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迎賓館,白若雪便又重新找到了劉恒生。 “白議官,可有在鴻臚寺找到需要的東西?” “有,而且全找到了。”白若雪將一張紙條遞到他的手中:“不過依舊需要劉侍郎幫個忙。” “這是北契國沿途所住的驛站名單?”劉恒生看過之後問道:“白議官要我怎麼個幫法?讓所有驛站把北契國住宿的情況全部上報過來?” “那倒不用,其中五個我已經問清楚了。劉侍郎只需讓剩餘的四個驛站把情況報上來就行,最主要的是,我要知道當時耶律樞密使究竟住在哪一層的哪個房間。搞清楚這一點,就能搞清楚耶律樞密使遇害的真相。” 劉恒生見紙條上那九個驛站名字中,有五個已經打勾了,並且後面還備註著耶律元榮所住的樓層和房間。而剩下四個則還空缺著。 他現在已經對白若雪相當信任,只盼著其能夠早日破案,才能放下這樁心事。 “白議官放心。”劉恒生收起紙條,保證道:“我即刻就命人去通知。不過就算是啟用驛站的急報,訊息傳遞回來也需要不少時間。” “沒關係,本來我就還有其它好幾樁案子要查,等結果傳回來以後再接著查這案子。” “好幾樁?”劉恒生訝道:“另外就只有一樁鑌國三皇子遇刺案,還有其它案子嗎?” “劉侍郎莫不是忘了解鳴初與荷花池中的無名屍塊了?” “怎麼,這二人之死難道也與使節團兩樁命案有關?” 白若雪點頭道:“雖然目前還沒有直接的證據能夠證明兩樁案子與使節團有關,但是我覺得這一切絕不是偶然,甚至有可能四樁案子是同一個兇手所為也有可能。四樁案子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需要抽絲剝繭才能見到其中所隱藏的真相。” 告別劉恒生之後,淳于寒梅建議道:“白議官,你還是先回居舍好好休息一下再說吧,累成這樣也不利於查案。” “多謝淳于副統領關心,不過我現在還要去一趟班荊館。之前在薰風院的時候,我突然來了一點靈感。那樁案子,感覺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能解開了。” “那就依你,不過去完那裡之後你可必須好好休息,不能再到處折騰了。” 看到淳于寒梅認真的樣子,冰兒在邊上不禁輕輕笑了起來。 “冰兒,你笑什麼?” “我呀,是笑淳于副統領不像一位密諜,倒像是一個嚴厲而又慈祥的大姐姐。” 淳于寒梅也承認道:“你還別說,在咱們重光所,除了阿飛那小子管我喊嫂子以外,其他小子全喊我大姐頭。我的資歷也僅次於老何,當初和他一起搭檔,結果日久生情,索性嫁給他了。咱們密諜都不太敢成家,我把弟兄們都當成了自己的家人。” 三人再次來到,白若雪一進門後卻徑直往三樓跑去。 “雪姐,你可走慢些!”冰兒連忙出言提醒道:“別忘了,剛才在薰風院你可差點兒從樓梯上摔下來。” “我會注意的。” 說歸說,但是白若雪依舊快步走到三樓以後再跑下一樓,反覆來回了好幾次。 看著上下跑個不停的白若雪,淳于寒梅轉頭問道:“冰兒,她在做什麼啊?” “我想應該是在驗證殺害耶律樞密使的手法吧。剛才她在薰風院的樓梯上差點暈倒的時候,一定是從中找到了什麼靈感。雪姐經常會這樣,從沒讓人失望過。” 淳于寒梅重新審視正在全神貫注檢視現場的白若雪,不由嘆了一句:“厲害……” 當白若雪再次回到三樓的時候,她沒有再直接走回一樓,而是來到了二樓與三樓之間的轉角平臺處。 她趴在圍欄處向下張望,原本放置銅像的位置空蕩蕩的,可以直接看到南門的位置。雖然砸落的銅像和耶律元榮的遺體都已經被運走,可是殘留在南門口地上的痕跡,依舊能夠看出當時的現場有多慘烈。 看了一會兒,白若雪正準備收回探出的身子,卻發現衣服被什麼東西勾住了,差點將衣襟都勾破。 “哎喲,什麼東西?” 白若雪小心翼翼地將勾住的衣服弄下,這才發現是被圍欄處銅製鳶尾草的葉片所勾。她用手指輕輕拂過鳶尾草的葉片,果然略顯尖銳。 冰兒看到她在圍欄處的異常舉動,還以為又頭暈了,快步跑了上來。 “雪姐,你又犯暈了?”她打量了一番之後說道:“你的臉色不太好,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身體要緊!” “沒事,剛才只是衣服被勾住了而已。”白若雪指著那朵銅製鳶尾花道:“我沒記錯的話,那個時候小憐發現的藍色絲料就是在這裡發現的吧?” “對,是從耶律樞密使的左胸處勾下的。” “那就對了。”白若雪嘴角揚起了笑容:“我的推論越來越接近了,只等劉侍郎把驛站的情況都摸清楚,謎團就基本能夠解開了。” 昨晚沒睡好,加上今天也來回跑了好幾個地方,白若雪確實也感到疲倦了,便打算先回去休息。 剛回到居舍,她就看見趙枬在和趙懷月的侍衛長陸定元說著話。 見到白若雪,趙枬朝她點了點頭,隨口問道:“白議官這一