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程昌喜鬆口不再責罰自己,碧竹連聲向他道謝:“謝謝程管家,我一定好好照顧好大少爺,絕對不會再出錯了!” “謝我做什麼?”程昌喜朝白若雪和韓如勝的方向有意無意看了一眼:“我可是打算責罰你的。” 碧竹會意,馬上又向白若雪和韓如勝行禮致謝:“多謝白小姐和韓公子為奴婢求情!” 白若雪點了一下頭,然後道:“司徒大少爺雖然已無大礙,但是依舊需要靜養。我留下來還有一些事情要交待碧竹,幾位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韓如勝和程昌喜見到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就向白若雪告辭了。程昌喜臨行之前還不忘再關照了碧竹一句,讓她小心伺候好司徒昶晨。 等到其他人都走了,白若雪裝作隨意聊天道:“碧竹,你來嘉蓮山莊多久了?你們大少爺洗澡一直喜歡往洗澡水裡放鮮花?” “奴婢來了已經有五年了,一直在大少爺身邊伺候。他比較愛乾淨,不喜歡身上有異味,所以洗澡之前都會命奴婢去採鮮花放入澡盆一起泡。” “你把採來的鮮花直接全倒入澡盆裡?” “不是全部,有一部分會將花瓣摘下之後放進去,也有整朵直接放。” 白若雪把之前更換好的鮮花全檢查了一遍,其中沒有夾竹桃,而且花朵全部是用手連著部分枝條一同折下的。 再看木盆中的那七朵夾竹桃,很明顯是拿剪刀剪下的。 “碧竹,你不用剪刀剪枝條,卻用手摺,不嫌累嗎?” “奴婢也想用剪刀啊,多方便。以前都是拿一把大剪刀剪的,可是今天要去的時候卻怎麼也找不到了,奴婢又怕耽誤了時間,只能用手硬折下來,手都痛死了!” “找不到剪刀了啊,還真是巧了......”白若雪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了一句,隨後又問道:“對了,我怎麼感覺你們大少爺和司徒莊主之間似乎相處得不太好啊?” “有、有嗎?”聽到白若雪問起這個問題,碧竹不免有些慌神。 白若雪瞥了一眼躺在床上昏睡的司徒昶晨,繼續追問道:“怎麼會沒有?不僅是大少爺,連你們二少爺與莊主之間也不太和睦,這其中似乎有什麼原因吧?” 碧竹相當不自在地攥緊衣角,勉強堆笑道:“白小姐多慮了吧?奴婢在山莊待了五年之久,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從未有見過兩位少爺與老爺他有過爭吵......” “咦,這就奇怪了。”白若雪故作驚訝道:“我剛才只說兩位少爺與莊主似乎不太和睦,也沒提到他們之間有過爭吵,你怎麼會往那方面想?” 碧竹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只是重複道:“那、那是......” “今天早上我們發現漁船被弄沉之後,我表舅他前來和司徒莊主提起此事。在商量後面幾天如何應對的時候,二少爺他拎著空酒瓶來找程管家要酒喝,和莊主之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還被莊主呵斥了兩句。而且今天午膳的時候,莊主看到大少爺和你膩在一起,也相當不悅,這又是怎麼回事?” 碧竹閃爍其詞道:“他們之間父慈子孝,兩位少爺一直對老爺恭敬有加,並沒有鬧出過什麼不愉快的事。至於今天這兩件事,奴婢想來只是因為老爺對兩位少爺要求比較嚴格,不想讓他們因為沉迷酒色而耽誤學業,所以出言告誡而已,並非父子不和。” “聽你這麼一說,兩位少爺的學業應該是相當出眾的咯?” 說起這個,碧竹臉上顯得有些驕傲:“是啊,奴婢還沒有來島上之前,兩位少爺便雙雙考中了舉人,而且大少爺是第三,二少爺是第五呢!” 這可讓白若雪相當驚訝,沒想到那兩個看似紈絝子弟的富家少爺竟然不是酒囊飯袋,而是有真才實學在身上的。京城可是臥虎藏龍的地方,這裡可不像當初丹徒縣裡考個舉人這麼簡單,多少人背後都是有後臺靠山的。要是兩兄弟沒有一定的實力,就算司徒仲文是定威伯,動用了人脈關係,也不可能考到這麼靠前的名次。 “那後來他們兄弟應該有去參加之後那一屆春闈吧?” 按照本朝律法,舉人並非終生有效,如果三年之內不來京參加會試,那舉人身份就會作廢,需要重新參加鄉試。 他們兄弟中舉是碧竹來島上之前的事,要是不參加上一屆的春闈,那明年春闈也需要重新考取舉人才行。 出人意料的是,碧竹卻答道:“沒有,兩位少爺都沒有參加春闈。” “咦?他們為什麼會沒有參加?” 如果是全國各地來京城趕考,也許會因為各種原因而放棄。但是他們本來就身在京城,有天時地利人和之利,沒理由不去參加。 “原本確實是要參加的,不過他們兩人卻在春闈前夕和老爺大吵了一架,最後兩人賭氣放棄了春闈。” “他們為何會與司徒莊主吵架?” 碧竹說得起了勁,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剛才已經說漏了嘴。直到白若雪問出了這個問題,她才猛然發現不對。 “啊不,剛才奴婢說得不對!”碧竹趕緊改口道:“他們並未和老爺爭吵,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