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淨寺坐落於京城郊外的雲柱山上。雲柱山高聳入雲,故而得名;而明淨寺終年為雲霧所繞,一派人間仙境模樣。 明淨寺門前,一名年輕的大塊頭僧人正百無聊賴地掃著地。 他邊有氣無力地掃著,邊自言自語道:“哎,整天不是念經就是打掃寺院,也太無聊了吧?還以為當和尚能練個烈陽神掌什麼的,結果卻根本不習武。早知道如此,當初還不如去當道士……” “悟凡,掃地的時候還在嘀嘀咕咕,說著什麼呢?” “哇!”悟凡嚇了一大跳,回頭一看卻是本寺的監院覺空。 “師叔,剛剛我是在誦法華經。”他趕緊為自己找了個藉口:“我這不是怕背不熟,所以多背上幾遍嘛。” 覺空也不去深究,只是吩咐道:“你很閒,力氣沒處用是吧?那等把地掃完之後,去將下面那塊空地翻墾一下,改天可以種些蔬菜瓜果之類。” “啊?怎麼又是我……” 不過被覺空瞪了一眼之後,他就不敢再多嘴了。 等到將地打掃乾淨,悟凡不情不願扛著鋤頭往半山腰走去。 說是空地,其實長滿了各種雜草,還堆著不少石塊,要翻墾成能夠種植東西的空地需要費上不小的工夫。 他罵罵咧咧地鋤著雜草,一股腐臭的氣味卻隱約鑽入鼻中。 “哪兒來的臭味?”他朝周圍看了一圈,卻並沒有發現臭味的來源:“難道是有什麼野獸死了?” 悟凡拎起鋤頭又鋤了幾下,忽然看到從撥開的雜草堆裡露出了一樣東西。 他走近看了一眼,當看清那樣東西之後直接嚇得癱坐在地。 那是一隻人手。 “師叔!師叔!”悟凡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連鋤頭都沒撿就慌不擇路往寺中跑去:“死人了!!!” 開封府的官差趕到現場之後,從雜草叢中的地裡翻出了一具全身赤裸的女屍。 經過仵作的勘驗,女子年約二十二至二十五歲,有過房事經驗,但未生育過,死了已有半年以上。雖然能夠驗出女子的死因是頸骨骨折,可是因為屍體已經高度腐敗,無法從屍體上看出有其它傷痕存在。 女屍是被淺埋在地裡。由於找到的時候一絲不掛,附近也沒有尋得任何能夠識別身份之物,加上屍身腐敗不堪,根本就沒法識別死者的身份。唯一的特徵,只有女屍的左手多了一個小指。 開封府張貼了告示,可是始終沒人前來認領女屍,最後此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一晃眼,五年過去了。 審刑院中,白若雪正坐在椅子上擼著懷中的黑貓烏雲。 “咦,殿下怎麼好端端的,卻想著要去廟中進香?” 趙懷月悠然自得地搖著扇子道:“我是對參佛沒有多大興趣,不過既然是王兄相約,去上一趟又何妨?” “殿下的王兄?” “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秦王趙枬。秦王的生母體弱多病,還是太子妃的時候便薨逝了,後來才追封的皇后。父皇即位之後,我的母后便成為了後宮之主。不過現今的皇后娘娘,是去年才剛剛冊封的。” 白若雪自然明白,冊封新皇后意味著什麼。 “秦王趙枬殿下?”白若雪似乎在哪裡聽到過這個名字,回想了一小會兒才記起:“可是那位現任的開封府尹?” “原來你知道啊?”趙懷月點了一下頭:“沒錯,就是他。” “我去開封府查案的時候,曾經聽小憐提起過一嘴。”白若雪隨口問道:“聽說開封府尹這位置,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坐的。” “不錯,雖然還沒有正式對外宣佈太子的人選,不過擔任開封府尹也就等於是預設了儲君的身份。本來他也是我們所有兄弟之中最大的一個,名正言順。” “殿下此番前去明淨寺,是打算去避暑吧?畢竟現在氣候還相當炎熱。” “避暑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我非常討厭嗡嗡作響的蚊子。”趙懷月虛揮了一下手道:“簡直太煩人了!” “這點我也贊同!” “那不如咱們一同前往明淨寺小住上幾日,也能忙裡偷閒清靜一些日子。” “這怕是不妥吧?”白若雪問道:“佛門清靜之地,我身為女子,怎好留宿?” “那明淨寺香火鼎盛,有不少女信徒前去上香。寺中有一處別舍專供信徒居住,男女都有。咱們過去的話,自然是住單獨的別院。” 白若雪思慮片刻後答應了:“那就去上一趟吧,休養幾日放鬆一下也不錯。” 趙懷月面露喜色道:“那好,明日巳時咱們準時出發。順便把冰兒和小憐也叫上。” 今日的明淨寺格外忙碌。眾僧人進進出出不停,掃地的掃地,灑水的灑水,將整個寺院打掃得一塵不染。 “給我打掃乾淨一些!”覺空在寺中來回檢查:“等下可是有兩位貴客要駕臨本寺,你們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誰要是敢弄出了婁子,我就找誰去算賬!” “覺空,準備得怎麼樣了?” 覺空聽到之後轉身一看,卻是一名身披八寶紫金袈裟的老和尚,正是本寺方丈覺智。 “方丈師兄。”覺空右手豎於胸前行禮道:“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兩位貴客駕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