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喬大同的恐慌模樣,白若雪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 “喬大人,你有頭緒了?” 喬大同卻慌忙否認道:“啊不,只是剛才我想起了幾樁以往印象較為深刻的案子,不過都沒有和‘夏’這個字有所關聯。‘恨’的話,恨我的人多了去了,畢竟被我送上刑場的不在少數,想不出到底是得罪了誰。而且我也已經告老還鄉多年,不會到現在才來找我吧。這幾日一直睡不好,我也覺得有些睏倦了。” 白若雪見到他下起了逐客令,知道他不想說,便隨口答道:“那就請喬大人多加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了。如果有想到什麼重要的事情,儘管可以來審刑院找我。” “今天有勞白大人特意來跑一趟,喬某多謝了。” 白若雪客套了幾句,轉身準備離開,卻看見萸兒正在擺弄博古架上的瓶瓶罐罐。 “萸兒,小心些!”白若雪提醒道:“別把喬大人的東西打碎了!” 萸兒聽到後趕緊放下朝白若雪做了一個鬼臉。 喬大同卻毫不在意地說道:“不礙事,就幾個瓶子罷了,值不了幾個錢。” 他親自把白若雪一眾人送出了門口,卻剛巧看見女兒和女婿看完雜耍表演回來。 “爹,剛才那雜耍真是太好看了!”喬林燕撒嬌道:“你要是能一起去看就好了。” 喬大同有些心不在焉,敷衍道:“有明遠陪你去就夠了,爹一個老頭子去湊什麼熱鬧?” 張明遠看得出岳父有心事,拉著喬林燕往兩人的臥房走去:“爹這幾天都沒好好休息,咱們就別打擾他了。” 喬林燕小聲嘀咕了兩句,最終還是和他一起離開了。 等到他們兩個一走,喬大同急匆匆回到了書房。 “姓夏,難道會是他們?”喬大同面露驚恐地自言自語道:“不會的,他們應該都已經死了!” 他忙不迭取出隨身攜帶的鑰匙,將書房櫃子裡的一個暗格開啟,從裡面取出一個小盒子。他把盒子放到書桌上開啟,裡面放著一張紙條。 喬大同拿紙條的手有些顫抖,但當他開啟紙條的那一刻,隨即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啊,鬼!一定是他們都變成惡鬼了!!!” 那張紙從空中飄落到了地上,上面只寫著兩個鮮紅的字:“生”和“死”。 走出喬家大門,白若雪原本打算就此各自回家,顧元熙卻執意要送她們回去。 “白大人。”顧元熙邊走邊問道:“依你看來,喬大人所遇到的那些異象,究竟是鬼神還是人為?” “當然是人為。”白若雪回答得很肯定:“雖然我現在還不清楚是怎麼做到的,不過這些異象看上去更像是江湖騙術。” 顧元熙點頭贊同道:“顧某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從喬大人的反應來看,他卻一直對某些事情避而不談,似乎有意向我們隱瞞了重要的事情。” “剛才我提到‘夏’這個字的時候,喬大人分明說了‘不會的’。我想,他一定是想起了某一樁令他印象深刻的案子,也許他心中已經有了懷疑的物件。只不過他寧可藏著掖著也不想讓我們知道,這說明他對此事相當之忌憚。既然有人寄了恐嚇信過來,我就怕此事沒有這麼容易就結束。” “可是喬大人卻執意不肯讓我們插手此事。”顧元熙面帶愁容道:“他掌管大理寺刑獄這麼多年,經手的案件數不勝數,要將‘夏’有關的案子找出來,猶如大海撈針啊......” 白若雪沉吟片刻之後說道:“也未必要把所有案子都查一遍,既然有人要處心積慮報復喬大人,說明那樁案件應該轟動一時,極有可能是一樁命案。再從這些案子裡篩選出與‘夏’有關的,其中尤其兇手抵死不肯認罪的案子可能性最大。” 聽到白若雪的這番分析,原本毫無頭緒的顧元熙一下子又打起了精神:“好,那顧某明天開始就去將那些案子篩選出來,到時候可能還要來勞煩白大人。” “好說,查案緝兇乃是我等本分之責,顧少卿不必客氣。” 回到家中,白若雪立刻對萸兒問道:“剛才看你一直在擺弄那些瓶瓶罐罐的,到底怎麼回事?” 萸兒先是往嘴裡塞了一大塊龍鬚酥,然後才笑嘻嘻地反問道:“白姐姐,你是覺得我手癢了,想抱一個回來?” “當然不是,你是看出了什麼門道吧?” “正確!”萸兒拍了拍手,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說道:“我可告訴你們,這個喬大人可是一個大大的貪官!” “大貪官?”白若雪難以置信地問道:“難不成你拿在手中的那個瓶子非常值錢?” 萸兒伸出兩個手指道:“至少這個數!” “二百兩?就這麼個破瓶子值二百兩!?” 那個瓶子在白若雪眼中就和地攤上五文銅錢一個的沒什麼區別,萸兒說出價格之後將她嚇了一大跳。 萸兒卻不以為然地說道:“這還是最不值錢的一個。他博古架上的那堆器物、桌上的那套茶具、掛在牆上的名家字畫,隨便拿出一件來都是五百兩不止。但是你在提醒我別打碎的時候,這位喬大人卻絲毫沒有緊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