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之所以驚叫,是因為她喊了喬大同一聲,沒想到突然間手突然被緊緊抓住了。 “快......快扶我......起來......” 菡萏這才回過神來,發現剛剛抓住自己手的人,正是喬大同。 “老爺,您沒事吧?”她趕緊把喬大同扶了起來。 喬大同頭靠在床頭板上,雙目緊閉,不停地喘著粗氣:“水……我要喝水……” 菡萏不敢耽擱,倒了一杯溫水送到他的嘴邊,後者“咕嘟咕嘟”將水一飲而盡,這才緩緩睜開雙目。 見到喬大同滿頭是汗,甚至連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菡萏小心翼翼都問道:“老爺,您昨晚又做噩夢了?” 喬大同輕輕點了點頭道:“你說話輕一點,我頭痛得厲害……” 菡萏用毛巾替喬大同擦拭身子更換衣服,卻發現他的身上滾燙無比,驚呼道:“老爺,您似乎是發燒了!” “你,你去把少奶奶叫來。” 菡萏領命而去,不一會兒潘妤歡就趕到了。 她診斷之後說道:“應該是發汗之後又受了風寒,以至於著了涼。菡萏我開個方子給你,你拿了去藥鋪抓藥。” 等菡萏拿著方子離開之後,潘妤歡輕聲問道:“爹,您昨天又做噩夢了?” “嗯,不僅做了,而且比以前更加厲害……”喬大同有氣無力地說道:“以前做到一半還會驚醒,可昨天我夢到惡鬼的時候怎麼也醒不了,想張嘴喊叫也喊不出來,太可怕了……” “昨天這寧神湯竟沒有用了?”潘妤歡沉吟片刻後說道:“看來還是兒媳的醫術不精,不如請濟安堂的祁郎中過來瞧瞧吧,以他的醫術應該能想出辦法來。” “那就讓菡萏去請他來上一趟吧。” “菡萏去抓藥去了,不妨由我去將他請過來吧。” 潘妤歡走到門口的時候,喬山鷹匆匆趕了上來:“聽說爹昨晚又做噩夢了?” “嗯,看起來病症比以前更厲害了,我正打算去請祁郎中過來給爹瞧瞧。” “我和你一起去,我等下去慈惠寺請個和尚來家裡做一趟法事驅驅邪,看看能不能將那惡鬼收了。” “也好,一邊請郎中用醫術治,一邊讓和尚捉鬼,雙管齊下或許真的管用。” 喬山鷹夫婦坐上馬車前往濟安堂,卻在路過清溪大街的時候被堵在了半道上動彈不得。 “怎麼回事?”喬山鷹探出頭來,有些惱怒地問道:“為什麼馬車不動了?” 車伕答道:“少爺,前面不知道為什麼圍了好多人,堵住過不去了。我下去看看。” 過了沒多久,車伕轉回來說道:“少爺,前面有個道士說是在作法驅邪,大家都在圍觀呢。” “驅邪?”喬山鷹聽到後眼前一亮:“我也瞧瞧去。” 沒想到他回來之後滿臉興奮地對潘妤歡喊道:“你一個人去濟安堂找祁郎中吧,等下請到以後回這裡來接我!” “官人,你留在這裡做什麼?”潘妤歡茫然道:“不是還要去慈惠寺請和尚捉鬼嗎?” “有這等高人在此,還去慈惠寺幹什麼?你快去請郎中過來便是!” 潘妤歡見他如此激動,也就由他去了,讓車伕緩緩駕車從人群中擠了過去。 喬山鷹重新擠回人群之中,繼續觀看那道士作法驅邪。 那道士身著一件黃色戒衣,衣襟及袖子兩側藍色的邊際處繡有八卦的卦象,鶴髮童顏、白虯冉冉,儼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他一手拿著一道靈符,一手持著桃木劍,朝著人群中百姓朗聲喊道:“貧道商靈子,乃是一名雲遊四海的道人。貧道廣種善果,今日遊至此地,也算是與眾位施主有緣。哪位施主如覺得有身體不適者,儘管開口,貧道會作法驅之。” 商靈子話音未落,就有數名圍觀的百姓舉手喊道:“道長,給我看看!” 商靈子示意眾人安靜,然後說道:“大家不要急,一個一個來。事情都有輕重緩急,讓貧道看看哪位施主最為嚴重,那就先來。” 他朝著剛才舉手的那幾個百姓逐個望去,目光忽然停留在一個壯漢身上:“這位施主請過來。” 那壯漢走到了商靈子面前,問道:“道長,你的意思是說,俺的症狀最為嚴重?” 商靈子點了點頭,說道:“施主雙目凹陷、眼神渙散、印堂發黑,想必是被惡鬼纏身了!” “道長救俺!”壯漢嚇得臉色蒼白,“噗通”一聲跪地磕頭道:“俺上有八十白髮蒼蒼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子,一家人全靠俺了。要是俺有個三長兩短,那可叫他們怎麼活啊......” 壯漢說完之後,捂住臉痛哭不止,一個大人竟哭得像個小孩子一般。 “施主快快請起!”商靈子將他扶起之後,高聲道:“今日既然貧道與施主相遇,那便是緣分。只要有貧道在,定叫施主高枕無憂!” 他拉著壯漢來到一張桌子前,吩咐道:“你且躺上去,等下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亂動,不然讓那惡鬼逃走就麻煩了。切記!” 壯漢連連點頭:“道長放心,俺一定照辦!” 他躺到桌子上以後,商靈子取出一張用黃紙剪成的紙人放置在法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