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速罕的聲音逐漸冰冷了起來:“我痛得昏了過去,醒來之後才發現自己身處地牢之中。周圍還關著不少人,他們和我一樣都是那些被擄劫而來女子的親人,以此來逼迫她們就範。之後我因為下體受創,開始發起了高燒,意識逐漸模糊起來,幾乎以為自己在劫難逃了。但是似乎是祖神可憐我的遭遇,歷經九死一生才得以保住了性命!” 趙楙問道:“那你是如何逃出地牢的?” “沒想到我在地牢裡有了奇遇。一名老者得知我的遭遇之後非常同情。他自知已經無法活著離開地牢,遂將一本偶然獲得的武功秘籍交給了我,希望我學成之後能為他報仇雪恨。那本《除妖刀法》第一頁就寫著‘欲練刀法,唯有自宮’,我現在正好符合修煉的條件。” “難怪本王聽你的嗓音有些尖銳,和身邊的太監有些相像,原來是這個的緣故。” “那老者死後,我趁著獄卒來收拾屍體的機會將他們盡數殺死,然後成功從地牢逃脫。脫身之後我不敢逃回家,怕他們上門來抓,就躲進了山中開始修煉神功。半年之後我將神功練至第五重後不得寸進,想想風頭也應該過去了,就打算先回家再說。沒想到回去之後面對的會是地獄!” 趙楙試探著問道:“難道他們已經派人到你家打砸了一番?” “比這個殘忍多了!”蒲速罕雙目怒火直噴道:“他們這些狗腿子沒有找到我,居然向我的妹妹出手,將她輪流蹂躪致死,可憐她年底就要嫁人了......父親欲上前阻止,竟被他們亂拳打死!” “太過分了,這還有王法嗎!?” “王法?殿下也不看看王法是誰制訂的,制訂出來不就是為你們這些王爺服務的嗎?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趙楙瞬間無語,身為親王他當然明白蒲速罕所說的都是事實,根本無法反駁。 “我之後又收到了一個噩耗:那天阿朵在得知我順利逃脫之後,就投河自盡了。我這樣一個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就這樣無緣無故沒有了,我也變成了一個廢人,天理何在!?” 蒲速罕怒吼聲響徹了整個同文館,他的悲慘遭遇使得在場的不少人都為之動容。 趙楙忍不住問道:“所以你想盡一切辦法都要刺殺三皇子?” “當然,自從那天之後,我活下去意義只有復仇了。於是我一邊勤奮練習刀法,一邊暗地裡聯絡和我同樣受到完顏鴻哲迫害的人,聯合起來想要殺掉他。奈何他也自知樹敵太多,出入的時候身邊都帶著一大群侍衛,下手相當困難。後來得知他此次要出使中原,我們就偽裝成商隊搶先一步來到了開封府,找到機會將斡勒日給換走了。那天利劍刺穿那畜生胸膛的時候我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了他,他那吃驚的樣子我至今難以忘懷。痛快,哈哈哈!雖然大意之下被他擊退了,不過將房門反鎖之後反而使整個案子變得更加離奇,使得我有足夠的時間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納合烈呢?”白若雪追問了一句:“冒了這麼大的險,你殺他的理由是什麼?” “和你之前推斷的差不多,我的身上在刺殺完顏鴻哲的時候濺到了血跡,被他發現了。雖然那是他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不過等到屍體發現後就說不定了。方法也和你說的差不多,一劍的事而已。反正他身邊的這些侍衛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殺了就殺了!” “那我呢?”一直不敢吭聲的忽魯孛叫了起來:“你和三皇子之間的恩怨關我什麼事,殺我做什麼?” “你?”蒲速罕滿臉鄙夷道:“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好東西?你的那群妻妾侍女,有多少是和完顏鴻哲一樣強搶回來的,以為本大爺不知道嗎?” 忽魯孛臉上青一陣紅一陣,說的都是事實。 “反正殺一個和殺一群沒什麼區別。”他又狠狠瞪了趙懷月一眼:“你也一樣,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趙懷月驚訝道:“你們鑌國內部的事情,怎麼又扯到本王頭上了?再說了本王都還沒娶妃納妾,哪兒來的強搶民女,你還要派人來行刺?” “哼,誰知道你暗地裡有沒有蓄養侍妾!”蒲速罕目露兇光道:“當大官的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不是貪贓枉法就是濫用職權。殺掉一百個,九十九個都不會無辜,剩下的一個也只是沒來得及貪!” 面對蒲速罕的偏執,趙懷月也無語了。 “蒲速罕。”白若雪道:“我雖然對你的遭遇相當同情,但是現在卻因為你刺殺三皇子而差點導致兩國的戰亂,這一點絕不可原諒!” “那又怎樣?憑什麼就本大爺一個人遭這麼大的罪?我受的痛苦,也要你們嚐嚐!” “現在你到底想怎麼樣?” “給我一輛上好的馬車,再配一個車伕,我只要女的。我帶著忽魯孛離開,你們不準跟來。等到脫險之後,我自會放他一條生路。” “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有得選擇嗎?再說他也不是我的必殺目標。” 白若雪和趙懷月交換了一下意見,隨後回覆道:“我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