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劉恒生聽到之後嚇了一大跳:“他、他難道是妖怪或者惡鬼,會施展妖法?!” “劉卿,白議官都已經說了不是穿牆術。”倒是趙俔一臉平靜地提醒道:“要是奚春年他有穿牆之術,那時候被完顏鴻哲鎖在門外之後何必還要爬到牆外?被擋在班荊館外也只要穿過去就成了。” “對對!”劉恒生汗顏道:“是老臣考慮欠妥!” “穿過高牆的不是他,而是這把兇器!”白若雪舉起兇器道:“奚寺丞先是回到了西北拱門口,畢竟他負責同文館,即使被人碰到了也有說辭可以辯解。他在那邊拼命想著脫身的辦法的時候,一個絕佳的機會出現了:斡勒日、納合烈他們巡邏到了拱門附近,還和值守在門口的侍衛聊起了天。奚寺丞靈機一動,那堵高牆人沒法過去,但如果只是把兇器擲過去,那還是做得到的。這把兇器上面當時還帶著三皇子的血跡,只要巡邏的侍衛發現了此物,定然會把門口值守的侍衛一起吸引過去,到時候他就能找機會脫身了。” “兇器是被他擲到高牆的另一邊的!?”劉恒生的嘴巴驚得都能塞下一個蘋果:“這麼高,能做得到?” 趙懷月很肯定地答道:“能啊,戰場之上我軍禁軍經常投擲的‘鉈’,就是一種特製的短矛,能扔出很遠。” 白若雪將兇器對準上方擺出一個投擲的姿勢道:“這把兇器又細又長,形狀非常接近短矛,只要向上用力投出,擲過高牆不是問題。我曾經讓冰兒試過,一次就成功了。冰兒身為女子都能做到,更何況奚寺丞這種習武的男子了。” “奚春年把兇器擲過牆,然後......”劉恒生一拍腦袋,大呼道:“然後刺中了那個叫什麼納合烈的侍衛!?” “對,納合烈運氣不佳,剛好蹲下來清理靴子中的小石子時,被落下的兇器所擊殺。因為兇器是一把近戰武器的緣故,所以沒人會料想到它是從高牆的另一面擲過來的,從而使得我們以為兇手就在殺害納合烈的時候身處燦蔭園。” “那就是說,奚寺丞就是趁著侍衛圍在納合烈身邊的時候,偷偷從西北拱門逃出的?可他那個時候不應該趕緊逃回居舍嗎,為什麼還要跑過去蹚這趟渾水?” 白若雪緩步走到低著頭的奚春年面前,看著他道:“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來不及逃回居舍。那些侍衛過去看到納合烈的慘狀之後,馬上就開始準備搜查兇手,並且斡勒日準備跑回同文館找人幫忙。這個時候奚寺丞才剛剛從庭院溜出,要是被斡勒日看到他背對著跑向居舍,鐵定會被當成兇手,之後的小憐就是最好的例子。奚寺丞聽到他們要搜查兇手,無奈之下只能立刻轉身走過去,讓人看起來像是從居舍往同文館走去的樣子。就這樣,他化解了一場大危機,順利從同文館脫身了。” 趙俔冷眼旁觀道:“奚春年,你之後居然還想謀害燕王,真是罪該萬死!” “奚寺丞善於尋找機會,臨場應變能力更是高於常人不止一星半點。他在得知燕王殿下的馬車損壞之後,藉著臨淮郡王讓他安排車伕的機會,立刻聯絡他的手下對燕王進行伏擊。不僅想要阻礙燕王殿下繼續查案,更打算繼續挑撥兩國之間關係。他知道燕王會些許鑌國話,為此還特意讓手下在伏擊燕王時用鑌國話呼喊,為的就是萬一伏擊失敗,可以把罪責往鑌國頭上推!” 趙俔逐漸燃起怒意:“奚春年,你狗膽包天!說,是誰指使你行刺使節團的!?” “哼哼哼哈哈哈哈!”奚春年面目猙獰地狂笑道:“這一切都是我乾的,你們能把我怎麼樣?去把我這個兇手交給北契國和鑌國啊,去啊!不管是誰指使我的,你們都已經沒辦法阻止戰事的發生了!最終的贏家還是我,是我!” “呵呵呵,你也就能得意這麼一小會兒了。”白若雪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他:“你真的以為自己的陰謀能得逞嗎?” 奚春年這才發現,房間裡的所有人都像是在看猴子一般,用一種戲謔的表情在觀察他。 “你、你們這是什麼眼神?”他大喊道:“明明我才是贏家!” “你大概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幾天吧?” “什麼意思?” “兩國的使節團早就回去好幾天了。”白若雪邊笑邊道:“而我們與鑌國和北契國之間的誤會也消除殆盡了。” 接著她就將如何給鑌國下套,如何化解了欲起的干戈,鑌國又如何反過來賠罪的經過原原本本告訴了奚春年。 “鑌國不僅遞交國事致歉,還送了一大堆禮物以表歉意。”白若雪嘲諷道:“託奚寺丞的福,聖上將其中一部分賞賜給了我們幾個。你精心策劃的刺殺計劃不僅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還讓鑌國處於了被動,我們也要好好謝謝你。你一定很不甘心吧,氣不氣?” 奚春年先是失神許久,隨後大吼一聲,朝白若雪撲去:“我要宰了你!” 可是他卻使不出一點勁兒,被白若雪躲過之後重重跌倒在地,淳于寒梅立刻上前將他制住。 “忘了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