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迴文莊的路上,小憐壓低聲音問道:“三妹,剛才司徒莊主在涼亭中和你來回拉扯數回,到底是在什麼?” 薛三妹心有餘悸地答道:“漁船被弄沉之後,我心情不太好,就想著來山上散個步,排解一下心中的不快。在上山的時候,我感覺到身後似乎有個人在跟著,回頭一看居然是司徒莊主。他說也是出來散步的,我也就沒有防備,和他一起繼續往上走。一路上,他不停地問起我多大了、家裡有什麼人、父母可還健在之類的問題,我都具答之了。到了剛才那座涼亭之後,我本打算在裡面歇歇腳,沒想到司徒莊主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開始對我動手動腳起來......” 小憐憤恨道:“這老色鬼,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人!” 薛三妹略帶哭音道:“我想躲開,他卻步步緊逼,要不是你來得及時,恐怕今天就讓他給得逞了......” “不哭!”小憐把一塊帕子遞到她手中,轉而說道:“不過咱們畢竟還要在山莊裡過上好幾天,可別真把他給惹急了,把你給趕出去。要這樣就麻煩了......” “那、那他要是還來找我,該怎麼辦?” “放心,他住文莊,你住武莊,他總不可能沒事幹就去武莊找你吧?只要你平時沒事儘量不往文莊去,他就很難有機會接近你。就算他來武莊,你只要來找我一起聊天,他總不可能當著我的面來輕薄你吧?” 小憐的這番話使得薛三妹放下心來,臉色也沒有這麼緊張了:“你說的對,這樣我就不用擔心了。謝謝你,小憐!” “不用謝,咱們遇到困難當然是要互相幫助。” “對了。”薛三妹才想到小憐是有事才來找自己,便問道:“劉員外有什麼事要找我?” “噢,老爺因為漁船被毀一事相當惱怒,想找出破壞漁船的兇手。他讓我找你問問,昨天晚上睡下之後有沒有起來過?” “誒?”薛三妹害怕道:“難不成劉員外認為是我自己弄沉了漁船,好向他訛一筆銀子?” “不是,你想多了。老爺想知道你晚上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看看是不是有誰偷偷溜出去把漁船弄沉了。” 薛三妹鬆了一口氣,答道:“動靜倒是聽到。我平時睡得都比較死,不過昨晚半夜倒是起來過一次。” “你為什麼會半夜起床?” 薛三妹臉上泛紅,有些拘謹地說道:“說出來不怕被你笑話,昨晚我其實是有了尿意被憋醒的,起來以後我就去尋茅房解手。走出門口的時候,剛巧碰到秦少爺從莊外走進大堂,並關上了門。我和他打了一個招呼,得知他是去外面看雪景。聊了幾句之後他回房休息去了,我上了個茅房後回自己房間繼續睡覺。後來直到阿富送早點過來才起身,中途沒有再醒過。” 小憐把她的話在腦中過了一遍,問道:“你在房裡睡覺的時候,可曾有聽到重物落地的響聲?” “這倒是沒有。”薛三妹想了想後答道:“因為怕神仙爐裡的木炭造成中毒,窗戶開啟了一條縫隙,整晚都聽到了寒風呼嘯的響聲,其它聲音卻不曾聽到。” 和薛三妹分別之後,小憐回到了趙懷月的房間。 這個時候,白若雪已經聽秦思學他們說完了昨晚發生的一切,正在和趙懷月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走。 小憐把剛才看到司徒仲文輕薄薛三妹的經過說了出來,然後道:“看起來這個司徒莊主和我們想象中的可有些不太一樣,並非什麼正人君子。” “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趙懷月輕輕皺眉道:“沒想到他居然對薛三妹起了心思。” “薛三妹她雖然只是一個漁娘,不過年紀並不大,頗具幾分姿色,說不定司徒仲文是想換換口味了。” “你做得不錯,讓薛三妹和司徒仲文保持距離,相信他也不會來硬的。之前讓你問薛三妹和彭昱恆昨晚的行蹤,問過了沒有?” 小憐便將他們兩人的回答複述了一遍,隨後說道:“殿下,從目前來看,襲擊老胡和弄沉船隻一事,不會是住在武莊的人所為。” “哦?”趙懷月饒有趣味地問道:“看來你已經有自己的看法了,說出來聽聽看。” “是!”小憐整理一下思緒後說道:“首先,老胡遇襲是在丑時二刻,那就說明兇手至少是在丑時之前就離開嘉蓮山莊了。而劉侍郎在丑時前後起來看過莊前的雪地,並沒有發現足跡。不管兇手是那時已經離莊還是在之後再離莊的,打暈老胡、弄沉兩艘船、再把老胡拖回木屋安頓好,這些事情都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 “不錯,一個時辰都不見得能做完。” “去文莊的路只有吊橋一條,門口可以直接望到。但是思學曾經在寅時起來過,那時候雪地上依舊沒有足跡。即使雪下得再大,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將兇手來去的兩排足跡都蓋得無影無蹤。所以我認為,兇手並不是我們武莊的人。” “合情合理。”趙懷月讚許道:“小憐難得有推論比較靠譜了。這樣一來,有嫌疑的人就只有留在文莊的人。” 劉恒生上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