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枬將石鎖搬上來之後暫時放在地上歇了一會兒,隨後問道:“白議官,現在要怎麼做?” 白若雪將頭伸出視窗往下檢視了一下,又喊了兩聲,確認下面沒有人經過之後才說道:“那就勞煩殿下將石鎖扔下去吧。” 趙枬搬起石鎖,從視窗扔下了經塔。 只聽見“砰”地一聲,石鎖砸在了泥地上,響起一記沉悶的聲音。 眾人回到經塔下方,只見那個石鎖掉落的位置就在之前那個土坑的邊上,砸出的新坑大小與之前的相仿。 看著眼前的場景,白若雪略有所思地點了一下頭。 “怎麼樣?”趙枬接過紅蓮遞過來的帕子,將手擦了擦問道:“白議官可有發現?” “微臣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眉目,不過還要去鐘樓再驗證一番。如果真像微臣所想那樣,那邊應該還留著一些痕跡。” 悟凡的屍體已經被運走了,只是在梵鐘上面還殘留著斑斑血跡。 白若雪走到鍾椎前,檢查了系在鍾椎上的粗麻繩。粗麻繩有兩條,各拴在鍾椎的一頭。白若雪檢查的是對準鐘樓的那頭。 她用手從上到下摸了摸麻繩,手上殘留了麻繩的碎屑。再一瞧,麻繩中間有一截明顯有過摩擦的痕跡,剛才的碎屑就是從那一截掉落的。 “這條麻繩上面曾經被動過手腳。” 白若雪對趙懷月說道:“殿下,麻煩找四名侍衛過來。” 趙懷月當即讓小憐將人找來,然後說道:“要怎麼做,你直接吩咐他們便是。” “巡照師父。”白若雪問道:“我記得在經塔林中也是有茅房的吧?” 巡照僧答道:“有的,因為晚上會將門鎖住,所以特意建了一個供晚上巡夜的僧人使用。” “你們兩個。”白若雪點起兩名侍衛,吩咐道:“跟著巡照師父去經塔林的茅房附近仔細找找,應該會找到一條很長繩子,把它帶回來。” 這差事可謂是糟糕透頂,但那兩名侍衛也只能捏著鼻子照做。 “另外兩人過來。”白若雪這次讓他們一人一側抓住鍾椎:“你們用力將鍾椎往反方向推,一直到推不動為止。” 見到不是要他們去茅房找東西之類,兩名侍衛鬆了一口氣,扶住鍾椎用力推去,直到將鍾椎推得老高才停住。 “放!” 隨著白若雪一聲令下,兩人一起鬆手。鍾椎以極快的速度撞向梵鍾,隨即發出了一聲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響亮的鐘聲。 “咚!!!” 白若雪非常滿意得到的結果,情不自禁地點了一下頭。 被叫去茅房找繩子的侍衛也很快和巡照僧一起回來了,回來的時候一人手中還多了一個白布包裹,白若雪心知自己要找的東西一定是找到了。 “大人,找到了!” 侍衛將白布包裹一開啟,一股臭味瞬時四處瀰漫開來,眾人立刻捏住了鼻子。 包裹裡面是一大捆結實的麻繩,白若雪隨手找來一根粗壯的樹枝將麻繩挑開,發現兩頭的斷口處有燒焦的痕跡。 “可以了,重新包起來吧。”白若雪將樹枝扔掉,拍了拍手道:“我差不多知道兇手用的是什麼方法了。” 趙懷月問道:“這案子已經破了?” “還差那麼一點點,我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 白若雪看向覺空問道:“寺裡下山買菜,是隻有伙房的人去還是有幫廚的人一起去?” “是伙房輪到當值的人和每天輪到幫廚的人一起去的,不過最近因為寺中發生血案的緣故,燕王殿下不允許任何弟子下山了。怎麼,這案子還和伙房有關?” 白若雪拿出剛才在經塔林找到的雞骨頭,問道:“那就奇怪了,既然這麼多天都沒有人下過山,悟凡昨晚吃的肉食又是從哪裡來的?” “貧僧不知......”被白若雪這麼一問,覺空也答不上來。 白若雪拿起那塊還帶著不少雞肉的雞腿骨聞了聞,像這麼熱的天卻並沒有變壞發臭,反而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鹹香味道,和佛堂找到的長毛變質雞腿完全不一樣。 她又用手撕下了一塊,發現肉質非常緊實。 “原來如此,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來到伙房,其他人都已經休息去了,只有那個之前幫悟凡帶肉食的小沙彌在準備晚膳。 白若雪笑問道:“就你一個人嗎?等下的晚膳會忙不過來的?” “沒問題的。”小沙彌靦腆地笑了一下,答道:“寺中僧人絕大部分都是過午不食,那些居士也是如此。真正用藥石的人並不多,菜都已經洗切好了,一個人也能勝任。” “那就好。”白若雪繼續問道:“那麼來幫廚的人呢,平時也是隻幫到中午?” “對啊,來幫廚的師兄一般都是早上過來幫忙準備早膳,然後上午坐禪過後再過來準備午膳。我們在將午膳送到前面食堂的時候,幫廚的師兄把晚上藥石的材料準備好就可以回去了。” “這兩天來幫忙的人是誰?” “今天是悟明師兄,昨天是悟性師兄,前天是悟真師兄。” (這麼巧,又是這三個人......) 晚上,白若雪在房間裡翻看覺空送來的歷年香火錢的捐獻賬冊。 她找出了喻萍和鄒蘭蘭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