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昌喜有些發懵:“白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若雪反而問道:“老胡平時晚上巡邏幾次?” “亥時開始,每隔一個時辰巡邏一次。” 白若雪先是掂了掂酒葫蘆的分量,然後又開啟塞子後聞了一下,這才道:“這個酒葫蘆留在漁船上,這就說明老胡在我們離開之後上過漁船。你說他平時酒葫蘆從不離身,這不就說明他是在漁船上遇襲了,才會把酒葫蘆遺落在那裡船板上的嗎?而且既然葫蘆裡的酒還有一大半之多,那就說明他遇襲的時間比較早,酒都沒怎麼喝過。我們昨晚遇到老胡是在子時之前,結合剛才對雪地周邊腳印的推斷,他遇襲的時間應該就是在丑時第二次巡邏的時候。到現在為止,我們都沒見到過老胡,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在巡邏的過程中發現犯人正在破壞漁船,被犯人襲擊了!” “程管家,你馬上帶我去老胡住的地方看看。”趙懷月當機立斷道:“若雪,你們在這附近好好找找,看看老胡是不是被扔在了附近。尤其是漁船那邊,他既然在那裡遇襲,就在附近的可能性很高!” 白若雪當即道:“冰兒、三妹隨我去漁船附近找;表舅、小憐和淳于管家你們留在這邊找!” 漁船裡裡外外都已經找了一個遍,連浸水的船艙也搜了,都沒有見到老胡的影子。她們又在岸邊沿途尋找,依舊不見蹤影。 “現在沒找到是好事情。”白若雪的神情反而不如之前緊張:“找到的話反而糟糕。” 薛三妹不解道:“這是為什麼啊?” “老胡遇襲目前推斷為丑時之後,一直到現在都過去了這麼久。如果他被犯人拋棄在了露天,以昨晚的氣溫來看,絕無生還可能。現在還沒找到,有可能犯人將他關在了什麼地方,說不定還活著。” “哦,對啊。” “雪姐,兇手殺害老胡之後把他丟進了湖裡,那也是有可能的。” “這可就糟了!萬一真如你所說,歸鴻湖這麼大,根本就沒法找。”白若雪眉頭再次緊鎖:“不管怎麼說,我們在附近的湖面上再找找看,找不到再換地方。” “嗯!” 那間小木屋離得並不算遠,趙懷月走了也就半刻鐘就到了。 一進屋裡,他就感到了一小股暖意,應該來自桌上放著的神仙爐。床上空蕩蕩的只有一床被褥,唯一的窗戶略微開啟了一條細縫。 趙懷月先是將手探入被窩之中,裡面冰冰涼,絲毫感受不到熱氣。被窩裡還有一個湯婆子,也是已經涼透了。他又將手靠近神仙爐,能感覺到還有少許熱量散發出來,開啟爐蓋一看,其中的木炭尚有餘溫。 “神仙爐還暖著。”趙懷月推算了一下時間:“如果他是丑時遇襲,按照時間來算應該早就涼掉了。現在既然還有些暖,這就說明後來有人給爐中換過炭火。” 屋子裡的陳設很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兩把椅子,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個不大的木櫃和一口大木箱。邊上還有一個小房間作為伙房。 趙懷月首先開啟木櫃,裡面只有一些雜物,根本藏不下像老胡這種成年男子。他又將目光停留在那口大木箱上面,只見大木箱的搭扣並未扣上,箱蓋與箱身之間留出了一條縫隙。 趙懷月上前用力將箱蓋向上一掀,一個人赫然映入眼簾。 “老、老胡!”程昌喜驚叫道:“他死了!?” 被塞在其中的正是老胡。只見他雙目緊閉,手腳被捆,嘴裡還塞著一塊破布,沒有半點聲息。 “程管家,你趕緊去把白姑娘叫來,她或許有辦法!”見程昌喜發愣,趙懷月又催促了一句:“快去啊!” “噢、噢!”程昌喜這才回過神來,撒開腿就衝了出去。 原本漁船周邊的湖面已經全尋了一圈,白若雪準備換地方再找,卻看見程昌喜急匆匆地跑到了跟前。 “白姑娘,我們找到老胡了!” “他在哪兒?” “就在他住的小木屋裡。” “人沒事吧?” “現在不知是死是活。趙公子他說白姑娘可能會有辦法,所以讓我趕緊過來找你。” “冰兒,你讓表舅他們別找了,讓他們到木屋集合。”問清楚木屋位置後,白若雪邁開大步跟在程昌喜身後:“程管家,你趕緊帶路!” 進屋之後白若雪瞧見趙懷月站在一口開啟的大木箱前,上前問道:“老胡難道在這箱子裡?” 趙懷月答道:“嗯,不過現在他一點動靜都沒有。我探了一下鼻息和脈搏,似乎沒有感覺到。我看到他後腦位置有血跡,想必是之前被兇手毆打過腦袋,現在不敢亂動,等你過來再行處置。” 白若雪取下一根頭飾上的孔雀羽毛,放到老胡的鼻孔前試探了一下,結果發現羽毛有非常輕微的晃動。 “他還有呼吸!”白若雪的精神為之一振:“雖然非常微弱,但確實還活著!” 程昌喜詢問道:“白姑娘,那咱們要不把老胡搬到床上去?” “先等一下,讓我看看他頭部有沒有大礙。要是頭骨被擊碎,那就不能隨便搬動。” 白若雪伸手往老胡的後腦探去,摸索了一下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