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枬雖然感到意外,但還是說道:“你問吧。” “悟性。”她走到悟性面前問道:“你還有什麼忘記說的事情嗎?” “沒有了。”悟性又想了一下,很肯定地答道:“小僧只做了拿柴刀和幫姜施主做偽證兩件事,其它沒了。” “本官是指這樁案子以外的事。” “小僧不知大人所指何事。” 白若雪隨意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你就不說說,自己是如何殺掉悟凡的?” 悟性的臉一下子就變得相當難看:“大人何以認為是小僧害死了悟凡師兄?” “因為那天只有你才能夠做到此事。” 覺空站出來問道:“大人,那晚在撞響第一聲鐘聲之後,貧僧就因為沒有後續的鐘聲而趕往鐘樓,到那裡後發現悟凡遇害了。而悟性、悟真和悟明三人之前就已經在東面偏房候著了,他們是在聽到鐘聲撞響之後才由巡照帶著前往經塔林的。既然是這樣,悟性身在偏房,是如何撞響鐘樓的梵鐘的?再者,本寺現在能撞響梵鐘的僧人寥寥無幾。就算是貧僧,這幾天也只能是勉強撞響而已,不可能將悟凡的頭撞成這般模樣,這可是需要相當大的力氣。” 悟性已經緩過神來,說道:“大人那天並不在寺中,所以可能不太清楚那時候的鐘聲是什麼樣子。兩位殿下和方丈都聽到了鐘聲,雖然聲音聽上去與以往相比要沉悶一些,但聲音依舊挺洪亮。或者大人認為那天所撞的並非是那口梵鍾?不過即便如此,鐘被撞響的時候小僧正與其他幾位師兄弟在一起,是不可能溜出去撞鐘的。” “那可不一定。”白若雪淡淡一笑道:“即使人不在鐘樓,依然可以撞響那口梵鍾。” 覺空滿臉不信的樣子,白若雪便起身道:“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請各位移步鐘樓,咱們去瞧上一眼,便知真假。” 不過白若雪並沒有直接去鐘樓,而是來到了那晚經塔值夜僧人等候的偏房。 他們到達之後沒多久,冰兒就過來說道:“雪姐,一切已經準備就緒了。” “好。”白若雪朝覺空說道:“等下鐘聲撞響之後,請覺空監院立刻前往鐘樓檢視,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員在場。” 覺空應道:“貧僧記下了。”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忽聽從鐘樓方向傳來了一聲洪亮的梵鐘聲,比平時悟凡所撞的更加響亮。 覺空聽到之後立刻衝出偏房,快步向鐘樓跑去。 白若雪隨後也跟了出去:“走吧,咱們也過去瞧瞧。” 覺空三步並作兩步往鐘樓趕,一路上還不時留意著,不過並未遇到有人經過。 來到鐘樓,周邊空無一人。可是那口梵鍾前卻擺放著一張桌子,上面有一灘綠紅色的混合物,在不停地往下流淌著淡紅色的汁液。 “這是什麼東西……” 覺空走近仔細一看,桌上放著的卻是一個被砸爛的西瓜。 正當他滿腹狐疑之時,白若雪也趕到了。 “覺空監院,你剛才聽到的鐘聲,可是這梵鍾發出的?” “是,貧僧聽了三十多年了,不會聽錯。” 白若雪又問道:“那麼覺智方丈認為呢?” 他也微微點頭道:“確實是梵鍾所發出的。” “監院來的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麼人?” “沒有。從鐘聲響起之後貧僧就跑來了,通往鐘樓只有一條路,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很好。”白若雪看向悟性道:“你看,就算不在現場也可以撞響梵鍾,那天你就是這麼做的。” 悟性不慌不忙地答道:“大人,雖然小僧不知道大人是如何做到的,不過小僧能做到,別人也可以做到。這隻能說明那天在寺院的所有人,都有這個機會。” “證據要去經塔林才能看到,之後本官會出示給你看,定叫你心服口服。本官現在先將那晚你在鐘樓的所作所為演示上一遍。” 白若雪先是走到梵鍾前的桌子邊,看著砸爛的西瓜說道:“那晚你將悟凡用重物打死之後,就像這樣把他拖到了梵鍾前,讓他的頭對準鐘壁上經常受到鍾椎撞擊的位置靠坐著。雖然悟凡塊頭這麼大,但是隻是從幾步路前的遇襲處拖到梵鍾前,以你的身材來說還是做得到的。” 悟性嘴角向上微微一揚,問道:“悟凡師兄身健體壯,怕是有兩個小僧的分量了。他又不會乖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小僧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就將他砸死?” “當然有辦法,你用的東西就是這個。” 白若雪取出一包東西開啟,悟性隨意一瞧道:“這不是一塊雞骨頭嗎,難不成大人想說小僧是用這東西砸死悟凡師兄的?” “你在雞肉裡下了迷藥,他吃後昏迷不醒,之後再要殺他豈非易如反掌?” “哈哈哈!”悟性禁不住笑了起來:“大人莫不是忘了一件事?自從悟德死後,殿下就不允許僧人和居士出寺院了,吃食都是隔一段時間由山下送入寺中,全部經過檢查。如果是以前,悟凡師兄確實有過讓伙房的人去幫忙帶肉食,還被覺空監院查到後訓斥了一頓,可是現在完全不可能了。現在天氣還較為炎熱,悟德死後直至悟凡師兄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