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報丟失財物的人大約在四十上下,臉上盡顯焦慮之色, “這位是長期借住在本寺的賀天居士。”覺空介紹道:“賀居士雖然不曾出家,但是卻潛心向佛,借住在本寺已有七年之久了。” 趙懷月當即問道:“賀天,你丟失了何物?” “稟殿下,草民原本藏在房中的銀票丟失了兩張,每張二十兩。” “你最後清點完銀票,是什麼時候?” 賀天略作思考後答道:“已有半個多月了吧。借住在此地的居士,每月都會向寺裡捐上一筆香火錢,半月前剛好捐了一次。那個時候草民還清點過,沒有丟失。” “可銀票上面並未記載姓名,即使找到了也沒辦法證明是你所丟吧?” “殿下,那銀票之上草民曾經做過記號,一查便知。” “什麼記號?” 賀天取出一張五兩的銀票,指著反面的左下角說道:“自從以前丟了財物之後,草民都會在每一張銀票的這個位置用特製藥水寫了一個‘天’字。” 小憐接過後看了一下:“這上面並沒有字啊。” 白若雪將鼻子湊過去聞了聞,上面有股略帶酸味的清香,旋即笑道:“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她拿起一根點燃的蠟燭,靠近銀票左下角加熱了一小會兒,果然漸漸顯出了一個金黃色的“天”字。 “咦,好神奇啊!”小憐瞪大了雙眼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白若雪解釋道:“這個字是用黎朦子(即檸檬)調製的特製藥水所寫,曬乾之後是看不出字跡的。不過一旦遇熱就會使字跡顯形,非常方便。” 趙懷月說道:“這種方法常常用在戰場上傳遞軍情或者密諜之間相互通訊。” 小憐從那疊銀票之中找出了三張二十兩的,也用蠟燭燻烤了一下,果真發現其中一張顯出了“天”字。 “看來這張銀票真的是從你那裡偷來的,這個賊所偷的財物應該不止這麼點。” 趙懷月說完以後,還有意無意地朝覺空瞥了一眼。後者不敢將目光迎上,趕緊看向了另一邊。 悟凡偷盜居士財物一事,已經證據確鑿了,明淨寺可算是顏面盡失。 “不過你被偷走的銀票有兩張,現在只找到了一張。” “不礙事,能找到一張也是好的。”賀天略帶笑容道:“也許是讓那竊賊花掉了吧。這都是命中註定,不可強求。說不定命裡有劫,現在是破財消災了。” 白若雪將那張銀票交還於他:“既然確定是你的,就發還給你。這次可要收好,別再被偷了。” “多謝大人!” 賀天放好銀票之後剛想離開,卻被白若雪又叫住了。 “先等一下,本官還有一些事情要問你。”白若雪問道:“之前你說以前也有財物丟失,這才用特製藥水在銀票上寫字做記號。你以前丟財物是在什麼時候、哪個地方丟的?” “這都是好多年之前的事了,容草民好好想一想......” 賀天回憶道:“應該是在寺院半山腰發現六指女屍之前的事了。草民那天正打算捐每月的香火錢,清點之後卻發現少了兩張十兩的。草民家中是做生意的,平時賬目都是由自己所管,所以對這些銀錢方面的事情尤為關注。在寺院中吃住平時都不用額外花錢,銀票一般只有在捐香火錢的時候才會用到,草民不會數錯的。不過此事關係到明淨寺的聲譽,草民並沒有告訴別人,只是回家之後請人做了特製藥水給銀票上做了記號。自此之後,直到現在也就只丟了這一次。”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事情是發生在六指女屍發現之前呢?”白若雪追問道:“都過去了這麼多年,不會記錯嗎?” “不會,這件事草民記得很清楚。”賀天卻答道:“那天因為要捐香火錢的關係,所以草民在食堂用過午膳之後回到別舍準備取銀票。在回到別舍門口的時候,草民看到一名陌生女子低著頭走出來。那天風比較大,吹得沙塵揚起迷人眼。那名女子抬起左手遮擋在額前的時候,草民發現她左手居然多了一根小指。” “你看到了那名六指女子!?”白若雪倍感驚訝:“有沒有看清她的臉長什麼樣子?” 賀天搖了搖頭道:“她一直低著頭,還用手擋著臉。草民與她只是匆匆交錯而過,根本就看不清她的臉。” “可惜了,然後呢?” “然後當草民快走到自己別舍的時候,偶遇悟凡師父迎面走來。草民和他打了一個招呼,但他那天卻顯得有些慌亂,只是點了一下頭就離開了。回到房間之後,草民取出包裹準備拿錢,這才發現銀票短缺了。因為曾經看到過六指女子,所以草民對那一天發生的事情記得還算清楚。雖然無法回想起具體是哪一天,不過肯定是在女屍找到之前。” 趙懷月詢問道:“既然你曾經見過六指女子,在女屍被發現之後開封府也上門來調查了,那個時候為何不說?” 賀天趕緊解釋道:“殿下,草民雖然是常住在明淨寺中,卻也不是不回家。況且草民還有生意需要打理,時不時要去外地跑上一段時間。開封府來寺中調查女屍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