一物的牆上,現在卻燃起了青綠色的火焰。那火焰自下而上蔓延,在牆壁上燃出了一個圖案。最終出現在牆上的圖案,卻是一個熊熊燃燒的“章”字! “這、這是什麼東西!?”張明遠瞪大了雙眼,吃驚地看著牆上出現的火字。 白若雪朗聲道:“牆上顯出的就是喬大同被殺一案的始作俑者的姓氏,那個人就是你!” 回過神後的張明遠恢復了鎮定,輕輕一笑道:“我不知道這位商靈子道長用了什麼方法才使牆上燃起了火字,不過大人似乎弄錯了一件事:我雖姓張,卻並非牆上的‘章’字。” “才過了這麼點時間,就不認得自己本來姓什麼了嗎?”白若雪緩步走到他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說道:“這,才是你真正的姓氏!” 張明遠搖了一下頭:“大人,你真的弄錯了。” 見到此情此景,喬林燕連忙幫腔道:“大人,雖然這兩個姓的讀音完全一樣,可一個是‘弓長張’另一個是‘立早章’,寫法完全不同啊!” “本官可沒有弄錯。”白若雪盯著張明遠,緩聲道:“喬林燕,站在你眼前的這個人可不是什麼張明遠。他的真名叫做章冠庭,是十二年前被你爹害得家破人亡的章少奎之子!” 張明遠的眼中閃過了一道狠辣目光。 喬林燕先是一愣,隨後:“不可能啊,我和明遠在成婚之前,爹還特地去了一趟河南府,當面見了明遠的父母。不僅如此,他們還給了明遠的生辰八字,爹找人看過之後才為我們定下良辰吉日完婚。明遠父母健在,他又怎麼可能會是章少奎之子?” 張明遠恢復了以往的儒雅模樣,走到喬林燕身邊拉住她的手道:“大概是因為那個什麼章冠庭和我的年齡相仿,所以大人才會誤會我是那個人。不用擔心,到時候請大人派人問一下我的爹孃,一切便會明朗。” “看看這個吧,你那所謂的‘父母’已經招供了。”白若雪卻笑著將兩張證詞放在了桌上,推到了他的面前:“你和張明遠確實年紀相仿,所以才能夠頂替他的身份。你知道張伍榮夫婦的兒子張明遠已經失蹤多年,於是找上他們夫婦說是自己被大戶人家的小姐看上了,但是因為孤兒的緣故出身不佳,怕被未來的老泰山嫌棄。你又說是上門做贅婿,可以得到一大筆彩禮,以此作為他們認你為子的條件!” 張明遠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張伍榮夫婦極為貪財,這種天上掉銀子的好事怎麼會不答應?不過你百密一疏,最終還是露出了馬腳。” 張明遠想要伸手去拿那兩份證詞,卻被一隻手搶先拿走了。 “林燕,你……” 喬林燕搶過證詞之後聚精會神地看著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