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文莊,白若雪和冰兒也已經睡下了。 她們住的這間乃是“書之間”,牆上掛滿了名家的真跡,看樣子司徒仲文花費了不少心思。 “冰兒。”白若雪笑嘻嘻地對她說道:“多虧了你的那曲《仙子吟》,我們才能睡上這麼好的客房,不然的話估計只能找個大房間抱團取暖了。你也看到了,司徒莊主一開始對我們可是不冷不熱的,光顧著和錢老說話。等你一曲彈完,他的態度立刻就來了個大轉變。”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會在此處遇到那張和我‘邀月’成對的古琴。我覺得他的態度轉變並非是我彈曲之前,而是說出‘迎日’的名字之後。他似乎非常在意這張古琴,這背後好像有什麼故事。而且不知為何,剛才他看我們的眼神似乎也有些不一樣了。” “你倒是好運。”白若雪調侃道:“還得了一幅畫仙親自為你作畫並題詩的畫作,此畫可是無價之寶,別人可是求之而不得啊!” 冰兒望著放在桌上的畫卷,心中不免樂不可支:“我呀,要把這幅畫當成傳家寶!” “喲,你啥時候和你的萸兒師妹學,也想著弄傳家寶了?” “那是當然,回去我就把畫裝裱起來,讓你羨慕!” 兩人在床上嬉笑打鬧了一番,眼睛開始酸得不行了,這才裹緊被子準備睡覺。 “哈欠......”白若雪揉了揉眼睛:“現在外面在下大雪,明天說不準起來一片冰天雪地。思學他們一定很開心吧,可以打雪仗了。” 深夜,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整座芙蓉島都靜悄悄的,一個黑影卻在鬼鬼祟祟地行動著...... 此時已是丑時,岸邊的一間小木屋內,負責守夜的老胡心不甘情不願地從溫暖的被窩裡爬了出來。他拿起床邊的羊皮襖子披在身上,點起燈籠關上窗,準備出門巡夜。臨走之前他還不忘拿起桌上的葫蘆灌了一口烈酒,然後掛在了腰間再離開。 這島上一直以來都只有司徒家的嘉蓮山莊而已,沒有其他住戶,按理說來晚上也不用如此頻繁起來巡夜。不過當初山莊在僱傭老胡的時候就說好了一個晚上要巡夜三次,每隔一個時辰一次。至於他有沒有做到,壓根就不會有人起來檢查,全憑良心幹活兒。但是老胡是個實誠人,這幾年來晚上一直就沒有偷過懶。 這個島雖然分為東西兩塊,但是東面區域周邊都是礁石,並沒有能夠登陸的地方。要去武莊也只能夠透過文莊的吊橋,無法直接到達,所以老胡只需要巡邏西面區域就行。 現在雪已經下了好一會兒,並且還在不斷往地上堆砌。老胡縮著身子已經將通往山莊附近的區域巡查完,然後繼續朝湖岸邊走去。 “咦,前面怎麼好像有什麼東西?”因為霧氣的關係,他又往前走了幾步才看清眼前的事物:“原來是一艘漁船啊,大概就是劉員外他們來的那艘吧。” 老胡原本想往回走了,可轉身的時候卻發現雪地上有一排新鮮的足跡通向漁船。 “不對啊,劉員外他們不是在山莊裡休息嗎,怎麼又跑回漁船這裡了?”老胡發現那排足跡正是從通往山莊的山路延伸至此:“難道是有東西忘了才回來拿的?” 本著負責任的態度,老胡還是決定過去一查究竟。 “有人在嗎?”他提著燈籠小心翼翼往漁船方向靠近:“劉員外?趙公子?” 他連著喊了好幾聲,卻根本沒人應答。 “奇怪,難道是已經回去了?那也不對,腳印只有來的、卻沒有去的,人肯定還在船上。問話不回答,肯定是遇上賊了!” 老胡警惕地爬上漁船,先是朝周圍看了一圈沒瞧見人,於是一把將艙門開啟。 “沒人?” 他還在思考著,忽然身後有了動靜。還沒來得及等他回頭,腦袋上便狠狠捱了一下。 “唔......”只覺從眼底迸出一連串金星,他就徹底失去意識了。 一個黑影從邊上的木桶裡鑽了出來。見到躺倒在船板上的老胡躺著不動,他走到船艙中央,獰笑著舉起手中的兇器用力揮落! 雪越下越大,黑影拖著一樣東西,緩緩地在黑夜中行走著。 當天亮之後,大雪早已停止,天空旭日高升。整個島上覆蓋了一層皚皚白雪,樹上、屋子上皆是銀裝素裹,一派雪景美不勝收。 “啊哈,看招!”萸兒抓起一個雪球朝秦思學丟去:“莫莉,快砸思學這小子!” 飛來的雪球卻被秦思學輕鬆躲開,砸到了身後的小憐臉上。 “啊,竟敢偷襲你們的小憐姐!” 小憐一把抹去臉上的雪塊,抓起地上的積雪就加入了戰局,變成了二對二的大混戰。 打雪仗無疑是小孩子們最開心的一件事了。今天剛起床,他們幾個只隨意塞了幾口早點,就迫不及待地衝到外面打起雪仗來。 “哎呀,年輕真好!”劉恒生捋著鬚子,笑呵呵地看著他們嬉鬧:“小時候的日子真是無憂無慮啊,哪像現在......” 他又忽然想到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只會到處找女人玩,心中不免竄起一股怨氣:“看看人家,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